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定下來了,明年夏季。”聽見斑詢問開啓森羅萬相的時間,葉子沐答道,“鹿山可以將爆發的時間維持在明後年間。有什麼建議嗎?”
宇智波族長既然開口問這個問題,一定是有於此相關的想法。
“過幾日回去的時候,和我去一趟蓬萊境,我會帶羽一起。”
“……”
葉子沐驚訝地看着宇智波斑,終於明白他爲何突然到來,來後就坐在屋子裡不聲不響。
蓬萊境有關六道的秘聞,需要直系血脈才能知曉,是指只有宇智波羽開啓了輝夜的血繼後才能看見。
屍骨脈雖然強悍,但有一點就是不能早於六歲覺醒。
否則一生體弱多病,甚至有可能夭折。
宇智波羽還未開啓血跡時就已經體弱多病,無論是宇智波還是輝夜,對他開啓屍骨脈都不支持。
等孩子大點後再說,這是宇智波斑和輝夜取一致的認識。
可事到如今。
雖然第二方案中計劃將藍冰的圭作爲利刃插入日向彌背後,但這個方法風險很大,如果他失敗了,就意味着忍者聯盟武力上被徹底壓制,這樣的戰鬥要獲勝實在太艱難。
而失敗的結果,忍者聯盟潰散,亂局再次出現。
日向堅持了上百年道路依舊存在,無論是千手柱間還是宇智波斑都失敗了。
宇智波族長之所以將圭的消息透露,不僅是因爲私情,也是因爲他必須這麼做。
但千手族長沒有想到斑會把宇智波羽也推進棋局。
宇智波斑冷酷無情,但親人卻是他心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這個決定對斑多麼困難。
斑絕不願意讓宇智波羽過早開啓屍骨脈,否則去年就做了——六道的秘聞不過上古流傳,如何比得上實際存在在身邊的幼子。
可森羅萬相也不過是千手秘聞,若非爲了對付日之女巫,千手柱間又爲何要去冒險?
因爲此戰,不容有失。
宇智波斑雖不看好千手柱間主導的聯盟,但宇智波族長卻是否認日向彌的做法。
上百年紛亂戰火,還需要什麼言辭證明日向是錯的?
發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悲劇都是證據。
而忍者聯盟的未來,卻是一個未知數。
即便宇智波族長無法準確預見這條路將來的樣子,也絕不會回頭去選擇已經被證明錯誤的道路。
即便,這需要宇智波族長將幼子推入一個更加艱難的生存情況。
但如果不這麼做,未來依舊如斑幼時生存的時代般戰火紛飛,無法看見的宇智波繼承人,又能在亂世存活多久?
就算宇智波斑不願意承認,但宇智波族長的閱歷卻告訴他,希望太渺茫了。
如果未來不改變,過去宇智波斑所經歷的,就是羽今後將經歷的:幼年喪失摯親,一生在陰謀和殺戮中前行。宇智波羽如今被教的多好,他未來就會在這條黑暗的路上掙扎越久,直到生命結束的一刻。
驀然綻放,再……雕然而逝。
亂世中掙扎的生命就是這樣短暫,即便如流星一樣璀璨耀眼,也不過一息,就消失在了夜空。
所以必須,無論如何也要在這種結果到來之前,作出改變。
無論是千手族長還是宇智波斑,都爲了這麼一個目的,一步不退地前行着。
但斑的做法依舊是錯的!
無論理由是什麼,如果宇智波族長先一步讓宇智波羽開啓屍骨脈。
這就是本末倒置!
也違背了斑的本心。
所以,宇智波斑才悄然到來,因爲他做了一個明知是錯卻依然這麼做的決定。
“誰也不知道記錄在輝夜的六道秘聞是什麼。”葉子沐嘆道,“沒必要冒這個險。”
“誰也不知道森羅萬相里有什麼。”宇智波斑反問道,“你爲何要去?”
