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姬君長生對她有半點柔情眷戀,她也不會如此大逆不道,甘做內應,維護自己的父親與至堯暗地勾結。現在事情敗落,那個冷血的男子斷然不會念在什麼夫妻情分給她一條活路的,還好在離開前可以還以顏色,蘇冉冉,你就下地獄吧!
想到這裡,郝敏兒的脣角不禁勾勒出一抹小小的邪惡。獨守深閨數載,只爲聖寵宮闈,都道帝王無情,孰知官女懷恨……
“貴妃娘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郝敏兒一行正要通過旭華門,突然一聲陰冷從身旁傳來。剛纔走得急沒發現,此時定神一看,門旁竟靠了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
這幅面具就像一塊招牌,凡是看到的人全部心中一涼,膝下一軟,隨之便噗通一聲跪下身去。
“他就一個人,你們怕什麼,還不快護着本宮出宮……”眼見自己的人全部懦懦地跪了下去,郝敏兒急得眼睛都紅了,她知道攔路的是皇上身邊的近身侍衛,可惜卻不知道銀火的手段。
“誰說他就一個人了?”銅燃的聲音朗朗地從對面傳來,身後還跟了無數輕騎。
原來他早就設下了天羅地網。只待她此時的百口莫辯。大勢已去,郝敏兒垂手站在地中間,腦中飛快的轉着脫身之計。
“陛下回宮!”一聲高音打破了沉寂的氛圍。
郝敏兒如遇大赦,臉上登時回了點血色。與此同時一隊輕騎衝到旭華門,生生隔開了一條通道,姬君長生一馬當先追着輕騎開路衝進了城門。
郝敏兒瞧準時機,扒開輕騎撲了上去,雙臂一攔迎向飛馳而來的姬君長生,淒厲的喊道:“蘇冉冉在我手裡!你要是殺了我,我就讓她……”
她現在只祈禱春兒還沒有下手,她可以用蘇冉冉換得自己的卑微一命。
啪——,姬君長生手臂一揚,馬鞭甩了郝敏兒一臉血水四濺,而他卻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在女子的慘叫聲中,駕着坐騎直奔天牢的方向。
他發現得太晚了,直到定罪丞相,班師回朝的時候,才留意到御膳司手中的食盒,纔看到冉冉求救的信號,好在他還是看到了。
郝敏兒太狡猾了,竟然將冉冉關在他的眼皮底下。所以在看到女子攔上的一剎那,姬君長生氣的眼睛都紅了,那一鞭子絕對會讓她後悔終身。
一步錯步步錯,冉冉一眼就認出春兒是她在至堯宮廷時,女皇派來服侍她的宮娥,那麼郝敏兒會知道自己的雪族身份便不足爲奇了。
丞相老謀深算,兩方皆留了後路,不想最終害了他的便是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
“要怪就怪自己礙了主子的眼吧。”春兒揚起長劍。冷笑一聲便奔着冉冉劈了過來。
劍都劈到眼前了,難道還等着人來救?冉冉眸光一寒,腳步旁撤,一個旋身避開了鋒芒。
春兒好像知道她會武功,也知道她的小腿受了箭傷,一招未取也不驚訝,倒轉劍鋒再次刺來,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死一招。冉冉沒有兵刃抵擋,只能一味躲閃,雖然每一次都有是驚無險,但是畢竟腿上拖傷,不大一會兒,手臂雙肩便掛了幾絲長長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