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涯上,那隻白色雀鳥又是兩聲清脆的鳴叫,然後在無成的身邊,歡快的飛着。
無成輕輕的伸出右手,手掌攤開,那隻白色雀鳥就在姜若雨有些驚訝的目光中,呼扇着翅膀輕飄飄的落在無成的手掌心上。
“無成,你什麼時候養了只寵物,還是一隻鳥!”姜若雨指着那隻在無成掌心上,用嘴整理者羽毛的白色雀鳥,驚訝的說道。
璇璣卻是白了姜若雨一眼,說道,“哥啊,我說過多少次了,無知就不要丟人,這是穿雲雀,只不過是一隻白色的穿雲雀。”
無成卻是對他倆微微一笑,“璇璣說的沒錯,這的確是穿雲雀,而且是目前整個壺州只有乾城城主府所有的白色穿雲雀。”
姜若雨來到無成身邊,撓着頭瞅了瞅這隻白色卻靈動的雀鳥,撇了撇嘴說道,“那天黃至一就是用穿雲雀報的信,害的我受了這麼多苦。”
璇璣潔白如玉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穿雲雀的羽毛,然後對無成說道,“穿雲雀都是用作通信,這小傢伙來找你,應該是帶來了什麼消息吧。”
無成點了點頭,然後對穿雲雀說道,“把帶來的消息給我看看。”
只見穿雲雀先是鳴叫一聲,然後竟然輕輕地張開了翅膀,只見一隻翅膀下,幾個黑色的文字顯露出來。
無成看了這句話後,眉頭微皺,然後說道,“我爹他讓我獨自回城主府一趟。”
姜若雨和璇璣皆是一愣,然後姜若雨卻是說道,“我看你眉頭皺的那麼深,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原來是爹讓兒子回家。”
“無成大哥,你就先回去吧,想必離城主用穿雲雀傳信,一定有着用意。”璇璣記得,這麼多年來,無成還是第一次被他爹找。
“可是......”無成看着姜若雨,有些欲言又止。
姜若雨看着無成這個模樣,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擺了擺手,咧嘴一笑說道,“無成,你就先回去吧,我和璇璣先去鳥蛋老頭那兒,也在那裡等你。”
無成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好吧,我會盡快去奇門山。”
“恩。”姜若雨也點了點頭,他可是知道,此時無成在擔心他反悔而不帶他一起去妖川。
璇璣看了看無成,又看了看姜若雨,然後眉頭一皺,“看你們兩個這反常的模樣,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當然沒有啊,妹啊,就我和無成的智商能瞞住什麼事。”姜若雨立即對璇璣說道。
而無成在璇璣面前根本不會說謊,所以只能狠命的點了點頭。
然而,在一旁良久未說話的渃河水妖終於忍不住的說道,“若雨小子,你們都要走了,我怎麼辦。”
姜若雨聞言,嘴角旁的賤笑頓時收了起來,然後一臉嚴肅的對白衣飄飄的渃河水妖說道,“渃前輩,您那裡也不用去,在這裡守着我父親的遺骨便好。”
渃河水妖眉毛一掀,“你這小子不打算帶我一起去給姜承洛報仇?放心好了,只要我在你的五行瓶里弄一些淚海的海水,就沒問題。”
姜若雨聽着渃河水妖的話,卻是笑了笑,“我知道,渃前輩想要爲我父親報仇,可是我還有許多事要做,並不適合帶着你一起,但是我可以站在我爹的墳前向你保證,十年之內,我定會帶着仇人的頭,來這日落涯上我爹的墳前,來祭拜。”
姜若雨的話,說的很輕,就像是在說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可是渃河水妖聞言怔了片刻,然後嘆了口氣。
“那好吧,記住你的保證,我會在這裡等着你再次到來。”渃河水妖拍了拍姜若雨的肩膀,淡淡的說道。
日落涯上的微風,吹得姜若雨的心漸漸地惆悵起來,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有那麼多人期待着他爲姜承洛報仇的那一刻。
而就在這個時候,姜若雨已經悄悄的把對渃河水妖的所說的保證,埋在了心底,變成了自己的目標,變成了誓言。
從日落涯到奇門山,姜若雨和璇璣跋涉了三天。而途中恰好路過乾城,也是在那裡。無成和他倆分開回到了城主府。
奇門山,一處有些幽靜的小木屋子前,只見姜若雨獨自一人躺在木屋前的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看着滿天的星辰。
然而,就在這時,姜若雨只感覺到眼前一黑,似乎被什麼擋住了,他抽出了一隻手揉了揉眼睛,然後嚇了一跳。
“我說海月啊,這大晚上的悄悄嚇唬你若雨哥哥可是不對的。”姜若雨穩了穩情緒,而揉眼睛的那隻手又被他枕回了腦後。
剛剛那個擋在姜若雨眼前的,正是古靈精怪的海月。
海月見狀,咯咯一笑,“若雨哥哥,你回來了都不找我玩,我都不開心了。”
шшш¸ттκan¸¢ ○
說到這裡海月似乎纔想起了自己在生氣,頓時把笑意憋了回去,然後扳起了臉,只是這個樣子有着說不出的可愛。
“我在想一些事情,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想。”姜若雨撇了撇嘴,然後說道。
海月往姜若身邊湊了湊,輕聲說道,“我知道若雨哥哥在想什麼。”
“小孩子不許胡說,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若雨哥哥應該是在想如何殺妖川霧蛇的事。”
姜若雨一聽這話,淡笑了一下,不過下一瞬間姜若雨的笑意戛然而止,然後有些慌張的蹦了起來。
在海月的驚呼聲中,姜若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有些慌張的看了看周圍,然後說了一連串的話。
“小海月,你怎麼知道我要殺妖川霧蛇的,難道是鳥蛋老頭告訴你的嗎?不對啊,鳥蛋老頭雖然不怎麼樣,但也不會泄露秘密,算了,你告訴你璇璣姐姐沒有?”
姜若雨的大手把海月的稚嫩的笑臉捂得嚴嚴實實的,海月掙扎了半天,才掙脫出來,然後小聲地說道,“我是妖,我有辦法知道這些的,放心好啦,璇璣姐姐肯定不知道。”
“雖然你是妖,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姜若雨眉毛一掀,顯然他纔不會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
海月吐了吐舌頭,“若雨哥哥我的確有辦法知道,只是不能告訴你。”
姜若雨瞧着海月的模樣,卻是笑了,“是我有點緊張了,只要璇璣不知道就好。”
“對了,我差點忘記一件事。”海月忽然說道。
“什麼事?”
“木前輩說讓你儘快去他那裡一趟。”
姜若雨聞言,頓時滿頭黑線......
“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