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天門的那些金甲護衛,我不由怔在原地,李雲瑤則是在旁邊小聲道:“南天門的人不會要對我們動手吧,這氣勢洶洶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難說。”
穆一飛則是回頭望了我一眼道:“張牡,你放心,你既然是我帶來的,我自會平安送你離開,再說了,他們應該不是很針對你,而是針對我手裡這隻魔淵怪物。”
說着穆一飛就晃了一下手中的袋子。
我小聲說了一句:“他們身上的氣息是衝着誰的,我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穆一飛怔了一下沒有說話,而是提着袋子繼續往前走。
李雲瑤看了看我,我說過去看看,然後邁步就往前走,李雲瑤也是沒有絲毫的遲疑,緊跟我而來。
到了這宮殿的大門前,那些金甲侍衛“呼”的一聲就把我們給圍了起來,不等我說什麼,裡面緩緩走出一個人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接待過我的閆武木。
閆武木看到我們先是對着我們笑了笑,然後道:“兩位師弟,裡面請吧,總門主大人等你們很久了。”
說着閆武木又對着外面的侍衛訓斥道:“你們怒氣衝衝地對着客人不覺得很不禮貌嗎,都給我退到一邊兒去。”
那些侍衛相互看了一眼,好像不明白怎麼回事兒,紛紛向後退去。
看來這南天門的計劃臨時做了調整啊。
如果閆武木不出來,這些侍衛是真的要對我們動手了,我剛纔能夠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敵意,甚至還有一股殺氣,那些侍衛中,有的已經動了殺意。
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禁有些發涼,我來的時候應該先向師父請示一下,只聽紫星前輩的話,好像是有點冒失了。
我這麼想的時候,腦子裡的紫星就道了一句:“你師父人不錯,但是過於迂腐,還有,我既然讓你來,自有辦法保你周全,向不向那個老東西請示,都是一樣的。”
什麼一樣?
我在意識裡問紫星。
他卻不吭聲了。
我們跟着閆武木便進了那大門,到了南天門,我們這邊有點騎虎難下了。
這次閆武木沒有領着我們去上次的那個金殿,而是帶着我們繞了幾圈,到了一個花園裡面,這花園覆蓋着一層結界,讓這裡的溫度變得溫暖適宜,好似是春天一般。
這花園的花草長的也旺盛,還有一個不是很大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見底,可以看到有金魚在游來游去。
在湖泊的旁邊修着一個亭子,亭子裡坐着一個白袍老者在喝茶,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人正是南天門的總門主。
我們繞着湖邊,沿着鵝卵石的小路走到亭子邊上,閆武木就道了一句:“總門主大人,人帶來了。”
南天門的總門主依舊閉着雙目。
他擡手對閆武木道:“好了,你下去吧,我和這三個小輩喝喝茶,談談心!”
閆武木點頭,然後就離開了。
這亭子中央是一張石桌,旁邊還有三個空着的石凳,閉眼老者緩緩道了一句:“坐吧,這茶是我剛沏好的,是我們南天門自己種的靈茶樹,嘗一下吧。”
穆一飛靠着閉眼老者坐下,我想了一下坐到了那老者的另一邊,李雲瑤在他的對面坐下。
穆一飛把手裡的袋子往那邊送了一下:“師父,這魔淵的怪物……”
不等穆一飛說完,那閉眼老者就說:“先放一邊兒吧,有你的天威看着,它跑不了。”
穆一飛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
袋子扔到一邊兒,一直跟着我們的天威就在旁邊臥下。
接着閉眼老者就道了一句:“喝茶!”
穆一飛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杯,我和李雲瑤相互看了一眼,也是端起茶杯喝茶。
這閉眼老者神神叨叨的,搞的我和李雲瑤都忘記向他見禮了。
等我回過神來,想要見禮的時候,他又打斷我們道:“張師侄,這次能抓到這魔淵怪物,你可謂是功不可沒啊。”
我趕緊說:“不敢當。”
閉眼老者畢竟是南天門的門主,我在他面前還是要有最起碼的尊重。
閉眼老者繼續說:“這次我讓一飛把那魔淵怪物帶到南天門來,你心中應該有很多的疑惑吧。”
我點頭說:“正是,您說,這怪物如果帶到北天門,會引起禍端,這是什麼意思,晚輩實在是不明白。”
閉眼老者說:“當年北天門的浩劫,和你一個輩分的北天門弟子全部殞命,這件事兒你知道吧。”
我點頭說,知道。
閉眼老者繼續說:“那次浩劫,雖然發生在北天門,可我們南天門也是牽扯到了其中,我們南天門的那一輩弟子也損傷了三分之一左右,雖然那場浩劫度過了,可南北天門中間卻是生了間隙。”
“雖然我們表面上還是相互交好,可私下裡的來往卻是越來越少了。”
“一千多年了,那一千五百里的功德路才走了幾遭?在那場浩劫之前,我們那功德路可是每十年走一次的。”
我好奇問:“那功德路,不是那場浩劫後,纔出現的嗎?”
