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的是更多。
這一刻,竟然起了貪婪的念頭。
而且,這種貪婪是外向型的,喬小麥看得一清二楚。易向西,第一次這麼直白,這麼沒有遮攔,第一次沒有把他的企圖隱藏在一種不可捉摸的殘忍之下。
他就是赤裸裸的:我希望小白生日過得快樂。
我希望小白知道自己有爸爸媽媽。
我希望小白永遠有爸爸媽媽的陪伴。
我希望小白兩全齊美。
至於其他人是何感想我管不着。
也因其如此,她反而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易大人坦蕩蕩的真小人嘴臉,她反而不適應了。
她轉過身,凝視着這張急切的臉。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
那麼急切,渴望,充滿了一種強烈的期待甚至是軟弱懇求,顯得那麼可憐巴巴。昔日高高在上的威脅,恐嚇,殘酷無情都不見了。
這難道不是他步步爲營的第一招?或者說,他真的改變策略了?
他巴巴地拉着她的手,眼神乾淨得沒有任何的算計,沒有任何的陰謀,只是情真意切的哀求:“小麥……這一次,讓小白有一個開心的生日好不好?今天她一直怕你不同意,上課也心神不寧。我答應了她一定會說服你,請你一起參加……唉,你不知道,小白今天哭得多可憐。可憐的孩子,她就這麼一點兒小小的願望,我們爲什麼不能滿足她呢?”
溫度從掌心傳遞。
“小麥……我想爲小白盡一點責任,我也想爲你盡點責任……這之前,我忽略了,我對你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她平靜地甩開他的手。
不要相信他,千萬不要被這雙無辜的眼神所迷惑。這一刻,他可以軟語溫存地哀求,下一刻,他便會拿出法律,拿出宋維朝,拿出他的金錢優勢和權利,告訴你:這孩子是我的,走法律程序,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如果她不認識他那麼久,就會被他的假象所欺騙了。
但是現在,她徹徹底底無動於衷。
“易向西,別做戲了。”
“!!!!”
“易向西,不要做戲,也不要耍什麼花招。我答應讓小白到你家裡過一個生日,並不代表小白今後就是你的了。”
“小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要從你手裡搶走小白……”
她眉毛一揚。
不是麼?
都處心積慮地把親子鑑定做好了,把她身邊能收買的人全部收買了——這還叫不是???
縱然她以前對他曾經稍微放鬆過警惕,可是,那份“親子鑑定”,完全是鐵證如山表明了他的狼子野心。也得感謝他,那麼快就把目標暴露,好讓她有所防備。
她異常冷靜,“易向西,你的手段我非常清楚。豺狼就是豺狼,我從不指望你會變成一隻羔羊。但是,這一次,你不要再耍什麼花樣……至於小白,你放心,這次是我答應讓她去你家過生日,我不會怪她也不會怪你……”
她沒有說下去,也不威脅,只是非常平靜地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