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千手族長的教學是否有趣得依人而論,至少在忍者學校上課的學生們平日裡多了一項活動,就是照護自己埋下的種子。

不同的花成長期不同,有些學生的種子先一步冒出嫩芽,便受到了一陣圍觀。在這樣的情況下,學生們在一起討論交流的時間變得多起來,他們感覺自己好像忽然之間就認識了許多人。

以往擦肩而過的陌生面孔變得熟悉,或是因爲選的植物一樣,或是因爲同樣遇到發芽的困難,或是因爲擔憂植物能不能長好……不同年紀的忍者因爲共同的話題有了交接,他們或許有些擅長水遁,有些擅長計謀,但對待這種忍術之外的技藝,大部分學生都是一籌莫展,莫名變得親近起來。

這種氣氛自然是大人們願意看見的,他們也就不在意千手族長的具體授學內容了。反而覺得這纔是柱間大人的目的,心裡一陣佩服。

其實真的只是想教植物種植的葉子沐這個鍋背的莫名其妙,但是千手族長也不會說破就是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講課也即將結束了。

因爲在第一堂課時就已經告訴過學生們在最後一節課需要上臺對種植發表感想,所以在最後一堂課時,學生們都有點手心冒汗。

雖然兩個月他們沒有敷衍了事,反而因爲知道最後一堂課需要演講,所以才更加細緻地看護自己的幼苗,但這樣在講臺上表達內心看法的經歷從未有過,而且還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是人都有點小慌張好麼!

第一個上臺的依舊是山中小諸,山中的家傳讓小諸對此充滿自信,他帶着大波斯菊走上講臺。

波斯菊株形高大,葉形雅緻,花色淺黃,每一瓣花葉都圍着一個團,既內斂又舒朗地將美麗綻放在衆人面前,一如它旁邊站着的黃髮男孩。

“我是山中小諸,我種的是大波斯菊。”山中小諸自我介紹後道,“因爲家裡經常種花,所以我種大波斯菊不是很難。”

這種直白的坦誠讓臺下響起一片噓聲,都羨慕起山中小諸來了。

“不過我覺得這次種花還是和以前有些不同。”山中小諸等衆人都不在出聲後繼續道,“因爲我發現好多人都不會種花,就連我最好的朋友鹿呦和取步都種的很爛。”

這話簡直太不給面子了,友誼的小船是不是要翻。

好多因爲這次短期講課認識取步和鹿呦的學生們都把目光給移過去。

取步吃壽司卷的動作一停,稍顯疑惑地回視衆人。

鹿喲耷拉着眼睛,下巴一頓一頓地像是要睡着。

看來小船還沒翻,學生們又把視線移開了。

“鹿呦選的植物很常見,不是觀賞性的花,不過我不知道鹿呦爲什麼會選白桑這個看起來這麼普通的植物。”

白桑其實是一種桑樹,葉子隨橢圓形,花單性,枝條柔韌,果實可食。

看起來確實很普通,注意到鹿呦面前平凡的連花朵都未綻放的白桑,衆人點點頭——這植物簡直樸素到極點,他們記得第一堂課時擺在臺子上的大多是五顏六色的植物,都沒有印象這個白桑是擺在哪裡的,放在任何一株植物旁邊,都好像綠葉一般。

“但是隻要鹿呦喜歡就好了,反正重要的自己喜歡。”

第一堂課千手族長的要求確實是讓學生們選擇自己喜歡的植物,所以大家都贊同山中小諸的話。

“只是鹿喲不善種植,所以就算是生命力頑強的白桑在她手裡也經常出狀況,取步也是。”

何止是這兩人,大部分學生都是這樣好嗎!

