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日子永遠是過得很快的,轉眼間心兒來上海已近快倆個月了。每天儒墨都會準時來接心兒回家,他感覺自己對心兒的感情日漸增張,可是他是看不透心兒的。心兒對他只是合乎禮的親近,他不知這是女孩的矜持還是心兒只把他當做了哥哥?心煩意亂,有了讓他手足無措的感覺,儒墨不敢多想,心總會在見不到她時莫名有些痛。
心兒也有了自己的秘密,她甚至連翰墨都沒告訴。前陣子,她跟翰墨去過一次城隍廟,期間翰墨去找廁所了,心兒在外面轉悠着不經意走到一個看相算命的地方,好奇之下便走近了些。
“姑娘還是走吧,這裡沒辦法替你解惑。”心兒剛坐下,那人並未擡眼就說道,心兒打量着面前這位先生竟還是留着明清時的長辮子,戴着着瓜皮帽的人。
“先生,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知道了我的來意,當真有着‘神機妙算,神眼窺天’的本領嗎?”心兒念着那算命人旁邊豎着的布條上的字。
心兒面前的人擡頭捋了捋下巴的山羊鬍,三角小眼一眯瞧了一眼心兒,鼻底倆撇鐮刀胡翹了翹道,“你命勢複雜,現在恐不是簡單的剋夫那麼簡單了。”
“先生真是神知,可否……”心兒急說道。
“姑娘,另請高人吧,我什麼都幫不到你的,請吧。”那算命先生已經是送客的姿勢了。
“瑞兒他爹,”這時,一箇中年婦女喊着走了過來,“儒兒他爹,是時候了。噯,姑娘是你呀,瑞兒他爹,就是這位姑娘救的咱瑞兒啊,姑娘那時候我被嚇壞了,都沒好好報答你。”原來說話的婦女就是那日老城廂街上的那位中年滄桑婦女。
“大嬸,瑞兒沒事了吧?”心兒問着那天救下的那個小孩的現況。
“好着呢,也沒留下啥陰影,現在正在家裡和我婆婆玩着呢。”這婦女笑着道。
“那就好,小孩子皮,日後也得的多注意着呢。”心兒道。
“是呀,瑞兒他爹,可是這位姑娘救了咱孔家的根吶,你幫襯着點。不過,今天之後你一定要封眼啊。”那大嬸叮囑着。
“哎呀,知道了,夫人,你先回去吧,我和這位姑娘說些話就封。”算卦先生說道。
“記得啊,早點回家。”那位大嬸說完與心兒笑了笑離開了。
“封眼?”心兒問道。
“哎,不瞞姑娘,我家祖上都是算命的,久而久之練就了開天眼窺天機的本事,只是私探天機註定是要遭天譴的,所以老輩開始不管有幾個孩子,費盡心思就只能保住一個子嗣,代代單傳,且都短壽。你命勢複雜我本不想多摻和的,哎,事事因果報應,自有天意。你救了我兒子,我理應報答你,只是不便多說,我寫幾句話給你,你個人看過之後就立馬燒燬。切記,萬事皆有徵兆,謹思細量順天行,姑娘珍重。”算命先生說完留了張紙條就收拾東西走了,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
心兒細細讀着看上面寫的:
“命本帶三克,孤行遭逆天。
天降護心者,造化恐弄人。
過,則萬安,否,則萬劫。”
心兒看完把紙條扔到祭爐裡燒燬,可那幾句話卻刻在心上,不是很懂,但很明顯不是上籤,未來會有些什麼苦難將要面臨嗎?她能安然度過嗎?心底不由的一涼,大熱天打了個冷戰,跟翰墨回去的路上也少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