宇智波斑就和千手柱間一樣固執,就算他覺得這件事情錯了;但他來了,就不會改變主意。
白雪在天空飛揚,不知何時又開始的落雪,再次覆蓋在樹木屋檐之上,銀裝素裹,將這廣闊的天地染成了一片。
“春天快到了。”千手族長的視線落在遙遠的天際,“又是一年豐收之季。”
“再辛勤的勞作也會毀於戰火。”宇智波斑冷笑道,“不過你說的對,春天快到了。”
葉子沐微微一笑,把黑色大氅蓋在宇智波斑身上,就如千手族長怕熱一樣,宇智波斑其實怕冷。
這大氅還是依織做的,雖然黑色不符合依織的審美,但族長大人都特地交代了顏色,依織也就不糾結了,不過心靈手巧的姑娘實在受不了這麼暗沉的色,所以在大氅邊上繡了紋線。
坐在書房後邊的連廊談話,就意味着沒有火爐暖身。
細心的千手族長出來時就順手取出大氅。
寒冷忽而遠離,宇智波斑看了眼身上的黑氅沒有發表的意見,也順從對方的力道靠在千手族長身上取暖。
“五年前,我曾經瘋狂尋找過六道的痕跡。”葉子沐呼出一口白氣後道,“大概是因爲六道在我心目中無所不能,所以我想如果我能找到他遺留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做到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說結束戰亂,比如說回到原來的世界。
即便成爲了千手柱間,但爲何一定要承擔這樣令人喘不過氣的重量?
如果得到了六道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是不是就可以立刻結束一切,甚至……可以離開這種漩渦呢?
但走到深林的盡頭後,是一望無垠的大海。
踏遍火之國每一寸土地,只見到在戰亂中痛苦掙扎的芸芸衆生。
收到□□來信的時候,千手族長便徹底死心。
六道煌煌輝名,也不過雲中幻影。
如果六道真的是神,現在的世界更本不該存在。
寄希望於六道,本就是荒唐到極點的想法。
妄想破滅,現實卻依舊存在。
“天真。”宇智波族長對此的評價一如既往。
“所以,你幹什麼和我一樣。”千手族長低聲道,“依靠六道,不如依靠自己。”
“你以爲我想?”宇智波斑閉眼道,“不過不得已罷了。”
如果哪怕存在任何一個別的方法,宇智波斑又何必將籌碼壓倒輝夜的秘聞上?
也不過只是爲了……在勝率上多加幾分概率。
可這種選擇又不是宇智波斑想要的,即便斑性情再冷,無奈之下的痛苦和苦悶又如何擺脫,只是宇智波族長向來強勢,沒有露出來罷了。
千手族長這樣溫和的勸解,讓斑有些無法抑制情緒,他閉上眼睛答,不想流露任何軟弱。
“斑……”
“閉嘴。”宇智波斑道,“你該死的別說話了。”
被楞令禁止說話的葉子沐手中緊了緊,片刻後道:“我不贊同……”
“不要再說了!”宇智波斑再次打斷,他側過頭注視着千手族長,眼中似有烈火燃燒,“吾,心悅之。”
白雪紛飛,黑衣散落,彼此交匯的目光,彷彿溫暖了冰涼的肌膚。
如果一場巫山行雨能緩解無法把握命運的恐慌,能告慰已然冷卻到冰點的心,能讓那無法破解的沉悶透出一絲空氣,那又有什麼不可以?
“如果想感謝我。”宇智波斑道,“就不要拒絕我。”
劫火點燃,喘息低語,彷彿落英繽紛的桃花,絢爛如夢中之景。
一響貪歡,無限江山;
流水落花,天上人間。
當宇智波斑醒來時,羅衾闌珊,漫漫長夜已至。而惶惶明燭燃在室內,像在暗中點燃一盞明光。
“醒了?”葉子沐問道,拉起被褥。
“嗯。”宇智波斑低聲應道,除了疲憊沒有感覺到太多不適,詢問道,“清理過了?”
“還好嗎?”葉子沐的手慢慢拂過斑觸感極佳的背部肌膚。
白日喧淫這樣的事情本不應該發生,但還是在淬不及防下發生了,還一發不可收拾滾到入夜,如果不是千手族長敏感的神經提醒他附近存有幾縷查克拉還記得把人帶回屋內滾,明天就不用出門了。
“別動這裡。”宇智波斑動了下身子,聲音有些沙啞,“敏感點。”
葉子沐啞然停手,手停在腰部把斑抱在懷裡:“隱藏的真好。”
如果宇智波斑不說,恐怕葉子沐一直都無法發現,畢竟他在這個地方已經動手動腳了無數次,也沒看斑有什麼激烈的反應——今天不算,已經把宇智波斑拆骨入腹的千手族長覺得對方全身上下哪裡都是敏感點。
大片肌膚相貼,舒適的觸感讓人謂然一嘆。
如果不是瘋狂了一個白晝,估計欲.火會再次點燃。
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他靠在千手族長身上,有些慵懶:“在看什麼。”
千手族長的房間和千手二當家一致,也引入廣隆的桌椅,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大坑設在窗戶對面。
宇智波斑先前睡在坑內側,葉子沐坐在邊沿處理今日積累下來的公務——斑醒來時,千手柱間就對着卷軸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