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一整天蘇尋都心不在焉,lucy給了提了幾次醒。
“蘇尋,你又在走什麼神?”lucy有些不耐煩,上班第二天就不在狀態。
“對……對不起。”蘇尋急急的道歉,低頭看文件的時候卻不知道lucy說到哪了。
蘇尋第五次走神的時候lucy終於忍不住了,砰的一聲丟掉文件直接出了辦公室。若不是文總親自讓她帶,她說什麼也不會要這麼不負責任的人。
文澤開完會回辦公室的時候經過茶水間,恰好看到lucy坐在裡面的椅子上發呆,臉上還有些慍怒的情緒。
文澤開門進去的時候她還沒有察覺。
“lucy,你在這裡做什麼?”文澤站在離她三步之遙的位置淡淡的問道,她不去好好教蘇尋跑到這裡來發什麼呆?
文澤一出聲,lucy嚇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文總,你怎麼在這?”她吃驚的問道,慌忙的四處找尋自己的杯子,“我馬上回去做事的。”被老闆抓住自己偷懶,怎麼會不緊張。
“慢着。”lucy擡步欲走,被文澤攔住了,“你怎麼回事?”看起來好像很不開心,文澤蹙着眉問道。
lucy端着杯子頓住腳步,猶疑了半晌才說道:“我沒事。”蘇尋讓她心情不好這事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蘇尋讓你不高興了?”文澤善於觀察別人的心思,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lucy嘆了口氣,既然老闆都這麼問了,還是坦白的好。
“今天才上班第二天就走神無數次,對工作這麼不負責任的人我想我是很難帶了。”lucy如實說道。
文澤聞言眸色深了深,嘴角甚至勾出一抹淺笑。
“行了,你先去做事,今天就不用管她了。”文澤說罷便轉身出門了。
lucy看着老闆轉身離去的背影,目光中帶着揣測,老闆會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那麼好,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文澤回辦公室後撥了個內線,不一會兒蘇尋便被召見進來。
蘇尋忐忑不安的站在文澤的辦公桌前面小聲的問道:“文總,你找我什麼事?”蘇尋猜測着估計是剛纔的事被文澤知道了。
“坐下吧,你是lucy告你狀。”文澤看着蘇尋扭曲的樣子淡淡的說道,好像猜到了她心裡的想法一般。
蘇尋聞言瞬間擡頭,眼神中帶着訝異與驚慌,她張了張嘴想說話,最終什麼也沒說。
“你不想在這裡上班麼?”蘇尋坐下後文澤又幽幽的問道,只是眼神沒看她,而是盯着手裡的文件。
“沒有,沒有不想上班。”蘇尋聞言立即答道,語氣堅決而又肯定。
“對不起,文總。”隨即她又低聲的補充了一句。
蘇尋很珍惜在環宇裡實習的機會,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得到的。
“沒有就好。”文澤淡淡答了一句,“若想再留在公司,走神可是不行的。”男人平靜的給着蘇尋警告。
“我知道。”蘇尋回道,表情有些不自然,跟文澤獨處的時候她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蘇尋回過話之後文澤一直都沒出聲,有沙沙的寫字聲從紙上傳來。
“要是沒事,我就先去工作了。”等了半晌蘇尋又徑自說道。
文澤這才又擡起頭來,“今天你提前下班,不用去工作了。”男人語氣依舊平淡。
“啊?”蘇尋微微訝異,半張着嘴輕呼了聲。
“我馬上就好,帶你去吃飯。”文澤熟諳的說道,手上嘩嘩的翻頁。
蘇尋更吃驚了,“吃飯?”她不由得反問了句,語氣有些不情願。
好端端的吃什麼飯,她還趕着去送文末。
文澤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盯着蘇尋的目光有些嚴肅,“上級下屬,公事。”他冷冷的扔出幾個字繼續進行手上的工作。
蘇尋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只得乖乖的站在辦公室裡等候,以公事爲由,她就沒什麼理由再推脫了。
誰讓文澤是老闆,他說什麼必須是什麼。
不到十分鐘文澤便完成了手上的工作,站起身來拿了外套就往外走,蘇尋乖乖的跟着。
一直到樓下,文澤才轉身對她說了句:“你就在這等着,我去開車。”說罷便朝停車場裡去了。
蘇尋老實的站在角落裡等着,她跟文澤分明就是兩個人去吃飯,說什麼公事,這不禁讓她有些窩火。那人分明就是濫用職權,公私不分。
等了有一會還不見文澤來,蘇尋不禁掏出手機看了看,也快到下班的時間了,吃完飯再去找文末,不知道會不會晚。
正當她準備將手機放進口袋的時候手機突然便響了,蘇尋看了看,是一串號碼,還是個陌生的號碼。
