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卿雲歌的眼神漸漸銳利起來,她現在已經想起了一切。
在她第一次成爲鳳璃劍主的時候,並沒有接受什麼所謂的劍主傳承和灌頂,也沒有改變體質。
就連《鳳天訣》也是一次性注入到她的腦海中的,除了……最後一式。
卿雲歌擰了擰眉,她本來還想着看看最後一式劍訣是什麼,如果能學,她就不去找第七道劍魂了,反正鳳璃劍也變成混沌靈器了。
因爲她總有一種感覺,找齊了七道劍魂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不想讓這件事情發生,結果可倒好,從以前記憶中挖掘出來的劍訣,剛好就是她所學到的前六式。
但現在對卿雲歌來說,《鳳天訣》並不重要。
因爲在她第二次成爲鳳璃劍主後,多出了一個七玄空間!
真是奇怪了,兩次劍主都是她,爲什麼前後差距這麼大呢?
不僅多了一個無限大的空間,還送了她三聖殿,又附帶了一隻劍靈,她是鳳青璃的時候可都沒有這些東西。
那麼問題來了,羽毛到底是什麼來頭?
鳳璃劍既然被毀,又怎麼可能誕生器靈?
而且瞧着羽毛的年份,恐怕沒有萬年,也有七八千年了。
卿雲歌沉了沉眼眸,意念一動,便進入了七玄空間之中。
本來這一次閉關,她剛剛好突破聖階。
但是在剛突破的時候,橙色劍魂突然進入了玄靈域中,同以往一樣,她的修爲又晉升了一些,達到了聖階三段。
已經是十分恐怖的修煉速度了,但是生靈血誓也在這一刻解封了,原本積壓在神魂深處的記憶和殘餘力量全部爆發了出來。
生靈血誓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一旦成功施展,等到它解封之日,那麼重生之人就會在瞬間恢復到昔日的巔峰修爲。
然,容瑾淮也不知道的是,真正讓生靈血誓解封的不是修爲達到了聖階,而是歸位的第六道劍魂。
與破繭再生不同的是,要想進行破繭再生,神魂必須完整。
因此,生靈血誓破開之後,卿雲歌的修爲直接就被推上了聖階九段巔峰!
正是她死之前最後的實力。
而且,由於已經感悟過聖階的心境了,縱然這一次修爲增長的很多,也沒有半點不牢固的跡象,甚至……
卿雲歌感覺到她已經隱隱有了要突破神階的跡象了。
畢竟,在鳳青璃那一世她原本就要晉升神階了。
所以這一連串的進階,也直接反饋到了小九、空調以及紫冥的身上。
紫冥身爲九星大君主獸,已經無法再進階了。
但小九晉級到了大君主獸流星,空調也成爲了大君主獸。
也就是說,她現在有三隻大君主獸了。
不過讓卿雲歌有些奇怪的是喵喵喵的反應,她看見它飽含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後,就眼睛一閉睡着了。
那種深情,只有智慧生命才能流露出來。
然後,就是劍靈的變化了。
卿雲歌估計的沒錯,在第六道劍魂歸位後,劍靈終於成功地從靈體變成了活人。
“羽毛你……”她將面前的娃娃臉打量了一下,奇道,“衣服也能自己變?”
劍靈抽了抽嘴角:“主子你總不會覺得我要裸着身子見你吧?”
“我怕長針眼。”卿雲歌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我問你個事。”
“主子您講!”
“你的記憶全部恢復了沒有?”
劍靈一愣:“這個好像還沒有,估計要等主子你找到青色劍魂了。”
雖然他已經活了過來,但是有關記憶的那一部分卻依舊沒有恢復。
但是這不妨礙他高興啊!
本靈終於活了哇哈哈哈哈哈,劍靈只想叉腰狂笑。
“原來如此。”卿雲歌點了點頭,眼神沉凝,“看來你也是不知情的。”
“啊?”劍靈一臉茫然。
“無事了。”卿雲歌淡淡。
劍靈不解。
卿雲歌捏着下巴端詳他許久,最後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臉:“羽毛啊,長得是挺可愛,我現在把你放出去,你可以去吃你想吃的東西,再給自己開一個大後宮。”
劍靈:“……”
如果去掉他可愛那句話他是會喜極而泣的。
“走吧。”卿雲歌把自己的三個契約獸也帶了出去。
整個七玄空間內就只剩下了一隻白色的貓,無人發現的是,它的瞳孔流轉着沉沉的幽光。
**
四靈學院這個時候恰巧剛剛放假,整座學院除了一些留校的導師,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卿雲歌讓羽毛還有紫冥他們自行去玩後,便朝着玄靈湖的方向走去。
不過她還沒有走多久,眼前的景色便讓她凝了眼。
依舊是年末,依舊是白色的雪花從天空飄蕩而落,依舊是古樸典雅的建築,依舊是被壓彎了腰的松枝。
猶如去年相見,男子一身白衣站在那裡,雙眸深深,湛然若神。
霜寒臘梅,白雪花瓣,都不及他眉眼間的風華半分。
真正的……白衣傾天下。
卿雲歌看着,忽然就回想起曾經他穿紅衣的時候,也是這般的顛倒衆生。
不同於白衣時的霞姿月韻,紅衣的他更加俊邪魅惑。
但不管紅衣還是白衣,都只是他。
未曾料到,原來他們那麼久就已相遇。
卿雲歌緩緩吐出一口氣,小步上前:“等很久了吧?”
“不久。”容瑾淮將她的衣襟裹緊了一些,低眸微笑,“我也剛來。”
有些心有靈犀的事情,已經不必言於口了。
他曾說:“我等你,你記得一定要回來,縱然滄海換桑田,日月皆顛覆……我也會等你,等你歸來。”
她沒有失約,她回來了。
“真好啊。”卿雲歌將頭埋在他溫熱的胸膛處,感受着那裡強有力的心跳,“這麼久了,你還在這裡。”
只要你還在就好,只要多年後你還在我身邊就好。
“我說過,我會等你的。”他的眸中彷彿散落了滿天星辰,繾綣如舊,“生死亦不負。”
卿雲歌忽然沉默了,良久,她低聲問:“阿淮,這一千五百年來你一定很苦吧?”
“不苦了。”容瑾淮輕笑,“我還能抱着夫人就很開心了。”
聽到這句話,卿雲歌伸出手來想捏他的腰,卻被他捉住了手。
緊貼着的胸膛在此刻輕輕地震了一下,頭頂上傳來他的笑聲:“先別鬧了,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卿雲歌擡頭,眸子微眯,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很不一般。
容瑾淮的聲音頓了頓,才道:“卿卿,你父親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