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既然拿到了,嚴之凡便押着周大全原路返回,與沈夢佳會合後,回到汽車上,這就道:“咱們現在去哪兒?”
沈夢佳道:“回局裡去吧,這個東西得送到技術部去分析!”
嚴之凡點頭,“你胸比較大……不,你級別比較大,聽你的!”
沈夢佳輕橫他一眼,這就發動汽車,離開了火葬場。
周大全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裡頓時變得恐慌起來,聲音發顫的問:“你們是警察?”
“如果是警察,現在你還能在這裡,早就在公安局了!”嚴之凡模棱兩可的噴他一句,然後又喝道:“你少廢話,現在我有幾個問題。”
周大全搞不清楚這兩人到底什麼身份,只能道:“好,你問。”
嚴之凡道:“第一,我們家的固害電話壓根兒沒有開通,你是怎麼將電話打進來的。”
周大全看了一眼前面駕車的沈夢佳,然後搖頭道:“我跟本沒有打你們家的電話,我只是讓沈小姐認爲,電話響了,讓她去接罷了。”
嚴之凡驚訝的道:“還可以這樣操作?”
周大全點頭道:“可以的,我做了很多實驗,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爲隔牆,或隔着電話搖控別人就很厲害了。可是後來的時候,就是讓劉靜出事的時候,我卻發現,根本不用打電話,只要認得對方,在心裡默然想着對方的樣子,然後用玉板指下令就可以了!”
嚴之凡看着手中那枚看起來像A貨一樣的玉板指,驚歎道:“這個東西功能這麼強大?”
周大全道:“這應該還不是它的終極功能,恐怕還有更強大的能力,只是我還沒研究出來罷了。”
嚴之凡見周大全一副又要撲過來搶東西的樣子,立即先發制人,當胸狠狠的擂了他一拳,“你給我老實點!”
周大全被一拳打得氣血翻騰,難過得死去活來,捂着胸連連咳嗽不止。
嚴之凡爲了防止他作怪,拿出兩條塑膠紮帶,將他雙手和雙腳都紮了起來,然後才喝問道:“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麼認識沈夢佳的。”
周大全道:“我不認識她,我只是有她的照片。”
嚴之凡道:“那你是怎麼有她照片的?”
“我是從報紙上看到的。”周大全說着便有些忸怩的低聲道:“我覺得她……很漂亮。”
“這個還用你說嗎?只要不瞎就知道我們家沈夢佳漂亮!”嚴之凡說着卻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然後罵道:“你竟然覺得她漂亮,你還捨得讓她去死,你是殺上癮了嗎?”
周大全搖頭道:“我只是在做試驗而已!”
嚴之凡疑惑的道:“試驗?”
周大全道:“我完全沒有見過沈小姐的,可我知道她就在這個城市,離得我並不遠。我就想着能不能搖控命令她。如果可以的話,下一次,我就往別的城市發展,對那些女明顯,女富翁下手。”
嚴之凡聽得心中無比震驚,玉板指的功有沒有那麼強大另說,但照周大全這樣發展下去,他必定會變成徹頭徹腦的大魔頭,如果不是及時發現及時抓獲,最後非得世界大亂不可。
稍爲平靜一下後,嚴之主問道:“還有一個問題。”
對於周大全而言,嚴之凡是個性情難測,陰晴不定的主,一言不合就拳頭相加,爲了免受皮肉之苦,他便識相的道:“你問,你問吧!”
嚴之凡道:“那件紅色毛衣是什麼鬼?”
周大全道:“在我們老家有一個紅色毛衣的靈異傳說,而且我在火葬場工作那麼久,也確實看到有些自殺死的女人真的穿着紅色毛衣,所以我就想把事情搞得神秘和詭異一些,讓人以爲是鬼神在作怪,於是在地攤上買了幾件一模一樣的毛衣,讓她們穿上再去跳樓。”
嚴之凡愣了下,然後對前面一邊駕車一邊聽兩人對話的沈夢佳道:“沈夢佳,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講的紅色毛衣的故事嗎?沒想到流傳得還挺廣的。”
沈夢佳沒好氣的道:“是啊,你要不要問下他老家在哪,說不定你們還是老鄉呢!”
嚴之凡討了個沒趣,只好閉上嘴。
沈夢佳等了一陣,仍不見他出聲,這就道:“你幹嘛?”
嚴之凡道:“我沒幹嘛啊!”
