古凌依再次來到天牢,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人生還真是變化萬千,前幾日天牢裡呆着的是她,當時被皇上的一句話,關押到了這陰冷潮溼的鬼地方,爲此古凌依還鬱悶了一陣子,才振作起來。
現如今她再次前往天牢,不再是關押天牢中的囚犯,搖身一變成了審理犯人的執行官。
“給本宮打開。”
“是。”
古凌依順着長長的過道,走到了皇后關押的牢房,正是前些日子關押過她的牢房。
如今看起來居然如此的美好。
瞧見平日裡高高在上,從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的皇后史豔紛,淪落到如今這副狼狽的鬼樣子。
儀容不整,髮型散亂,頗有市井大媽的風範。
古凌依脣邊抹上嘲諷的笑,沈碧看到了嗎,皇后也有今日。
從今個開始我就代表你,向眼前這個女人,一點點的給你討回來,誰叫她當初那樣對你的。
昨晚聽上喚之的一番話後,幕後主謀是不是真的是皇后,古凌依心中有數。
她可不認爲她眼中的皇后史豔紛有這等頭腦,不過從昨晚上喚之的眼底的恐慌,可以見出喚之她本人也不知道幕後主謀是誰。
由此看來,這又是一樁嫁禍事件,手段比殺死蘭妃用的手法還要高明。
如果不是她徹查此事的話,恐怕還是早晚要查到皇后的頭上去的,那麼這麼說來幕後真正的主謀要對方的不是她,而是皇后。
既然這樣正巧與她的心思一拍即合,君子素來有成人之美,那麼她又爲何不給個成全。
想到這一層上,古凌依並沒有再深入,並不是說她沒有這個頭腦,只能說明她纔到這個時代,對於這個時代的一些規則還是不勝瞭解。
“梅妃,你這個賤人快放了本宮,本宮是冤枉的?”
皇后瞧見古凌依,知道她就是今早讓那麼侍衛把她抓到這裡的始作俑者。立馬變得張牙舞爪的,朝着古凌依撲去。
古凌依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往後一閃,史豔紛撲了空,還一頭栽倒了地上,可憐的脣與牢房內溼淋淋的大地接觸上了。
“呸……呸……”
古凌依絲毫不顧及的大笑,跟着古凌依一起進來的康正憋着暗笑。
狼狽的史豔紛,這下更加的狼狽不堪。
“你……你……給本宮等着。”
“呵呵……”古凌依趾高氣揚道,“依本宮之看該等着的人,應該是皇后娘娘您吧!”語調被她說的抑揚頓挫的。
聽得皇后本人骨頭酥酥響,要是換做平時一個嘴巴早就上去了。
“哼……本宮要見查此案的官員,快帶本宮去見。”
史豔紛想着依照他爹在朝中的勢力,那些官員也不敢把她怎麼樣,頂多就是問個話,然後就把她放出來了,到時候還是後宮之主,還是萬人敬仰的皇后娘娘,那時候她定要讓眼前的梅妃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是史豔紛這回打錯了算盤,如今此案的負責人就是古凌依,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她。
現今的史家,丞相史祿早已是內憂外患,根本就是自顧不暇,又怎麼還能顧忌着宮中的皇后。
“呵呵……真好笑,康正來告訴這位,不然到時候人家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就不好了。”
古凌依低眸,把玩着玉手,漫不經心的說着,絲毫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梅妃娘娘就是審理本案的,是由皇上欽點的。”
皇后聽完,眸中閃過驚慌,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她只聽說了自己被關與蘭妃的死有
關,卻並不知道今早皇上做了決定,對所有人宣佈此案件依舊由梅妃審理。
她以爲梅妃前來只是爲了奚落她一番,卻不料惹怒了隨時可以要自己命的人。
“呵呵,皇后娘娘聽到了沒有,本案件由本宮親自審理,皇后娘娘您應該承蒙皇恩,本宮對待犯人向來仁慈,從不用大刑伺候,這些想必皇后近日來也有所耳聞。”
笑話她,古凌依出手可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所以說她得到她親自受理,這就是莫大的榮幸。
康正在一旁聽着,一直憋着笑的他終於忍不住了,輕笑出,好在他的笑聲被古凌依的冷笑掩蓋,才顯得很不明顯。
這幾日來,康正一直暗中跟着梅妃,也算是看出來了,梅妃娘娘絕對與皇上是同類人,都是愛玩陰的。
寧願招惹君子,再不濟寧願招惹小人,都不能惹惱這種人。
喚之是沒受大刑伺候,三日也是過的相當的滋潤,卻在最後一晚受盡了精神折磨,康正見着時喚之的整張臉毫無血色可言,整個身子都在不停的打顫。估計在遲一點,正常人的喚之就要成爲瘋子。
這等精神的折磨,比肉體上的折磨,更要來的可怕,讓人無法承受。
“你,真的不用大刑伺候?”史豔紛將信將疑。
“當然,本宮向來說到做到。”
古凌依眸中藏匿着冷笑,等一會讓你笑個夠!有你好受的!哼,敢對付沈碧,看到時候我古凌依怎麼對付你。
