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之前會一直噁心反胃,也難怪大姨媽好長時間也沒造訪了,原來是肚子裡有了一個小生命。
蘇尋的手緩緩摸上了自己的腹部,肚子裡的孩子來的太突然,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望着女人決絕的模樣,周新有心痛的感覺。
“幾個月了?”他轉頭向醫生問道。
那醫生詫異的望着周新,“已經三個月了。”目光中帶着審視,好像在猜測周新跟蘇尋的關係一般。
像這樣的事情他們醫生見的多了,女孩子少不更事容易被男人騙,最後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看着蘇尋年紀也小,那醫生很快的給他們的關係下了結論。
“準媽媽要多注意休息。”說罷便嘆了口氣走了。
年輕人的世界,太亂了。
蘇尋緊接着就被轉到了高級病房,一衆護士出去後房間裡只剩下周新蘇尋兩個人了。
蘇尋一直半側着臉,眼角流出的淚水將枕頭都打溼了大半,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只是覺得很傷心,很害怕。
周新側着身子在蘇尋牀外側躺了下來,手臂在被子外面半抱着女人,心裡有一種被填滿的感覺。
他的手輕輕放在蘇尋腹部,那裡竟然有一個他的孩子。
“小乖……”男人的手又輕輕碰了碰她的臉,臉頰高高的腫起,看的男人滿心的愧疚。
“對不起。”低沉的嗓音從男人喉間溢出,話語誠懇而真摯,男人是真心的表達自己的歉意。
蘇尋眼淚淌的更兇了,“你別碰我。”她沒有掙扎,只是淡淡的說道。
爲什麼要道歉,道歉會有用麼,是不是道歉過後那一巴掌就不存在,又或者是她不會懷孕。
這一刻她有點恨自己,文末爲一個男人懷了孕,最後是墮胎遠走他鄉的後果,她會比末末好麼?
“寶貝,別哭了。”周新在女人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這樣對孩子不好。”他低聲說着,語氣溫柔。
周新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對孩子不好,總之大人心情不好對孩子是有影響的。
剛纔她的腹部受到了撞擊,孩子差一點都沒了,思及電梯裡手上的血周新纔有些後怕。
還好,還好那個小生命正頑強的存活着。
聽到了男人說關於孩子的話,蘇尋終於有了些反應。
“醫生說孩子三個月了,你知道嗎?”她伸手拿開了男人的手淡淡問道,在急症室裡聽到醫生說她有孩子,她不知道自己什麼心理了,又高興,又害怕。
“我知道小乖,我知道已經三個月了。”周新依言答道,心中被女人和孩子填滿。
“你以爲這孩子一定就是你的麼,記得三個月前我在哪裡麼?”蘇尋繼續幽幽的說道,三個月前正好是她跟文澤在雪山上有交集的時刻。
男人聞言神情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半抱着女人的手臂也僵住了。
這個女人又在說一些傻話惹他生氣。
“你那麼精明怎麼會聽不明白,文澤的腰側有一顆痣。”蘇尋繼續淡淡的說着。
女人那話的意思再清晰不過了,別的男人腰側有顆痣她爲什麼會知道,這是鐵了心往自己身上抹黑。
蘇尋在告訴周新,不要空歡喜了一場,最後替別的男人養了兒子。
周新聞言,心底已有不悅了,他自己的女人他最清楚不過了。
“你若是現在不想見到我,我可以走。”他輕輕的從牀上翻身起來。
不想見他就直說,何必要說出一些自欺欺人的話,傷害他人又傷害自己。
“那你走吧!”蘇尋聞言平靜的回道,她現在確實不想看見周新,一秒鐘也不想看見。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她好累,真的好想休息一下。
“好好休息。”周新低聲說道,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蘇尋現在心情複雜,周新讓她休息,打算等她睡着了再進來。
男人走後,房間裡靜悄悄的,蘇尋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動也沒動一下。
看着沉默的夜,蘇尋最終疲累的閉上了眼睛。
周新從蘇尋的病房裡出來直接上了自己的超跑,超跑一路狂奔找到了文澤。
都是圈子裡的人,想找到文澤的行蹤並不困難。
周新見到文澤的時候是在一個酒吧裡,文澤衣領半解,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喝酒,身側還有兩個妙齡女子相伴,看樣子是直接從公司來的。
周新尋着文澤的身影后直接在他身側坐了下來,從錢夾裡抽出一疊粉紅鈔票遞給那兩個女人,兩人接過後相互看了一眼後識相的走開了。
有男人免費給她們錢,不要白不要。
那兩個女人走後文澤才轉過頭看了周新一眼,“周總,這麼巧。”文澤挑眉問道,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流瀉出無限風情。
方纔那兩個女人就是被文澤那雙眼睛迷倒的,此刻她們還未走遠,正在小聲的議論着。
“那兩個人到底什麼關係?”一個女人小聲的問着另一個。
