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夏祭
週末,去找玖辛奈,剛好遇見綱手,就和她同行了一段路。
途中她突然問:
“和朔茂君正交往?”
頓覺意外,愣了愣才點頭應“嗯”,又生怕她會說出諸如“也很喜歡那個男,們公平競爭吧”此類的話來。
平心而論,無論哪一方面,都是比不過這位木葉公主的。
旗木朔茂曾說太過妄自菲薄,那是因爲他至今不知底細。
其實只是比常多了些許自知之明而已。
可以感覺到身邊綱手的目光打量,似乎是遲疑了一下,她緩緩開口說:
“斷君很擔心。”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浮上擔憂之色。
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們想的不是同一個男。
但這種話不應該由她來對說。
當下心明如鏡,不禁微笑起來偏頭看她。
這三個月來,她和阿斷似乎走得很近。
綱手秀眉一挑:
“看什麼?”
“很擔心哥。”說。
她半晌才說:
“和斷君是朋友。”
想起今天早上撞見阿斷山中家的花店裡買白蘭花。
“綱手前輩,喜歡白蘭花?”
她的神色中有微微的驚訝:
“怎麼知道?”
但笑不語。果然如此。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阿斷比旗木朔茂更懂得討女孩子歡心。
和旗木朔茂一起近三個月,他連棵草都沒送過給。不是抱怨,很早之前就知道那個男沒什麼浪漫細胞。當然那要歸功於阿亮的反覆調侃。
綱手的聲音耳邊說着:
“自來也那傢伙曾經說過,女一戀愛就會變傻。雖然從來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但現看着,倒是覺得也許真有幾分道理。”
哈,有口說沒口說自己。
看着她每次提起阿斷都一副面若桃花的樣子,莞爾道:
“彼此彼此。”
她急急辯駁道:
“什麼啊!纔沒有……”
旁觀者清。
她今天會和說這些話,無非是因爲關心阿斷順便關心一下他的家。愛屋及烏這個道理懂。
而且,她說起阿斷的時候,全然沒有木葉第一女忍者的剛強果斷。而是不自覺地流露出尋常女子對心上的喜歡和柔態,雖然很細微,但也不難覺察。
嘖嘖,女一戀愛就會變傻。
“阿斷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實事求是地說。
她看一眼,沒有說話。
直到們走到分岔路口,方向不同,她才低聲說:
“斷君和繩樹有着同樣的夢想,他身上纔看得見希望。”
說着她背對着走開了,右手隨意揮了揮算是道別。
要怎麼形容眼前女子的背影呢?孤單,落寞,悲傷——三者皆有,而且遠遠不止。
無論擁有怎樣高超的忍術和多麼堅強的心,她大概永遠都走不出喪失至親的悲痛了。
***
一段時日不見,玖辛奈似乎沒什麼變化。用手比了比她的個子,依然和以前一樣,剛好到的肩膀處。
女孩子揹着手鼓起包子臉說:
“以爲老師有了新學生就忘記了呢!”
啞然失笑,真是小孩子會說的話。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問起她的修行和功課,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近況。她像背誦課文一樣一字一句回答得很認真詳盡。
“老師呢?老師好嗎?”
她歪着腦袋睜大着眼睛問道。
“好。”
拉着玖辛奈的手走到路口時遇見旗木朔茂,他站一株盛開的山茶花旁,頎長的影子籠罩着大朵大朵的粉白色山茶花。
玖辛奈原本就比一般同齡孩子活潑淘氣,現更是越發小鬼大,只見她仰着臉望着比她高出許多的旗木朔茂,一本正經地說:
“朔茂叔叔,終於是老師的男朋友了嗎?”
這孩子口直心快的性格令真不知是該好氣還是該好笑。
旗木朔茂居然也學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點頭說:
“是啊,終於是了。”
女孩子擡起手掌遮住嘴巴,煞有介事地對他說:
“偷偷告訴哦,老師有時候也會很兇的,小心不要惹老師生氣哦!”
彈了彈她光滑的額頭,佯怒道:
“什麼時候很兇啦?”
她朝吐吐舌頭。
旗木朔茂笑出聲來:
“是,一定不惹很兇的夏子生氣。”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一大一小這麼聊得來?
沒好氣地說:
“們心中留下很兇的印象真是對不起了哦!”
