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讓你看到小白。
如果可以,我寧願你一輩子也從來沒見到過小白。
可是,她無力辯解,嘴脣瑟瑟,和內心一樣蒼白無力。
他忽然伸出手,死死地將她的手抓住:“小麥……我們不能這樣了,爲了小白,求你看在小白的份上……我們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樣生活嗎?”
她的雙腿失去了支撐的力氣,搖搖欲墜,耳邊是他瘋狂的吶喊“我們和解吧……小麥,我們和解……”
怎麼和解?
兩不相干?
真正的和解是不是彼此從此不再仇視不再互相敵對也不再互相干涉內政??是不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是不是老死不相往來?
如果是這樣,她喬小麥願意和解。
哪怕是割地賠款,也認栽了。
南京大屠殺死了三十幾萬,抗戰八年中國傷亡3500萬人,日軍陣亡70萬人,中國政府還跟日本政府和解了呢!!!!!
政府都能“忍辱負重”,何況我們這些沒什麼尊嚴的小民百姓。
“小麥,求你看在小白的份上……我們和解好不好?”
他雙眼灼熱,帶着一種無限放大的灼熱和期待,死死地盯着她的鎖骨,盯着她大襯衣下窈窕的身影……他沒有掩飾,甚至不屑掩飾,赤裸裸的用眼神叫囂:我要你!我要這個女人。
小麥,和解之後,你就嫁給我吧,跟我在一起吧。
他希望跟她的和解,他希望的化干戈爲玉帛,跟她理解的,是完全不同的。
“小麥,求你看在小白的份上……你不要嫁給小東……我們在一起,好好把小白撫養大,讓她有一個最好的家……好不好?”
你不要嫁給小東!
你不要嫁給小東!
這纔是重心的論點。
她如夢初醒,擡頭,怔怔地看着對面那張急切的臉龐:易向西!易大人!
他的臉上呈現出一輩子也沒有過的真誠感。就像一個真正陷入熱戀之中的少年郎,那麼純潔,那麼春意盎然,那麼坦率無忌。
但是,她總是想起當年的那個男人:囂張,毒辣,虛僞,無恥……他如何出現在她的新婚之夜!他如何將她在江家趕盡殺絕;他如何在他父母的靈堂前面侮辱她;他如何在冰冰面前肆無忌憚的折磨她……
現在,他的臉上遍佈滄桑。
現在,他被多年的孤寂折磨的無比憔悴。
現在,他心底因爲從天而降的女兒已經有了一絲新的曙光……
沒錯,他還是一個那麼英俊的男人,比樑小東,比江一行,比她所認識的所有男人都好看得多……也因爲這一份英俊,讓他過去的殘酷都被僞裝起來,就像是一個馴良的好父親!好男人!
現在,他爲了女兒,爲了他的親人,爲了他的兄弟,不惜紆尊降貴,居然主動要求跟她在一起。
現在,和仇人的女兒生活一輩子,就不再怕愧對他九泉之下的父母了嗎?
“小麥……我……我一直想好好對你……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辦……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