閉眼老者道:“自然不是,許久之前便有了,連我和你師父也說不清那功德路有多久了。”
我沒說話,閉眼老者繼續接着自己的話說:“南北天門在那場浩劫有不小的誤會,而誤會最深的,就是那些被推入魔淵的北天門弟子,若是把它送到北天門,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在戒律宗傳開了,那整個北天門就會仇視南天門,到時候局面恐怕會失控,甚至會引起南北天門的決裂,甚至是戰爭。”
我道:“那些事兒不能被北天門知道,難不成他們都是被你們南天門的人推下魔淵的?”
閉眼老者說:“沒錯,動手的是我們南天門的人,可是下命令的卻不只是我,你師父、你師尊,我,還有我師父,這是我四個人共同抉擇後下的命令。”
“把他們推下魔淵的事兒,你師父也清楚的很,不信你可以回去問你的師父。”
聽到這裡,我不禁駭然。
師父下令,把自己門派的弟子推下魔淵?
這是爲何!?
不等我去其中的因由,閉眼老者就道:“你不用問其中的細節,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若有一天,你師父要說的時候,你自己會知道。”
“你只要知道,爲了天下大計,爲了大千世界的安定,我們也是被逼無奈,也是那些弟子自作孽。”
聽到這裡,我就感覺這裡面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閉眼老者不說話了,我和李雲瑤同時陷入了深思。
穆一飛那邊握着茶杯,也在思索着什麼。
我想了一會兒,紫星前輩就在我意識裡道了一句:“那魔淵怪物留下,我們走吧,事情我大概清楚了。”
我問紫星清楚了什麼,他卻是不告訴我。
又在這邊坐了一會兒,閉眼老者就問我:“我這麼說,不知道你能明白幾分,這魔淵怪物可否交給我們南天門處置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我要先給師父打個電話。
閉眼老者說:“好!”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我把這邊的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師父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魔淵怪物留下吧,牡兒你做的不錯,你繼續去調查別的線索吧,這條線,暫時交給南天門。”
師父也是張口了,我便道了一句:“是,師父。”
掛了電話,我就對閉眼老者道了一句:“那魔淵怪物,全憑南天門處置。”
閉眼老者嘴角上揚道:“如此甚好!”
說罷,他一伸手,那袋子“呼”的一聲直接飛到他的手中,接着他緩緩起身說:“你們在這裡把剩下的靈茶喝完,我先去忙了,一飛你好好招待客人,喝完茶,就送他們下山吧。”
我則是趕緊道了一句:“我想要見祖汐薇。”
閉眼老者在遠處停了一下說:“現在你是見不到了,她正在閉關錘鍊自己的氣場,你現在去見她,會壞了她的修行。”
閉眼老者這麼說,我心裡也是不禁有些無奈。
穆一飛則是旁邊道了一句:“張牡,以後你到南天門的機會還多的是,不急於這一時,這錘鍊氣場可是修行中相當重要一個環。”
我點頭。
接下來,我們在這邊喝了會兒茶,和穆一飛聊了一些閒話,他便送我們下山了。
我試探性地向他打探有關南天門紫金壇和天元大陣的事兒,他只告訴我,那是南天門的機密,不便泄漏於我。
我便也不追問了。
我有試着問穆一飛,知不知道他師父怎麼處理郎雲秋,他搖頭說:“不知道,或許回和上次送來的魔淵怪物的腦袋一樣,拿去祭天元大陣吧,誰知道呢。”
穆一飛說話的時候看似並不關心這些,可我卻能看的出來,他在心裡是很在意這些的。
畢竟紫海道人自己也跳下了魔淵,關於魔淵的一切,他應該和我一樣,都想要弄個清楚明白吧。
到了南天門的門口,我就對着穆一飛拱手道:“再會,若是你有時間留在上山,幫我多照顧一些汐薇。”
穆一飛點頭。
離開南天門,下了那巨石的臺階,我就發現在這臺階下有一股濃厚的陰氣,而這股陰氣我很是熟悉。
是當初強行送我禮物的紫法鬼王的氣息。
我四下看了一下,果然從一塊石頭後緩緩走出一個鬼影,正是紫法鬼王。
看到他,我一下明白了,南天門的那些侍衛本來對我氣勢洶洶,大概是紫法出面,才讓他們放棄武力,改用談判的吧。
那紫法鬼王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平安下了南天門,我便能回去向主人交差了,又避免了一次油鍋之旅,萬幸,萬幸。”
是紫仙,派紫法鬼王來給我解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