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尋急急的回了一句立即擡頭,“還有。”
文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讓她繼續說。
蘇尋頓時覺得氣氛緊張起來。
“你知不知道環宇大樓下面保衛科的一個保衛?”蘇尋低聲問道。
“不知道。”文澤嘴角勾起一抹笑,“環宇那麼多員工,我不可能每一個都認識的。”況且還是保衛科最普通的一個職員。
“叫蘇原。”蘇尋又說了句。
“蘇原……”文澤也重複了次,“是你什麼人?”那人反應極快,憑着姓氏便推測出那人跟蘇尋肯定有關係。
“是我哥。”蘇尋再回道,說話的時候都感覺有冷汗從額上流下。
“是麼?”文澤不禁擡頭看向蘇尋,他沒想到蘇尋還有個哥哥,還是在他公司的樓下做保衛。
“我們還真是有緣。”文澤又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嘴角的笑意更甚。
蘇尋也笑笑,笑的尷尬至極,真不知道這緣分該從哪說起。
“你們公司之前是不是有一份企劃案流出?”蘇尋隨即又嚴肅的問答,聲音裡帶着小心翼翼,“是不是給你們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文澤聞言眼裡有凌厲的光芒閃過,這事屬於環宇內部的機密,蘇尋既沒有跟環宇合作,也不是環宇的員工,爲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做爲一個大企業的領導者,必須擁有敏銳的判斷力。
“這事跟蘇原,也就是你哥有什麼關係?”半晌之後,文澤同樣嚴肅的問道。
那個企劃案其實是向沈氏注資的企劃,在企劃書流失之後,這個項目也被取消。
也就是說環宇不過是沒跟沈氏合作而已,並沒有造成什麼經濟上的損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蘇尋突然站起身來,真誠的向文澤道歉,“我求求你原諒我哥。”
文澤的臉上沒有錯愕,看來這事他猜的沒錯,真的跟蘇原有關係。
“這個企劃案確實造成了很大的損失,環宇因爲那個項目損失了五百萬的生意,對了,還加上之前那個三千萬的合同,所以你們兄妹給沈氏造成了三千五百萬的損失。”文澤淡定自若的說着。
他說的那個三千萬就是之前在歐洲錯過了跟ca的合作。
蘇尋聞言一臉震驚,半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文澤瞧着對面女人呆愣的模樣,極力剋制住了想笑的衝動,“你先坐下,把話說清楚。”他語氣冰冷,完全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態度。
蘇尋後退了一步,幾乎是跌坐在沙發上的。
“文先生,至於你說的三千萬,我不認可。”蘇尋平復了一下自己才慢慢開口,“那是你自己的失誤,不應該算在我的頭上。”言外之意便是蘇原的那五百萬她還是認可的。
“你說的也對,那還有五百萬,你又怎麼說?”男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還有,蘇原到底跟這事有什麼關係?”他又急着追問了句。
“企劃案的蘇原進公司拿的。”蘇尋呆愣的說了句,“蘇原不能有事,他給你們公司造成的損失,我替他還。”蘇尋看着文澤的目光異常堅定。
“你們還真的兄妹情深。”文澤不冷不熱的感嘆一句,依舊是之前清冷的聲調,“如果我一定要讓蘇原有事呢?”隨即他向着蘇尋反問。
盜竊公司機密算是大罪,關進大牢裡也不爲過。
“錢我說過會還,你到底想怎麼樣?”蘇尋說着又變的激動,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那好,五百萬你怎麼還。”文澤雙腿換了個方式交疊起來,“一次性還清還是分期還款,分期還每次還多少,據我所知,你現在的能力,好像還不能創造出多大的價值。”
說話那人分明表情嚴肅,可蘇尋就覺得他在笑,眼神裡都帶着笑意,還是那種幸災樂禍的笑意。
“你不要太過分。”她看着男人好看的眉眼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咳咳。”文澤輕咳兩聲,“我沒有很過分,還是說,蘇小姐又更好的解決辦法?”男人隨即問道。
蘇尋聞言驀然,她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求周新增加協議期限?不太可能,在周新面前,她已經是沒有一點尊嚴了,若再讓他知道她跟文澤有牽連,別說是五百萬,就算的五分錢也別想他出了。
“那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蘇尋再開口時聲音裡帶上了無奈,跟文澤相比,她本來就理虧。
“給你個機會也不是不行。”文澤看着女人示弱的樣子不禁心情大好,緩緩的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明年你直接到我公司實習,實習期滿接着工作,一直到你爲環宇創造出五百萬的價值。”