聽到山中小諸又開始放仇恨了,學生們都忍不住緊緊盯着他。

“所以我覺得這次種花和以前不同。”山中小諸卻直接跳到結尾了,“以前我一個人種花的時候覺得種花很有意思也很簡單,現在我幫鹿喲和取步種花時覺得很開心。因爲鹿喲很聰明,取步很厚道,和他們在一起時我總覺得自己不夠優秀,但沒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幫助他們。而且鹿呦叫我幫忙時,都是白桑奄奄一息快要不行的時候,雖然每次都覺得救不活了,但是最後還是救回來了。我那時就在想,我爲什麼要覺得自己不夠優秀呢?即便生命力頑強的白桑,也會因爲外界的惡劣環境而枯萎。但它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爲我和鹿喲的共同努力,所以只要我願意和我的夥伴一起努力,我暫時不夠優秀又如何,有一天,我一定可以幫助到她們的。希望大家也和我一樣,能找到自己的花語,謝謝。”

大波斯菊熱烈地綻放在臺上,一如山中小諸此刻,讓人由衷感到他的爽然。

“取步,你說的對。”鹿呦點了點白桑的綠葉,“小諸真的很亮眼呢。”

掌聲次落響起,學生們彷彿第一次認識山中小諸,都給他報與讚揚和感謝。

有了山中小諸這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第二第三個學生也就陸續出現了。

學生們各有各的感悟,而這些感悟,也讓學生們更進一步的瞭解在座的彼此。

比如說猿飛志村和阿元以及羽之間。

日斬是第二個上臺的,他選了一個和他本人氣質極其不相符的花——水仙花。

水仙花綠裙青帶,亭亭立於清波之上,宛若凌波仙子踏水而來,超凡脫俗,高雅清香,一見便令人心嚮往之。

日斬一把他種的水仙花放在講臺上,大家眼睛都亮了——這花開的不遜於山中家的大波斯菊,何況日斬沒有山中一取般的外掛,可見他種的多用心。

“我叫猿飛日斬,種的是水仙花。”猿飛上臺後就道,“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喜歡它,因爲我覺得它很漂亮。”

真是令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聽到日斬的話,大家都笑了。

日斬也回以大咧咧的笑容,然後繼續道:“而且水仙花也讓我想起我的初戀情人,是五年前發生在慄原鄉時的事了……”

猿飛日斬語氣懷念地描述他的初戀,坐在最後一排打分的千手族長盯着猿飛日斬名字下面的框框,特別想在不及格上面打勾。

“師傅,你怎麼了?”阿元感覺到千手族長的情緒波動,好奇問道。

“沒什麼。”葉子沐笑得斯文有禮,“我只是覺得以花思人有點奇怪罷了,你打算什麼時候上去,我不會給你放水的。”

阿元還想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但被問到什麼時候上去,阿元就不再糾結之前的小問題,答道:“我想先聽聽他們怎麼說,感覺會很有意思。”說着阿元問另一邊的師弟,“羽,你呢?”

“我也有點好奇。”宇智波羽回答,“我等師姐上去後再上去。”

兩個弟子被成功轉移話題,葉子沐悄悄鬆口氣。但他剛放下課件,坐在旁邊的千手二當家扉間就伸出手,拿起毛筆在‘優秀’上打了個勾。

葉子沐:“……”

“我覺得他說的不錯。”千手二當家淡淡道,“能總結過去的教訓,養花的感悟也很真誠。”

講完痛失初戀的過去後日斬就開始引申:“我不想再發生過去那樣的過去,所以在養植這株水仙時非常用心。水仙花果然不負我的期待,長的和我想象中一樣美麗。我每天看着它向我期待的模樣生長時就在想,我現在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爲在我自己的努力下,我獲得培養一株水仙的技巧。所以是不是如果我不斷學習,不斷讓自己變強,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比如想保護什麼人,想培養什麼人,我都可以做到呢?爲了那樣的一個未來,我應該更加努力,這樣我才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希望大家不要像我一樣,在失去後才知道努力。即便水仙花再漂亮,逝去的人也不會回來;但水仙花能長的這麼美麗,說明我們只要付出就不會沒有收穫,願大家在將來都能保護自己的水仙花。”

日斬在衆人的鼓掌下下了臺,葉子沐看着那個已經被打了勾的優秀半響,最終還是沒動筆纂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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