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兩個衙役將婦人拖了進來,婦人一見那地道入口就臉色蒼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陳軍怒道:“給我弄醒囉!”
一衙役上前對那婦人啪啪啪就是十幾巴掌,婦人清醒過來,不過臉已經腫的像豬頭,待暈乎乎的她看清狀況又要暈過去,陳軍厲聲道:“你敢再暈,立刻送你進縣衙大牢!”
婦人驚住,白着臉硬挺着,陳軍指着那地道入口道:“這是什麼?”
婦人哆嗦着嘴脣好半晌,突然砰砰砰往地上直磕頭:“官爺饒命、官爺饒命……”
“把她拎起來,好生說話!”
衙役們試了幾次,不管怎麼對她,怎麼逼問,她都只會磕頭求饒、大呼饒命,有用的卻無半句!雲舒想了想,湊到陳軍耳邊小聲道:“陳叔叔,興許……這屋中還有其他機關,附近可能還有他們的人盯着,婦人不敢說,咱們就把她先帶回縣衙大牢吧?”
陳軍瞪着婦人思慮片刻,大聲道:“此等刁婦窩藏重犯,帶回大牢請縣老爺發落!”
“是!”幾個衙役領命出去,剩下的人望着那黑洞洞的地道入口,一衙役上前道:“頭兒,這地道看着邪乎得很,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陳軍斜眼望向雲舒,稍稍猶豫,指揮道:“你們,去把所有屋子再搜一遍,凡有可疑之處,一律帶走!”
“是!”衆人陸陸續續出門,雲舒拉拉陳軍,指指院中的花盆。陳軍喊道:“等等,我看那院中花盆甚爲怪異,全給我搬回去,找花匠來鑑定鑑定!”
“是!”衙役們陸陸續續散開。陳軍低聲道:“小云舒。你昨晚叫我來時可沒說過這院中有地道!你給我說實話,這地道通往何處?”
雲舒稍稍猶豫,湊到他耳邊嘀咕一句,陳軍一愣,立時退後兩步,瞪着雲舒道:“你這臭丫頭,怎麼不早說!”
雲舒無奈的攤手:“陳叔叔,我要說了你肯定不來,我就沒辦法拿到東西了!”
陳軍有些氣惱的瞪着她。雲舒趕緊討好道:“陳叔叔,別生氣,您別生氣嘛!您看。這明明是個普通小院兒,卻在這麼隱蔽的位置發現地道,說明這羣人肯定幹不了什麼好事!如果您實在怕擔責任的話,就先不進去,回去稟報縣太爺,看他如何指示再說不就行了?”
陳軍皺眉道:“你少拿話激我,什麼叫怕擔責任?”他瞪着入口看了會兒,一轉身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先請教大人後再做決定!”陳軍走到廚房門口,招來個衙役。吩咐他回縣衙拿封條,等東西搬完後就把這院子給封了!
廚房裡還剩雲舒和吳公明二人,吳公明過來道:“小姐,這地道…咱們要不要……”
“不用!狗急了還會跳牆,這羣人不簡單。咱們不能把他們逼得太緊了!給他們點兒時間也無妨。反正我們要的東西都拿到了!走吧,我們出去!”
雲舒和吳公明跟着其他衙役一陣忙活。把這小院裡能搬的東西全都搬走了,院中的花盆,不管是不是一刻紅,也都搬上牛車運回了縣衙,然後鎖了小院貼了封條兒。
一行人回到縣衙,陳軍一宣佈解散,衆衙役個個滿臉喜色的散開,今天他們搜查那麼多院子,哪家沒得點兒好處?加起來這次撈的油水兒肯定不少,難怪如此高興!
解散後陳軍去縣太爺那裡覆命,雲舒和吳公明則來到以前成師爺住的小院子,他們一到門口,就見曹功成雙手環胸鐵青着臉站在院門口當門神。
雲舒笑眯眯的上前行禮:“三公子好,請問先生可在裡面?”
曹功成板着臉道:“那花盆裡都是些什麼東西?你們哪兒弄來的?”
“雲舒啊,回來了?進來吧!”巴先生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雲舒對曹功成行個禮,繞開他走進院子,只見院子的地方密密麻麻擺滿了花盆兒,全是方纔從那小院子搜刮來的,巴先生正在一盆一盆檢查,偶爾端出一盆在放在一旁。
“巴先生,您在做什麼?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一旁待着,別進來!”
“哦,巴先生,這些夠用不?爲什麼要挑一些出來?那些不能用麼?”
“不是,挑出來的都是今晚要開花的!”
“啊?真的?那…那我要不要先去準備些金器鐵器?”
“不用,我已經叫老三去訂做了一口大鐵鍋,晚上直接把這花剪到鐵鍋裡就好!”
