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涼風襲襲,斜陽高掛在長空。
與幾個忙碌完了一日任務的小夥伴或坐或站,聚集在營地後方的叢林前,享受難得的悠閒。
黃葉被風從枝椏上吹落,在空中打着旋飛舞,落去不知道哪顆樹的根莖。
“獠出了一趟任務就三個多月過去了。不知不覺,我們離開村子也都半年有多了啊。”
不知火玄間坐在一塊凸起的虯扎樹根上,任由飄落的黃葉粘在身上,放眼遠天,帶着點憂鬱,像個感懷觸碰了心靈的詩人。
“時間過的真快呢。”
似乎長高了一點的紅眨動她酒紅色,如同寶石般的眼眸,伸出手粘住了一片飄落的黃葉,一副感慨頗深的小模樣。
“秋天了,再過幾個月,大家基本上都要給自己加上一歲了。想我們上次聚集起來的時候,阿斯瑪和啊凱都還在呢。”
靜音背靠着樹幹,腳尖滑動着鋪滿了地面的枯黃落葉,看上去幹練成熟了很多。
“靜音喂,別說的阿斯瑪跟啊凱好像死了一樣。人家只不過是去出任務了而已,會回來的。你說他們不在了,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犬冢獠坐在一支矮樹枝上,悠閒的晃動着雙腿,他的關注點永遠是那麼劍走偏鋒又奇特。
“只有獠你纔會誤會吧!”
沒好氣的擡頭瞪了犬冢獠一眼,靜音鼓了鼓白玉無暇的腮幫,感覺犬冢獠這次出任務回來以後,變化很大,只是說不上來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你這傢伙,都已經不聲不響的成爲上忍了,爲什麼感覺卻變得更不靠譜了!”
第一時間站到靜音的同一戰線,紅微皺眉頭,開始批判犬冢獠。
“噗~奪!”
吐出叼着的千本,連穿了三四片枯黃落葉,最後訂穿了一枚掉落的不知名堅果,將它們統統訂死在樹幹上。
不知火玄間拍着屁股站了起來。
“啊凱積極選擇調動到了更適合下忍戰鬥的霧忍戰線。阿斯瑪跟紅豆也在完成中忍考覈晉升任務。我們已經落後的夠多了,沒心情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既然見過面了,我就先走了。”
最後瞅了一眼樹上的犬冢獠,不知火玄間拍了拍屁股,自顧自的走了。
“不聲不響就成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上忍呢,真是看着就來氣。明明大家都是一起畢業的,爲什麼我們就要差那麼多?玄間說得對,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靜音我們也走。”
紅拉着靜音,瞪了悠閒的犬冢獠一眼,也跟着走了。
好好的一場久別重逢的好友聚會,就這麼匆然的散了場。
“嘖,這是怪我咯?”
看着受刺激的小夥伴結伴而去,犬冢獠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把目光落到一直站在稍微遠處,有些獨.立於圈子之外的日向孝。
“孝你不去嗎,趕緊奮發向中忍努力。”
抖落了掛在身上的枯葉,日向孝走近了幾步來到犬冢獠面前,他擡頭,目光閃動着,有些叫人看不明白。
“德間跟火門他們兩個,加入暗部了。”
有些低沉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低落,日向孝沒有一點替兩個族人開心的意思。
“暗部?那不是挺好的嗎,最少也需要精英中忍實力才能進入的部門呢。”
有點奇怪日向孝黯然的模樣,明明加入暗部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怎麼會這麼不開心?等等,不會是那個暗部吧。
“他們進入的是團藏大人的暗部,是根。”
日向孝越發低沉,深深看了眼說着恭喜話,看上去無所謂模樣的犬冢獠,也邁開大步走了。
“嘖,這下有意思了。”
一場聚會匆匆散去,有些不那麼歡樂。
眺望遠處桔梗山上盡染了山土的枯黃,犬冢獠呷嘴。
沒想到日向德間跟日向火門兩個,居然有狠心加入團藏的暗部。
就是不知道他們進去是爲了掙脫籠中鳥還是爲了懟我。
嘛,無所謂了,既然不能成爲朋友,就註定是不需要關注的小人物。就不相信,有了團藏的幫助,你們就能超過我似的。
“嗚嗚,嗚汪!