“好,這個是你說的。哼……”史豔紛一聽,立馬又趾高氣揚起來,完全忘了她這一身的狼狽樣。
話畢後,古凌依也不想跟她多費口舌,叫人開門出了牢房。
又大聲對着身旁的侍衛道,“怎麼還楞在這,快好酒好菜給本宮好好招待皇后娘娘。”
“是。”侍衛楞了一下,見着康正的眼色,便連忙轉身往外走。
“哼……這還像個樣子,敢餓着本宮,等本宮出來了,看本宮不把你的腦袋砍了。”
古凌依與衆人皆都沒理會,在牢房內趾高氣揚的史豔紛,隨着侍衛的後,也出了牢房。
康正一羣人,如今特麼想古凌依的小尾巴,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她走一步,尾巴移一步,她停,尾巴便停。
“停,不準在跟着了。”
瞧古凌依前腳剛定住,身後以康正爲首的一羣人,也跟着定住。
“梅妃娘娘,皇上叫奴才跟着娘娘您的。”康正很是爲難,他也不想跟在一個女人的身後,尤其是今個梅妃娘娘出門時並沒有帶上董雯。
“本宮要回去沐浴,康統領,康侍衛,您還要跟來?嗯……哼……”
古凌依眼眸流轉,放出電來,康正連忙低眼,暗道罪過。
康正暗中糾結着,他可以說梅妃娘娘,您早上才沐浴過,不必洗的這麼勤,比皇上還要勤。或者這麼說梅妃娘娘,您的身上已經很香了,不必再洗了,再洗說不定就不香了。
思量了良久,發覺到無論那句都不是他這等奴才能對着娘娘說出口的。
當康正在擡起頭來時,前方的人影早已空空。
“人呢?”他轉身詢問着身後跟着下屬。
一個膽大的下屬直言道,“在大人您思考時,娘娘人就走了,現在已經走遠了,恐怕已經沐浴了。”
下屬這麼一說,惹來後面人悶笑聲。
“大人,那我們是跟還是不跟。”
“隨我走,我們在冷宮門前候着。”
“是。”
被古凌依這麼一搞,康正只能無奈的帶着大傢伙成了守門人。
整整三個小時,古凌依才獨自一
人從梨凝苑走出。
“娘娘,您來了。”
康正往古凌依的身後看去,除了那些落敗的花草,再無一物。
“別看了,本宮的尾巴夠長了,可不想再加一把。”
尾巴!
康正等衆人皆乎對眼前的梅妃娘娘無比的形容汗顏。
古凌依沒帶着梨凝苑的衆人來其實心中是另有打算的。
待在梨凝苑的董雯等人都按照古凌依臨走前的吩咐,各自忙活的熱火朝天,誰都不閒着。
小桌子、小桂子二人由於是奴才,力氣自然比丫鬟們大得多,就被古凌依派到後山去砍竹子。
而云喜、雲歡二人去了御膳房,照着古凌依列下的清單去那上面所寫到的藥草、食材,其中還包括了夏季特有的荷葉,古凌依特意再次註明荷葉一定要新鮮的,當天採摘的,隔日的都不要。
自從太后娘娘下旨使得梅妃娘娘能夠常常在御膳房來回的出入,時間一長加上古凌依有着來自於多少年之後的菜譜,大受着御膳房的御廚們的歡迎,她簡直就成了這些御廚的師傅,這樣一來,梨凝苑的下人們在御膳房也有着很高的待遇,甚至都超過了有些宮裡的娘娘們。
有着這麼一層關係,雲喜、雲歡二人這左腳剛踏入御膳房,御廚們個個都熱情似火的詢問着有什麼需要,這不在大傢伙忙前忙後之下,清單上列出的除了新鮮的荷葉以外都齊了。
雲喜、雲歡二人都在爲新鮮荷葉發愁,想着實在不行只能冒險去御花園弄些來時,御廚們開口了,“去幫兩位丫頭採摘些新鮮的荷葉來。”
“是。”被御廚們欽點上門的小太監,瞧着一雙雙來者不善的眸子,到嘴邊的話吞嚥在喉,最後只好姍姍點頭。
“謝謝。”雲喜道。
“奴婢們替主子謝謝幾位大哥。”雲歡道。
兩人皆是一陣發出。
“呵呵……”惹得御廚們笑聲一片。
“你們主子要這麼多藥草、食材,還有新鮮的荷葉做什麼?”
“這個……聽主子說好像是做什麼飯來着的……我們也不太清楚的。”
“飯?”
御廚們各個都摸不着北。
被叫出去採摘荷葉的小太監此時已經滿載而歸的回來了,雲喜、雲歡二人拿着新鮮的荷葉,打完招呼很快閃人。
此刻梨凝苑最閒閒人董雯已經將開水燒開了,手裡拿着古凌依臨走前交代給她的任務條,一項一項的看得她是兩眼冒金星。
臨走前古凌依雖然已經把該怎麼處理的流程給大致的告知了下董雯,由於古凌依的語速太快,董雯壓根就沒有跟上節奏,最後古凌依生怕董雯遺留還特意留了董雯手裡的任務條。
董雯尋思着,看得迷迷糊糊的任務條,最終做了一則重大的決定,她決不在想了,就這麼順着上面寫的做,應該不會錯。
主子的思想已經超越了許許多多的人,不是她這種等級的能夠理解的,所以說她沒有看懂纔是正常,看得懂的就不是站在已經開始沸騰水面前的董雯。
“我們回來了。”
雲喜、雲歡二人拎着一大堆東西回到了梨凝苑時,小桂子、小桌子二人也一人拖着一根笨重、粗壯的竹子趕來。
“你們都回來啦。”
董雯出屋迎着了,各個滿載而歸的衆人,望着一堆堆毫無關係的東西呈現在眼前,她頓感壓力山大。
要將這麼多東西,按照主子交代的做,還包括竹子,真不是簡單的事。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請,小雯姐指示!”
衆人在董雯的調動之下忙碌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