蘇尋吃驚,看着文澤的雙眼不禁瞪大,“什麼,你說……什麼?”她訝異的連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怎麼?你不願意麼?”文澤挑着眉反問一句,眼裡閃過狐狸一般的光芒。
這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文澤計劃出的最好辦法。
不管他有沒有欺騙蘇尋,總之他的目的是達到了。
蘇尋能留在環宇,能在他身邊的位置,這樣已經很好了。
“沒,沒有。”蘇尋半晌後還沒緩過神。她沒想到文澤會給她一個這麼好的機會,進環宇實習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願望,不僅可以實習,連畢業後的工作也找到了。
不過她還是有顧慮的。
“答應你這個條件可以,不過我也有條件。”她緩緩的向文澤開口。
“嗯哼?”文澤挑眉。
“這事你不可以讓周新知道。”蘇尋大膽的說出了心中的顧慮,“若是讓他知道了,恐怕不僅實習不了,連錢也還不了了。”
蘇尋實話實說,周新是什麼人,眼裡揉不得沙子。
擋在他前面的人還不得一個一個的死。
蘇尋這話一說,文澤的臉立刻冷了下來。
“抱歉,我只關心你什麼時候能還清債務,至於其他的,不在我關心的範圍之內。”文澤冷冷說了句便朝着文末的病房走去。
蘇尋看着他決絕的背影。心裡哀嚎一聲,看來想求他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病房裡文末正坐在牀上,眼睛閉着側耳傾聽什麼,她想聽到文澤跟蘇尋的談話的內容。
“你不是要睡覺麼?”文澤進來朝着文末瞪了一眼隨口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睡覺了,纔剛剛起來,你怎麼不回家睡覺。”文末被人抓了個現行,不禁耍起了賴皮。
蘇尋隨即跟着男人走進來,一臉沮喪。
文末朝她勾勾手指頭,她立即識相的湊過去。
“你們倆說什麼了,你怎麼一幅苦瓜臉?”文末跟只好奇寶寶一般問道。
“我欠你哥很多錢,年後就要去你哥公司實習還債了。”蘇尋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欠錢?你什麼時候欠我哥錢了,欠了多少?”文末樂此不疲的問着,這兩個人都是她比較要緊的人,怎麼他們之間的事,她一點也不清楚。
“這麼多。”蘇尋伸出一個手掌,然後一巴掌拍到了自己額頭上。
文澤其實說的很對,以她現在的能力,的確創造不出多大的勞動價值。
所以,那五百萬,得還到猴年馬月。
“五萬?五十萬?”文末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替你還了吧!”那麼些錢,文末還是拿的出來的。
蘇尋懊惱的搖搖頭,“五百萬。”這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她活這麼大,還真沒見過這麼多錢。
“咳咳。”文末聞言咳了兩聲,似是被自己口水嗆到了,“你還是以身相許得了。”
“胡說什麼呢你!”蘇尋又一巴掌拍到了文末腦門上,“這事說來也話長,我以後慢慢跟你說。”
“說的也是。”文末點點頭,“錢少點我還能幫你,這麼多錢,我真的沒辦法,況且,你知道的,我的錢還是文澤給的。”文末摸着被蘇尋拍痛的腦袋。
“我跟你哥說了你要跟我回去這事,你哥也同意了。”隨即蘇尋又說了這事。
“那正好啊。”文末含糊的說道。
“不過你爲什麼要跟他說,萬一他要跟着去怎麼辦啊,你們家地方大不大,夠我們這麼多人住麼?”隨即她又很認真的問道,好似文澤真的會跟她們一起住進去似的。
蘇尋汗顏,她跟文澤又是什麼交情,不過是還未確定的上司跟下屬的關係,文澤會平白無故的跑她家去過年。
“你腦袋八成是燒壞了。”說着她便用手去摸文末的腦門。
“你才燒壞了。”文末皺着眉抱怨了一句,“要不等我出院了,我們就是逛街去,買點過年要用的東西,然後,我還有東西要送給你。”文末說着便開始幻想。
“那也成,不過要等你休息幾天。”蘇尋點點頭,女人攤上這事就是要休養好,免得落下什麼病根。
張嫂第二天就回家了,周新也偶爾纔回,文末出院是在一個星期之後,這段時間沒人管她,蘇尋倒也覺得輕鬆。
只不過在醫院會時不時的碰上文澤,蘇尋只是儘可能的避開。
文澤雖然看的出蘇尋在有意躲他,可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至於跟蘇尋斤斤計較,只不過有時候會揶揄一下,蘇尋笑笑走開而已。
文末出院很簡單,衣物什麼的全都不要了,說是沾上了晦氣,反正文澤有的是錢。
文澤開車過來接的,是準備把文末接到自己住的地方休息幾天。
“行了,大叔,你自己走吧!”文末被憋的久了自是不願意,將文澤推上車便朝他揮手,“你快走吧,走吧!”
她和蘇尋一早約好了要去逛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