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陷入萬籟無聲的靜謐中,但寧靜很快被槍聲打破了。
黎明前最黑暗時,所有人都還在沉睡中,突然街上倉惶的奔跑聲驚醒了少數人。
“咚咚咚,”扈天家的門被急促的敲響着。
心兒正睡得熟,突然被敲門聲驚醒,出去看時,有幾個黑影已經快速閃了進來,心兒倉惶要去開院裡的燈。
“不要開燈。”心兒聽是扈天的聲音也就放心了,原來是他去開門放人進來的。
人都進屋裡時,有個黑影趕緊把門關上。
火光擦亮,扈天拿着蠟燭過來,心兒纔看清來的人是張老師、黃天賜和吳凱,他們都灰頭土臉的,護在他倆之間的張老師肩膀的刀傷一直有血在涌出來。
心兒一看血有些害怕,肩膀不自主的有些抖動,扈天輕輕的按住心兒肩膀,也示意大家坐下來。
穩定下來的心兒趕緊回屋去拿了些乾淨布條,端了盆熱水出來。黃天賜會意接了過來,替張老師開始簡易包紮。
“張老師,您怎麼受傷了?我去請個大夫來。”心兒擔心的說着。
“現在還不能出去,那些人定還沒走遠。”張老師虛弱的說着。
“發生了什麼事?”扈天看了看張老師又看向黃天賜吳凱他們狼狽的樣子問道。
“想是前一段時間的販毒案惹怒了日本人,再加上這段時間我們的報社刊登了一些激昂文字激怒了他們讓他們今晚展開了報復。這幾天我們爲了更多的喚醒沉睡的愛國人士,就會一起商討文章到很晚,然後大家直接在報社打地鋪睡,今天我們也是商討到剛剛纔結束,我們纔剛睡下,突然就闖進來好多黑衣人,他們招招狠毒,明顯是來殺人滅口,可憐爲護我們而慘遭殺害的同學們。”黃天賜神情哀傷的低聲說着。
“這幫姦淫惡棍,一定看我們寫了讓他們滾出去而生了歹毒之心。”旁邊的吳凱激動接道。
“他們做的太周密了,我們無法看清他們的臉,連他們的行動都是打手勢,以後指認他們也不會承認的。”黃天賜說出了最壞的一點。
“難道我們只能認栽倒黴?”吳凱憤怒的接道。
“只是怕這批日本人不會罷休的。”張老師擔憂的說道。
“哎,這幫人恐怕這幾天會一直搜尋着我們的下落。”黃天賜道。
“扈天兄,我們可否在這裡叨擾幾日,等我們跟剩餘的報社同志接頭後我們就離開上海。”吳凱問道。
“恐怕張老先生的身體是等不到那時候了。”大家跟着扈天的眼光看向張老先生的傷口。
紫裡發黑,布條周圍裸露出來的皮膚已經開始腫脹起來。
“刀上有毒。”黃天賜驚慌的說道。
“不行,我們快去這附近醫院。”吳凱拉着張先生就要走。
“慢着,那幾個黑衣人現在恐怕正在醫院門口等着你們自投羅網……。”扈天攔着道。
“那我們怎麼辦?看着張老師傷重……”王凱激動問道。
“你讓扈天兄說完。”黃天賜制止了吳凱。
“日本人不敢在法租界裡太猖狂,你們這幾天先去那裡避一避,等張老先生傷勢好些再出城。”
“扈天兄在租界可有認識的醫生?”黃天賜問道。
扈天沉默着,心兒想起了什麼就說道,“我知道有一個人,我相信他會幫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