“這還用問?”那女人不屑的回道,“泡了半天,原來是個彎的,你看他悶騷的眼神。”那人指着文澤的身影說道。
很顯然那兩個女人將周新文澤當成了一對同志。
那兩男人長的都是精品,周新方纔的態度也太過奇怪,很難讓人不想歪。
不知道當事人知道了那兩個女人的想法會是怎樣扭曲的心情。
“不巧,是我找你的。”周新聞言端起酒杯細細品了一口後沉聲說道。
“哦?那還真是怪事了。”文澤不以爲然。
“這個,你拿着,從今以後不要再見蘇尋了。”周新說着便遞了一張支票過去,直接壓在了文澤的酒杯底下。
支票上寫的是五百萬,蘇尋之前說欠文澤五百萬,周新替她還了。
文澤嘴角噙着一抹笑,慢條斯理的拿着支票看了看,然後一條一條的撕下來直接淹在了酒杯裡。
“你的意思是說,我缺這五百萬?”文澤看也不看周新幽幽的反問道。
想用五百萬來收買他,未免也太可笑了。
他文澤愛見誰不愛見誰,其他的人又有什麼權利太乾涉。
“我隨你怎麼說。”周新看着文澤的動作不爲所動,“這錢你要也好,不要也罷,別當你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周新出言諷刺道。
說蘇尋欠環宇五百五這種伎倆也只有蘇尋這種涉世未深的女人才會相信。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正人君子麼?”文澤聞言不怒反笑,問向周新的有話咄咄逼人。
周新一聲輕哼,他君子不君子與卿何干。
“蘇尋現在懷孕了,受不了刺激,要是你敢讓我的女人受到一點傷害,我絕不放過你。”周新望着文澤陰測測的說道,似是對敵人主權宣佈一般。
聽聞蘇尋懷孕,文澤眼神裡有震驚的情緒閃過,不過轉瞬即逝。
“那恭喜你啊!”文澤回了一句,看向周新的眼神裡帶着濃濃的厭惡,說罷便拿過自己的外套轉身離去。
一個女人爲一個男人懷孕,除去逼不得已外就是愛他。
從除夕夜那晚文澤便看出蘇尋對周新是第二種情緒,那個男人比他運氣好,有幸得到蘇尋的青睞。
文澤除了說聲恭喜外,別無它話。
看着文澤轉身離去的身影,周新有一瞬的失神,心裡卻是對蘇尋的無限惦念。
那個女人現在應該已經睡熟了吧,趕回醫院正好可以守着她了。
病房裡的蘇尋確實在沉睡,滿身的勞累加疲憊的心靈,最終敵不過襲人的睏意,女人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然而她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便被一陣吵鬧聲給驚醒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就變的特別敏感,外界稍微有一點點的響動她就會立刻驚醒。
不過是走廊上匆匆的腳步聲,蘇尋便從沉睡中轉醒。
休息了一會兒,肚子裡沒那麼不舒服了,只是臉上還有些疼痛。
蘇尋覺得有些口渴了,掀開被子徑自下牀準備找水喝。
就在她拿起杯子倒了半杯水準備喝下去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砰的一聲踹開了。
蘇尋驚的手一抖,杯子掉到了地方。
緊接着病房裡有人魚貫而入,沒有開燈,蘇尋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孔,但是憑着身影判斷,最起碼有五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蘇尋往後退了一步,驚恐的問道,下意識的捂緊自己的肚子,那是一個母親的天性。
蘇尋猜測那些人不可能是醫生或護士,醫生護士不會這麼晚了還來查房,也不會這麼大力的把門踹開。
“幹什麼?你猜啊?”蘇尋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人出聲了,那人的聲音裡帶着陰測測的笑意。
蘇尋只覺毛骨悚然,那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有些熟悉。
“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人了。”涔涔的冷汗從蘇尋頭上滲下,她在害怕,對方不明的身份讓她極度恐懼。
“那你喊啊!”對方聞言不禁沒止步,反倒是向蘇尋更近了一步,“你看你喊破喉嚨,會不會有人來救你。”那男人說着又開始笑。
蘇尋終於聽出了說話那男人是誰了,正是之前跟她有過過節的花貓。
“是你?”蘇尋立即反問了句,“你怎麼會在這裡?”話語裡有濃濃的疑惑。
此刻她才意識到了周新不在她的身邊。
爲什麼周新一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就有狀況發生,此刻蘇尋纔有些後悔了不該把男人支開。
就算不爲了她,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也不能有事。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花貓在距離蘇尋三步之遙的位置停下腳步反問道,“你不覺的你該恭喜一下我麼,當初沒被你男人弄死。”花貓的話語裡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