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氣一到中午就異常悶熱,冉冉穿着單衣倚在牀邊拼命的揮動着扇子,手臂上的傷口頓時在白色的長袖上惹起幾絲血痕,黏糊糊地貼合着衣衫與肌膚。
“我受不了了,我要洗澡!”冉冉對着鐵焰喊道。
鐵焰從書卷中擡眼瞄了一下冉冉,目光微微流轉像是在思考什麼,然後合上書卷,起身推開房門,門口伺候的家丁立刻恭敬的奔了過來,鐵焰對着他比劃了幾個手勢後就關上了門。
“是太監就罷了,還是個啞巴太監,難怪在宮裡待不下去了……”冉冉刻薄的嘟囔一句,聲音不大卻剛好讓鐵焰聽個清清楚楚。冉冉本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姑娘,只是鐵焰招惹到了她的底線,讓她糗得顏面全無,所以說話句句帶刺,唯恐不是字字見血。
鐵焰也不生氣轉回到原處繼續看他手裡的醫書。那安靜的模樣與煩躁的冉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洗澡你也要看嗎?姬君長生他是存心的是不是,特意派你來氣死我的是不是?好,好,你看吧,本姑娘不怕你這個假男人!”差點氣結的冉冉一邊說,一邊真的就當着鐵焰的面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命都不要了,清白的名聲算什麼。
鐵焰的目光絲毫沒有躲閃,細細地看着冉冉身上的每一道傷痕,他纔沒興趣看冉冉洗澡,只不過想確認一下她身上的傷是不是可以沾水而已。
“嘶——”傷口沾到水還是那樣鑽心的疼,不過相比姬君長生抱她跳進浴池那次已經好多了。冉冉揪着眉頭朝身上輕輕的撩着水,雙眸仍然一瞬不瞬的盯着鐵焰,滿腔怒火在他那毫無冒犯之意的神情中漸漸消了一半。
算了,他也是聽命於主人,況且又啞又殘的,也是個可憐之人。冉冉想着想着,暗自嘆了一口氣,不再怒視鐵焰,專心洗澡了。
“哐——”廂房的門被人踹開,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來人是姬君長生那個敗類。
鐵焰腳下疾速移動,探臂夠下屏風上的白衫,手腕一抖,甩向了浴盆中的冉冉。
“姬君長生,你都是用腳開門的嗎?”冉冉挺身出水抓出長衫,遮住身體的一瞬間姬君長生已然踏到了屏風的入口處。
姬君長生看到浴盆中的冉冉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眉頭一挑,假裝興師問罪道:“蘇冉冉,你膽子不小哇,竟然敢直呼本王的姓名。”
“治罪是嗎?隨便你,是殺是剮,還是灌了媚藥丟大街上本姑娘都奉陪。”冉冉豁出去了,她的賭注好危險,因爲很不巧,它只能是姬君長生摸不透的心。
“那些不適合你。本王剛下的命令已經把你降爲最低等的女奴了。鐵焰你的任務結束了。蘇冉冉,明天你就開始伺候本王的一切日常生活!”姬君長生交代完畢,朝鐵焰使了個眼色,然後大步一擺,冷傲地轉身離去。姬君長生心情大好,笑容爬上脣角都不自知,腦海裡滿滿的都是冉冉驚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