說着不知爲什麼自己竟會不禁失笑。
玖辛奈向旗木朔茂伸出另一邊手,後者有點意外,反應過來後也輕輕拉着她的手。
她走們中間,們一拉着她一邊手。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咯咯”笑起來,看看又看看旗木朔茂,紅色的長髮腦後晃啊晃:
“吶吶,們像不像爸爸媽媽帶着小女兒?”
拉着她的手緊了緊,心口的感覺酸酸甜甜有些說不清。
當然想和的丈夫孩子過着平淡幸福的生活,像這樣逛逛街說說笑。——如果真能有那麼一天就好了。
然而這樣的願望會不會太奢侈了?
“也希望將來有一個像玖辛奈一樣可愛的女兒哦。”
旗木朔茂笑道。
點點頭說:
“畢竟相對於頑皮的男孩子來說,還是乖巧的女孩子更討喜歡啊。”
發覺,和他們一起的時候,會忍不住憧憬一個溫馨和睦的家。
家裡有,有男主,有孩子。男孩女孩都沒關係,雖然更喜歡女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兩兄妹。允許他們調皮、淘氣、打架、撒嬌,只要他們懷揣着樂觀、堅強、和向善的心而孜孜努力着。
還有啊,最好最好,他們生活的時代不會有戰爭和殺戮。
——別做夢了。
——期待也好夢想也好,就像一個一戳就破的五彩泡泡。
***
知道阿斷擔心什麼。
那次旗木朔茂外出執行任務,臨走前他和說三天後回來,可是到了第五天依然不見他蹤影。
開始坐立不安,患得患失。
阿斷很耐心地安撫說:
“任務中遇到意外的事情而耽誤回來的時間這很正常,夏子不要太擔心了。況且,朔茂君是最不可能輕易出事的。”
旗木朔茂是超級天才來的,沒什麼好擔憂的。
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樣。此之前,以爲多一個身邊也不過是多幾分安全感,沒想到不知不覺間會依賴他至此。
到底是關心則亂。
說起來,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成爲忍者之前,本來就是一個會戀愛中習慣於患得患失的最最普通的小女。
修行時遇見小春,她輕輕斥責:
“這是做什麼?朔茂君只是不幾天,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她和阿斷一樣,一定是認爲因戀愛而智商降低,小題大做。
但他們又怎會知道,心中忐忑害怕,是因爲深知如果旗木朔茂回不來,大概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理解愛護待那麼好。他們不明白所貪戀的溫柔有多麼難能可貴。
而這個世界就是有能夠把別珍貴的東西隨時化爲烏有的本事。
不否認,提出和他一起的大部分原因是由於孤單和感動。但如果硬是要問喜不喜歡這個男,只能說,時至今日,和他相處時仍會莫名地心跳加速。
像他珍惜那樣珍惜他。
旗木朔茂回來那日,像樹袋熊似的抱着他不肯撒手。
他有點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最終還是很安靜地站立着充當形抱枕。心頭突然涌上一種小時候不想上學賴父親懷裡撒嬌的感覺,就真的不自覺地低喃了一聲:
“爸爸。”
他似乎倍受打擊:
“……沒那麼老吧。”
不由得噗哧一聲。
當然不是真的把他當成父親。
只是,父母還世時,覺得媽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以前一直十分羨慕媽媽能夠嫁給那麼疼愛她的男。
旗木宅大得出奇,從前院走到後院要穿過長長的迴廊。廳堂裡的傢俬物品精緻齊全,但不知爲什麼總給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大概是因爲沒什麼的氣息吧。
加藤宅平時也只有和阿斷兩個居住,但這個地方,看上去比加藤宅冷清太多太多了。
“一直是一個住?”
旗木朔茂拉着坐回廊上曬太陽,回答說:
“以前和父親、母親、還有十幾個傭一起住,雙親過世後,時常離開村子執行任務,三分之二時間都不家裡,就將傭全遣散了。”
笑說:
“原來還是個少爺。”
他嘆氣笑道:
“說什麼少爺,那時母親身體不好,又年幼,父親纔想着請多點來照顧母親和。而且,無論怎麼說,本家還是熱鬧點好。”
“本家就剩下一個了,分家呢,是否還有族?”
“現沒有了。”
他輕聲說,目光望着很遠很遠的天際。
“因爲戰爭,大家都犧牲了。”
心底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擁抱他。
作者有話要說:嗯……快要完結了……/(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