沈夢佳道:“那你繼續審問啊!”
嚴之凡道:“要問的都問了,還有什麼好審的。”
沈夢佳道:“不,你還有問題沒問。”
嚴之主道:“什麼問題?”
沈夢佳道:“例如除了要那些女人的錢財,讓她們跳樓自殺外,他還有沒有對她們做過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嚴之凡起初有點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目光落到周大全身上,發現他正值壯男,而且是個單身,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這個沈夢佳,比自己還要猥瑣啊!
不過他還是衝周大全喝問道:“周大全,你有沒有對她們做別的事情?”
周大全立即搖頭,迭口否認道:“沒有,沒有!”
嚴之凡發現他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遊移,明顯言不由衷。
面對這個已經加害了好幾條生命,明顯墜入魔道的人渣,嚴之凡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一見他這個樣子,立即拳腳相向,而且還是在啓動大力神機械臂一檔的情況下。
周大全被毆打得受不了了,終於扛不住的道:“我招,我招,我招!”
嚴之凡喝道:“說!”
周大全道:“我……我只對田英……”
嚴之凡一下就想了起來,在四名已故的受害者中,田英最年輕,也最漂亮,而且收入最高,年薪上百萬的大集團總裁助理,於是就喝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周大全吱吱唔唔的道:“我,我趁着她中午休息的時候,把她叫到了她公司樓下的地下車庫,在她在奧迪車上,把她……那啥了!”
“吱——”一個急剎,汽車靠邊停住。
駕車的沈夢佳一下就翻轉過身來,狠狠的一巴掌扇到周大全的臉上,“你這個人渣!”
周大全用被紮帶捆着的雙手捂着火辣辣的臉道:“我,我只是想做個試驗,看看她會不會照我的話去做,事後又會不會記得。”
沈夢佳忍不住又在他的另一邊臉上扇了一記大耳光,“你還狡辯!”
周大全終於不敢吭聲了,因爲說什麼都得捱打。
嚴之凡問道:“你做了那個事情後,田英記得嗎?”
周大全搖頭道:“她不記得。”
嚴之凡也忍不住怒了,“既然她不記得,你爲什麼還要殺她?”
周大全連連搖頭道:“可是我害怕她會突然想了起來,以前帶我的那個老焚屍工說過,這個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所以,我就讓她自殺了。”
嚴之凡又喝問道:“除了她之外,你還對誰做了這樣的事情?”
周大全連連搖頭道:“沒有了,沒有了!我就只對她一個下了手。別的我都沒有!別的都結婚了,而且長得不夠漂亮,我沒有興趣。”
嚴之凡怕他又撒謊,於是二話不說就對他一頓痛毆。
一直到打得周大全半死不活了,發現他仍是隻咬定僅有一個,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說謊的樣子,嚴之凡這才終於罷手,然後問了一個沈夢佳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
“沈夢佳呢?”嚴之凡喝問道:“你有沒有對她做什麼?”
聽見嚴之凡這樣問,沈夢佳的臉色一白,忙轉過身去,因爲她害怕自己真的像田英一樣已經遭了毒手。
周大全搖頭道:“我沒有!”
嚴之凡又凶神惡煞的揚起了拳頭。
周大全看見他揚起拳頭,眼淚都忍不住下來了,“別打我,別打我,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雖然,我也曾想了一下的。”
嚴之凡道:“那爲什麼沒有?”
周大全道:“因爲你始終在她身邊,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而且我的心思更多是放在試驗上。怕自己這樣做會影響試驗的效果。”
嚴之凡雖然鬆了一口氣,可心中仍不免唏噓感嘆。
這世上最可怕的,並不是手中這個控制別人意志的玉板指,而是險惡的人心,人心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最可怕的東西。
沈夢佳則十分的後怕,如果不是嚴之凡對她十分的上心,發現她有危險後一直緊緊的看着,自己不但會死,而且死之前恐怕還會遭受凌辱。
稍爲平定一下之後,沈夢佳便繼續發動車子,朝郊外的分局基地駛去。
現在,幾乎所有的疑問都已經解開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個玉板指到底什麼東西,又是怎麼來的。
不過這個事情,嚴之凡和沈夢佳都是搞不懂的,只能讓局裡的技術部門去分析。
當然,也還有一些手尾要處理,例如這個周大全的處置辦法,還有趙英俊與包達霆的記憶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