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整,也門咖啡廳裡!
嚴之凡已經先到了,正喝着侍者端上來的咖啡。
一道倩美的身影適時的出現在眼前,正是那精神病院的蘇悅紅。
蘇悅紅今天略施淡妝,穿着簡約不失大氣的套裝,整個人煥發着青春時尚的氣息,和她在醫院裡時的樣子判若兩人,淡妝讓她的五官十分立體,變得更加吸引人。
嚴之凡看着她,足有半天才將她跟醫院裡的那個難說話的女醫生聯繫在一起。
“嚴記者?”蘇悅紅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請坐,蘇醫生。”嚴之凡連忙放下杯子,起身打了個手勢,讓侍者過來,又問:“您喝點什麼?”
蘇悅紅對侍者輕輕點頭:“一杯卡布奇諾,謝謝。”
沒多久,一杯卡布其諾便送到了蘇悅紅的面前。
這種意式咖啡上面飄浮着一層牛奶泡沫,還特意做成了心型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美觀,像是件藝術品。
不過蘇悅紅似乎並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完全不懂得欣賞,拿起小銀勺直接插進去就是一通亂攪,然後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她喝咖啡的樣子雖然不淑女,也不算優雅,可是美女就是美女,舉手投足,不管做什麼都賞心悅目。
這個精神病醫院的主治醫生,與嚴之凡之前所認識的綜合醫院骨科醫生李若彤完全是差不多類型的女人。
李若彤冷若冰霜,那種冷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簡直就差在臉上寫上“生人勿近,後果自負”四個字,所以雖然長得極美,可是那種美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
蘇悅紅也有着李若彤差不多的美貌與身材,甚至氣質也有着幾分相似,初見面時也很難說話,但無疑要比李若彤好相處許多的,尤其是熟悉之後,和她呆在一起既不做作又不矯情的個性,竟然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如果一定要形容一個兩個女人的區別,在嚴之凡看來,李若彤是極寒的南極,雖然風景奇美,讓人望而生畏,怯步不前。蘇悅紅卻是江南的水鄉,讓人流連忘返,陶醉其中。
“嚴記者!”蘇悅紅見嚴之凡一直眼睛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嚴之凡回過神來,尷尬的笑道:“沒有,不好意思,我失態了。不過這怪不得我,任誰見着蘇醫生這極具生活氣息的一面,恐怕都得失態。”
蘇悅紅樂了,笑得露出了潔白又整齊的貝齒,尤其是左側的一顆小虎牙,配上笑時顯現的淺淺酒窩,當真是迷死人不償命。
蘇悅紅笑意嫣然的道:“嚴記者,你太會說話了!”
嚴之凡看着蘇悅紅比沈夢佳還要大的酥胸,有那麼點心猿意馬。俗語說得好,家花不如野花香嘛,所以他就忍不住就撩她道:“像蘇醫生這麼漂亮,又從事如此高尚職業的美女,應該早有男朋友了吧?”
一句話,弄得蘇悅紅的笑容垮了,搖頭嘆氣道:“哪來的男朋友,之前在家人的介紹下倒是相過幾次親,人家對我的外表都挺滿意的,可是聽說我在精神病醫院工作,一個個都嚇跑了,相親的飯還有幾次是我買的單呢!”
嚴之凡聽得一臉氣憤的道:“這也太過分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呢,一班不懂欣賞的凡夫俗子。蘇醫生,你放心,別人不懂欣賞,我懂欣賞。別人不買單,我買單。”
這話的潛臺詞,已經再明顯不過了,要不咱們兩試試?
蘇悅紅忍不住又笑了,“嚴記者真是個有趣的人,我也很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不過現在,我覺得應該先說正事要緊。”
嚴之凡想起此行的目的,終於忙收起亂七八糟的心思,正色問道:“蘇醫生,張科的失蹤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找得我這麼急,這一次他的失蹤,應該不像上次那麼簡單吧!”
蘇悅紅見說起正事的時候,這個傢伙立即就端正態度,暗裡不由有點欣賞。
在她看來,男人就應該這樣,該正經的時候正經,不該正經的時候千萬別假正經,所以就應道:“不錯,這一次確實不尋常!自從……”
“等等!”嚴之凡忙打斷她,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錄音筆道:“蘇醫生,可以錄音嗎?”
蘇悅紅猶豫一下終於點頭道:“可以的!”
嚴之凡這就打開錄音筆放到她面前,然後衝她點點頭,示意可以繼續。
蘇悅紅緩緩的道:“自從上次你們採訪過張科之後,他的情況就一直不穩定。時而清醒,時而癲狂,我只能對他加強治療,在最近這大半個月時間裡,他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清醒的時候比以前多了很多,幾乎沒有發病,可就是幾天前,他突然又發病了。”
嚴之凡聽到了重點,便把筆記本掏出來,一邊寫下關鍵詞一邊問道:“他發病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呢?能詳細說說嗎?”
蘇悅紅又喝了一口咖啡,潤潤嗓子才道:“那天晚上我本來已經下班回家了,正準備開飯呢,可是醫院的護士打電話來,張科又發瘋了。我只好趕緊回去,到了張科病房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被幾個男護工捆在牀上,可仍然掙扎不停,於是我就給他用了鎮定劑,終於讓他平靜了下來。”
嚴之凡默默的聽着,並沒有插嘴。
蘇悅紅繼續道:“他平伏下來後,我心裡就有點納悶,因爲他這次發病沒有任何的先兆,我下班回家前他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功夫就這樣了呢?於是我就調出了病房的監控。”
嚴之凡終於忍不住問:“監控上有發現什麼嗎?”
蘇悅紅微點一下頭道:“我在監控裡看到,晚上七點鐘之前,張科還表現得極爲正常,自己乖乖吃了飯,然後像平時一樣,自個搬了張椅子坐到窗前,安靜的看外面的夜景,可是他只坐了一會兒,臉上就露出驚愕的表情,似乎看到了鬼似的,驚慌失措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不停往後退。”
嚴之凡忙在筆記本上記下事發的時間:晚7點!
蘇悅紅道:“我當是看監控的感覺,就彷彿是有一個看不見的隱形人,從窗外鑽進來,不停的逼迫着他似的,張科則不停的對着空氣說着話。然後沒多久,他就瘋了,先是不停的拍打房門,似乎想要出去,可是發現門打不開,便又想從窗戶鑽出去!護士及時發現了,便趕緊叫人來控制住他。”
嚴之凡皺眉問道:“你是說張科之蹤之前,他就嘗試過要逃出去?”
蘇悅紅點頭道:“對,我想不通他爲什麼這麼做,也不清楚他受了什麼刺激。當時也是我疏忽,只對他注射了鎮定劑,然後看他清醒之後又表現得很安份,所以我以爲這次發作只是偶然性,並沒有把他送進重症監護病房,而是讓他繼續留在那個普通病房中!”
嚴之凡緊着又問,“然後呢?”
蘇悅紅道:“然後怪事就發生了,第二天早上,他的人就不見了。讓人完全想不通的是,病房的房門是從外面上了鎖的,窗戶外面也有防盜網,如果不破壞門窗的房,根本不可能出去。可是門窗並沒有任何損壞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