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而已,冉冉鎮定下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馬上了,確切的說是在姬君長生的懷裡。
“哈哈哈……”姬君長生笑得很大聲很放肆。他是故意的,先騎上馬,然後探臂撈起新娘,聽她驚叫不已,嚇得她丟了一半的魂兒,最後再肆無忌憚的嘲笑她。
混蛋!冉冉在心裡狠狠地罵着,表面上卻不敢有什麼異常。
姬君長生單手一提繮繩,斷喝一聲,身下坐騎得到主人的指示,立刻長嘶一聲,翻開馬蹄疾馳而去。
冉冉繃緊身體,雙手不自覺地拽上姬君長生的喜袍,一顆心臟隨着那急促的馬蹄聲,越跳越快……
靖王是來迎親還是來搶親哪?杵在軒王府院中的接親隊伍頓時沒了一點兒響動。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姬君長生消失的方向,久久無法回神。秦烈扶着額頭朝銀火使了個眼色,兩人即刻心領神會,默契十足的各自帶領十幾個護衛追了上去。
再說姬君長生,一手馭馬,一手抱着冉冉,坐下快如閃電般的穿過大街小巷,驚得那些起早看熱鬧的百姓若潮水一樣的後退,硬生生把京城大街擠出一條近似兩丈寬的道路。
駿馬狂飆,轉眼間已然看到靖王府邸的輪廓。姬君長生繮繩頓收,馬兒驟然降速。冉冉只感覺身體猛然前衝,眼瞅着就要摔下馬去。剛纔還亂跳的心剎那間停住。
姬君長生要謀殺親妻啦!冉冉死咬着脣瓣,沒有驚呼,暗地裡運起輕功,只待姬君長生一鬆手就騰空躍起,也顧不得什麼刺殺計劃,先逃出命再說,來日方長,不爭這一時之勇。
冉冉想得快卻沒有姬君長生動作快。不過眨眼功夫而已,輕功還未施展,冉冉已經人在半空了。
姬君長生抱着冉冉駕起腳下功夫舍馬躍上院牆,飛檐走壁,幾個跳落,穩穩地站在了王府的當院。
“王、王、王爺回府了!”管家陸紹擦了幾把眼睛扭頭朝正廳裡面喊道。
話音剛落,刷拉拉,廳裡涌出一幫人。有丫鬟婆子,有家丁護衛,還有前來賀喜的賓客。首當其衝的是一個戴着紅褐色面具的白衣男子,面具下的一雙眼眸閃過一絲驚詫的神色,不過稍縱即逝。
“拜堂!”姬君長生沉聲命令完,鬆開手臂,放下冉冉。這個女人身上有種奇怪的味道,不是那些惡俗的胭脂水粉,而是淡淡的草木香。本來狂躁的心情竟然在嗅了一道這奇妙的香氣後漸漸平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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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王府娶親,從昨天中午接到聖旨開始,全府上下總動員,又在外處借了不少丫鬟婆子,張燈結綵忙活了一宿,好不容易在天亮前把死氣沉沉的靖王府打扮得有點兒喜慶的模樣了。
吉時已到,冉冉拉着紅綢的一端在喜婆的攙扶下邁進了大廳。從現在開始她這個假冒的青樓名妓就真的登堂入室做了靖王府的王妃。不爲什麼榮華富貴,更不是情投意合,紅綢揉在掌心,脣角的微笑在紅綃的遮掩下凜冽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