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按照傳說,吸血鬼不能接觸陽光,也不能生育,只能吸食鮮血爲生,通過‘初擁’來增加族羣的數量,但隨之而來的,則是近乎永生的壽命,只要不受到致命創傷,就能一直活下去,所以,其實比起做魂器來,伏地魔真不如找一個吸血鬼對他進行‘初擁’來的好。”
“前面我提過尼可勒梅,擁有超過六百歲的壽命,但比起吸血鬼來,恐怕就只是個零頭了,對於那個種族來說,大概有不少老傢伙都曾經見過格蘭芬多他們四個人吧,見識過衆多種族、國家的興衰,他們自然知道人類的成長和力量,怎麼會跟着伏地魔那樣一個,對他們來說,小毛孩子湊熱鬧呢?”
“……”
“而且,剛剛我說,這是所有的巫師都能齊心協力的情況下,”達倫“但,這根本不可能。”
“既然你的魔法史知識都傳給了我,那《國際巫師保密法》的東西,還記得多少?”
“1692年簽訂的。”
“對,號稱因爲大規模的獵巫行動,爲了保護巫師而簽訂的,”達倫點點頭,“那一年,在美國麻省的塞勒姆,號稱發生了最後一起獵巫事件,所以從這一點來看,將巫師與普通人分割開來的《國際巫師保密法》效果很不錯。”
“但是,在1692年的時候,”達倫慢慢的說道,“無論是宗教裁判所,還是當時的世俗政權,都已經對獵巫失去了先前的狂熱。”
“事實上,獵巫運動早在十五世紀就開始了,由於當時接二連三出現災亂,使社會經常處於動盪不安的狀態,加上戰爭、災荒與瘟疫層出不窮,使社會秩序愈加敗壞,動搖了社會的穩定,諸多因素之下,才促成了‘獵巫運動’。”
“不過,因爲獵巫運動中的損失太過慘重,到了十七世紀末,這場運動已經接近尾聲,甚至在《國際巫師保密法》簽訂前十年,1682年的時候,法國國王路易十四集發佈了一道諭令:只有在有物證的條件下才能對巫師實施追捕,此後隨着社會的不斷髮展,人們逐漸變得理智起來,雖然民間還有人對巫術的抵制狂熱,又或者一些遙遠地方仍有對巫術的信仰,但政府不再通過處決‘女巫’而鼓勵這種信仰了,也可能人們發現這種趨勢繼續下去,每戶家庭都可能失去一位家人的代價太高。”
“那麼,在獵巫運動如火如荼的搞了二百年之後,連普通人們都已經停下來了,巫師們簽訂這個《國際巫師保密法》,說是爲了保護巫師,”達倫笑了一下,“他們反應也太慢了吧。”
“反倒是在《國際巫師保密法》通行之後,巫師與麻瓜的通婚率急轉直下,這很容易理解,因爲擔心自己會被發現,最終嚴重違反巫師法律,畢竟想瞞住家庭成員的難度非常大。”
“但自從那之後,開始有了純血巫師的概念,但因爲當時巫師與普通人隔離並沒有多長時間,所以即使是號稱‘純血’的傢伙,也不比別人更‘純’,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確實可以不斷提高自己的‘純度’,‘純血’的概念才越來越被宣揚,還有一些書籍提供所謂‘純血’的體徵,到了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終於有一本在英國匿名出版的《純血名錄》,它列舉了28個純血家族。”
“更有意思的是,正是在那個時期,巫師世界中開始不斷有‘黑魔王’出現,而且都宣揚相同的理念,”達倫看着佩內洛,“要不是你的魔法史,我是不會注意到這些的。”
“甚至在伏地魔上一次倒臺的時候,你還記得克勞奇嗎?”
“嗯。”
“儘管在小克勞奇的事情上,他存在很多問題,但讓他失去即將獲得魔法部長位子的原因,竟然是他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了阿茲卡班。”
“可是,那確實太不近人情了,不是嗎?”
“同情一個食死徒?”達倫冷笑了一下,“我只覺得,有人很不想讓克勞奇當上魔法部長而已。”
“爲什麼?”佩內洛問道。
“什麼人最討厭一個嚴厲的法官,一個嚴酷的執法者呢?”達倫輕輕的說道。
“……你想怎麼做?”又一陣沉默之後,佩內洛問道。
“不是我想怎麼樣,在這種情況下,”達倫指了指那些陰屍,“看看它們吧,儘管是發生在巫師之間的戰爭,但受害最多的是誰?鳳凰社總共才死了幾個,這裡有多少?你舉得,就算我們放棄巫師世界,那些傢伙能放過我們嗎?”
“可是,按照你說的,他們的力量太大了!”
“所以,這是一件艱苦而危險的工作,因爲敵人幾乎是所有人,”達倫嘆了口氣,“正是這樣,我纔不想告訴你們的。”
“可是,現在我也沒辦法離開啊,”佩內洛握住了達倫的手,“你這個壞蛋,早知道你要幹這麼危險的事情,我纔不跟你簽訂契約呢。”
“……可惜,你沒有機會反悔了!”
終於,湖裡所有的陰屍都被控制了起來,達倫帶着它們離開了那黑暗幽閉的洞穴,用火焰將它們從永無止境的折磨中釋放了出來。
“你打算怎麼辦?”佩內洛慵懶的問達倫,在知道達倫真正的想法之後,她驚訝了一陣子,但對方長期以來的表現,讓她決定跟在後面就好。
“通過那些家族對‘緊急情況處理委員會’的反應,和他們所能給韋斯萊家施加的影響來看,力量遠比我預想的還要大,當初藉助成立‘緊急情況處理委員會’,以及抓捕食死徒將那些家族一舉掀翻的想法,呵呵,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但是,‘緊急情況處理委員會’和重啓魔法部這二件事,巫師世界的權力結構已經被打破,增加了更多的新人,而且這些人至少是不認同‘純血理論’的,”達倫枕着胳膊,“也就意味着,削弱了對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