響了三聲之後蘇尋才疑惑的接聽。
“喂,你好。”她低聲說道,剛說了一句話手機響起沒電的提示音。
“餵你好,我是c市xx區的警務人員,請問是蘇尋……?”對方一句話還沒說完,手機閃了一下然後黑屏了。
手機徹底沒電關機了,她只聽到了個蘇字,隱約聽到了個尋字便關機了。
正當她拿着關機的手機擺弄的時候文澤開車在她面前停下了,喇叭按了兩聲,“上車。”文澤朝着窗外說道。
“哦。”蘇尋慌忙的將手機塞到包裡便上車了。
興許是別人打錯了也不一定,那個尋字她也沒聽清,又或者是認識的人跟她惡作劇也不一定。總之這個小插曲她也沒多想。
文澤帶着她去了家西餐廳,環境優雅,格調清幽。可能是因爲檔次太高,上裡面用餐的人並不多。
一頓飯吃下來兩人也沒說幾句話,蘇尋受不了半生牛排的血腥味,也喝不了酒,只是沉默的低頭吃東西。
“不合口味麼?”對面的文澤優雅的拿着刀叉,看着蘇尋不自然的樣子問了句。
“沒有,不是。”蘇尋搖頭急忙答道,她隱隱的有些着急,可是又不敢催促。
文澤聞言沒再多問,繼續優雅的吃着自己的食物。
十五分鐘過去了,蘇尋等的不耐煩了,對面那人還沒吃完,她面色不禁有些難看。
手裡的刀叉被她輕巧的放下,一雙美目慍怒的盯着文澤。
“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吧!”蘇尋低聲說道。
男人聞言頓住手中的動作挑眉看她,“嗯哼”他輕嗯一聲表示贊同。
“那好。”蘇尋抓着自己的手袋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我現在下班了,抱歉。”說着就欲往外走。
既然過了下班時間,她沒雅興也沒耐心再陪文澤折騰了。
看着女人走出了三步之遠,文澤才慢慢的放下刀叉,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跟着站起身來。
一旁服務員禮貌的朝文澤微笑。
“文末讓我帶你過去。”男人看着蘇尋的背影幽幽的說道,那女人不知道在着什麼急。
果不其然,一句話讓蘇尋頓住了腳步,方纔心裡窩的火好似也消去了一半。
“你說什麼?”她蹙着眉低聲問道。
“走吧,我帶你過去。”文澤輕笑一聲,走到蘇尋身側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前去。
蘇尋一個腳步不穩,險些摔倒。直到再次坐進車裡,蘇尋才稍稍安了下心,手機關機了,也不知道現在到了幾點了。
文澤徑自將卡宴開到了文末的公寓,上去了才知道那人還窩在被子裡睡覺。
蘇尋鼻子快氣歪了,難怪文澤不慌,看來他是足夠了解自家妹子的秉性。
文澤斜倚着門框看着被子裡鼓鼓的一團,“你去叫她起來吧!”說着給蘇尋使了個眼色。
蘇尋覺得無語,不是一會兒就要上飛機了麼。
“末末,快起來。”蘇尋拍了拍被子,那人連腦袋都縮了進去。
輕喊了一聲文末沒答話,蘇尋不禁又推搡了兩下。
文末這纔像蝸牛一樣慢慢的伸出腦袋:“你幹嘛?”她眼神迷濛的看着蘇尋問了句。
“你不是要出國麼?”蘇尋同樣疑惑的問道,難道是她把時間記錯了,不是今天?
“我知道。”文末說着又把腦袋縮了進去,“再讓我睡五分鐘。”她是從下午開始補眠的,飛機上無法睡覺。
“行了,不用管她了。”文澤再次出聲,端着一杯茶遞給蘇尋。
蘇尋嘆了口氣,走到客廳的沙發上沉默的喝茶,還在睡覺那人可真夠鬧騰。
冷不防的蘇尋突然又記起了文末給她打電話的那個早晨,一趕到公寓,入目的場景便讓她呆愣。四處都是濃稠的血液,地板上,衣服上,連文末的手上都是血。
雖說公寓早已被人收拾乾淨,蘇尋不知道文末會爲什麼還有勇氣再回來。
再次面對曾經受過巨大傷害的場景,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熟悉的血腥味似乎突然間鑽進了鼻子,蘇尋拿着杯子的手一抖,乾嘔的感覺襲上心頭。
“砰”的一聲杯子被大力的擱在桌子上,蘇尋跑到洗手間開始用冷水漱口,用涼水來壓制噁心的感覺很有效。
文末停見外面的響動終於從被子裡爬了起來,文澤也緊隨着蘇尋到了洗手間。
“你要不要緊?”男人看着蘇尋爬在洗手檯上的身影問道。
蘇尋正難受的厲害,用冷水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裡不太自然的自己沉默的搖頭。
這感覺一會兒就會過去。
文末看着蘇尋那樣子,睡意也立即消失了。
“哥,你明天帶蘇尋上醫院看看吧!”那種不安的感覺在心裡越來越強烈,只是她今天就要走了,不然陪着蘇尋一起去。
“嗯。”文澤低聲嗯了一句。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蘇尋低聲說道,“你趕緊洗漱下,我們好出門。”說罷把衛生間讓給了文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