覺得聚會無聊,獨自跑去玩耍的白丸歡快的叫着,帶着沾滿了一身的黃葉,從樹林中跑了出來,她的叫聲有些奇怪,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白丸你嘴上叼的是啥,該死,居然是老鼠,趕緊扔掉,髒死了,不要過來!”
“嗚汪嗚汪~”
“白丸你這個傢伙,停下,不許過來。我纔不要老鼠啊,我去居然還是活的。”
雞飛狗跳的躲避呵斥着一心獻殷切的白丸,犬冢獠一時被追的有些狼狽。
“笨蛋,刷牙的水不準喝,把嘴巴張開。”
夜幕降臨,恨不得搓下一層皮來的洗漱之後,犬冢獠拿着毛刷沒好氣的給白丸刷牙。
“嗷嗷嗚嗚~”
白丸搖頭抖身,非但一點不配合,還甩了犬冢獠一身水。
“啊,我才洗乾淨的,白丸你這傢伙,真是越來越皮了,看我今天好好收拾你!”
“汪汪,嗚嗚,汪汪汪~”
一人一狗,頓時又鬧成一團。
“獠,跟我走一趟吧,大蛇丸大人要見你。”
正鬧騰的歡樂,不想有人不請自來,不識趣的硬生生打斷了主人與寵物的互動。
“是三山前輩啊,這麼晚了,師醬找我有什麼事嗎?”
來者正是許久不見的三山岩,他看上去經過半年的戰場磨礪,愈發顯得平凡而蒼老,原本黝黑細密的鬢角已經有些泛白了。
“師醬?!”
聽着犬冢獠脫口而出的稱呼,三山岩眼睛一鼓。
這種稱呼你也敢叫出來,也太大膽了吧!那可是大蛇丸大人啊,雖然是你師傅沒錯但那可是冷君大蛇丸啊!你這麼叫,真的好嗎?
“哎,只是對老師發自肺腑的尊稱啦,前輩別太在意。師醬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發自肺腑?敢不敢說這話的時候把你的表情控制一下!我信你纔有鬼了。
“懶得管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大蛇丸大人,至於有什麼事情,到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硬邦邦丟下一句話,三山岩轉身就走,彷彿生怕再待下去忍不住就要對犬冢獠拳腳想向。
“有點意外哈,三山岩前輩,我發現你的秘密了。走吧白丸,帶你去見見我的師醬。”
正事來了,自然顧不上再跟白丸玩鬧,一抹臉上的水珠,拍了一把白丸,犬冢獠快步出了營帳,跟上了已經走遠的三山岩。
一路看三山岩帶路走向營地偏僻所在,最終跟一處隱在黑暗中沒有燈火的寂靜側門守衛做了交接,犬冢獠的心思漸漸凝重了下來。
這是要出營地,蛇叔不在營地裡面,大晚上的他跑外面……嘖,是秘密研究基地吧,這是要打我個措手不及啊。
披星戴月,沉默中只有腳步聲起起落落。
“是三山,開門放行。”
“咔咔吱吱~呀—”
看着三山岩一路交涉,帶着路到了某處隱蔽山谷,最後進入一條燈火昏黃直入地下的通道,犬冢獠有一絲恍然。
“沒想到,三山前輩居然會是效忠師醬的部下呢。”
這樣就很能解釋了,關於畢業考試時候的事情。怪不得那和時候偏偏就會碰上。
不過現在,這種事情已經沒有追究的意義了。
“大蛇丸大人就在下面等着你。你自己進去吧。”
板着平凡更見蒼老的臉龐,三山岩沒有廢話。
“嗚嗚~”
看着火光延綿不絕,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通道,白丸有些躁動,彷彿感覺到了什麼。
“走吧白丸,去見師醬。”
揉着白丸腦袋安撫她的不安,犬冢獠大步流星拾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