“一口鍋就夠了?混一起會不會影響藥效啊?”
“當然不會,混一起能做出的藥丸兒更多,你們先坐會兒,等老夫把今晚要開花的挑完了再說!”
巴先生一人忙活了近兩刻鐘左右,總算從一百來盆藥草中挑出二十多盆兒。巴先生站起來捶捶腰,雲舒趕緊過去扶他坐下,又親手奉上茶點。
等巴先生休息一陣後,雲舒道:“先生,這些藥草足夠了吧?但不能全都做成藥丸兒哦,最好能留一些,看看怎麼能把它從一株移栽成多株,當然越多越好!”
巴先生放下茶杯道:“丫頭,老夫說了要個清靜之地,你卻把老夫弄這縣衙裡來!這裡可沒有深山枯葉,那一刻紅三天不加養分就是要枯萎的,你想好辦法解決沒有?”
“先生放心,此地只是暫留,山上的院子我們正在找了!先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那倒無妨,一般的院子即可!老夫雖不會那些花拳繡腿,自保問題不大!”
雲舒看看鬚髮皆白的巴先生,他這麼大年紀怎麼自保?吳公明道:“雲舒小姐,先生擅長種植藥草、喜歡製毒,更擅於使毒,只要先生願意,不知不覺間可以殺人於無形!”
巴先生擺手笑道:“呵呵,公明,別把老夫說得像個殺人狂魔似的,老夫從不濫殺無辜,只是偶爾對付幾個小毛賊而已!”
雲舒立刻明白過來,對了,製毒高手自然也是使毒高手,巴先生周遊各地數十年,性格高傲孤僻卻能完好無損自然有他的手段,如此自己也省心了很多不是?還有聚香樓那邊,要是能請巴先生配製點兒對付武功高手的藥物,那不就更好解決了?
雲舒眼珠一轉正要開口,巴先生笑呵呵道:“雲舒丫頭,可別往老夫身上打主意,老夫只負責研究藥草,其他的恩怨,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雲舒暗地吐吐舌頭,這老頭子果然有些道行,一下子就看出自己想什麼!
幾人在院中閒聊,直到陳軍前來,雲舒上前道:“陳叔叔,怎樣?縣太爺怎麼說?”
陳軍嘆口氣,搖搖頭,幾步走到桌前坐下,自斟自飲了幾大杯茶水後,將茶壺往桌上重重一放,低罵一聲‘老狐狸’!
“怎麼了?陳叔叔?縣太爺責備您了?”
陳軍瞪她一眼道:“你這鬼丫頭,特地給我下套兒是不是?枉我一直幫你又信任你!”
雲舒抽抽嘴角,討好道:“陳叔叔,您別隻顧發火兒嘛,有事說出來,咱們這麼多人還想不出辦法?”
“哼!縣太爺說了,咱們這差事辦得好,要我繼續追查下去,不管是誰,一查到底,那小院兒的主人、地道都要查清楚!”
“哦?這不是挺好的嗎?”
“哼,好!哪裡好?話到一半他就說要去省城述職,後面這一個月縣衙所有事務交給我、師爺和縣丞商量決定!”
雲舒愣了一下,現在去述職?不都是年底纔去嗎?仔細一想,原來這縣太爺是怕自己受牽連,可又怕真出大事自己更擔不起,便找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想撂挑子走人!
“丫頭,主意是你出了,說吧,怎麼辦?”
雲舒也爲難了,低頭皺眉思索,縣太爺不在,光陳軍這點兒職權,調動不了幾個人,肯定對付不了青風那羣青衣人!
如果查下去,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奮起反抗,大家全都遭殃;如果不查,那羣人有兩種可能:一是繼續利用一刻紅禍害百姓;二是從此銷聲匿跡,或者換個地方、方式!
對於這麼神秘的對手,雲舒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好,她突然想起那個被抓來的婦人,擡頭道:“陳叔叔,我們現在對那羣人的底細一無所知,不過先前不是抓到個婦人嗎?咱們何不去先去問問她,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陳軍想了想,站起來道:“好吧!你們也來吧!”
雲舒走兩步,心思一轉,回身去挽起巴先生道:“巴先生,您忙了這麼久,肯定累了,不如也跟我們去走走,就當活動活動筋骨好不好?”
巴先生眯起眼笑道:“我對大牢那種地方可不感興趣!”
“我知道,不過巴先生,告訴你哦,這院子裡的藥草,之前一直是這婦人在照看哦,她最知這藥草脾性了,您要想研究它們,直接問那婦人興許肯定自己閉門造車要快好多好多了!”
巴先生聞言臉色變了變,看上去當真有些心動,雲舒挽起他胳膊往外拖:“走吧走吧,巴先生,去看看吧,說不定就有意外收穫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