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擡頭看着花貓咧出一抹冷笑,突然間她一把搶過了花貓手中朝着灑酒的酒瓶子,趁着那人不注意,掄起酒瓶子重重的砸了下去。
這一下可是比方纔潑酒還要狠,白酒的酒瓶子瓶底相對較厚,這會厚厚的酒瓶子也被蘇尋砸碎了,花貓光禿禿的腦袋瞬間淌起血來。
那人這會顧不上蘇尋,正抱着腦袋嗷嗷直叫。
蘇尋見狀撐起身子就往屋外跑,蘇原見着阿尋跑起來,自己給順勢給了周圍兩人幾腳,扯着陳文婷也往外邊跑起來。
屋子裡一片凌亂,花貓的腦袋在流血,他的手下正忙着給他止血。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黃毛小丫頭敲碎了腦袋,說起來人還不得把大牙給笑掉。
那堆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塊布,花貓用步捂着腦袋氣急敗壞的吼道:“他媽的,都給老子追人去,一個都不能少。”
尤其是蘇尋那個小娘們,抓到了要往死裡折騰。
那夥人得令又七七八八的往外跑去,這會蘇尋幾個人已經從房裡跑了出去,蘇尋在最前邊,率先拐了個彎就消失不見了。
蘇原這會也顧不上去找蘇尋的蹤影,只顧着自己往安全的地方跑去,一邊跑還一邊罵,“媽的,花貓那個王八蛋。”
陳文婷跑不過來,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氣,“留點力氣跑路,這次真被你害死了。”
“你往那邊,我往這邊。”蘇原指了指前面一條道,兩個人不走同一條路,被抓住的機會相對來手要小一些。
陳文婷點了點頭,朝着蘇原指的那方向跑去了,這次真的虧大發了,沒事出來吃個什麼飯。蘇尋那小賤人當真是個掃把星,遇着她就沒什麼好事。
花貓手下那些人跑出來,簡直把人飯店弄的雞飛狗跳。那些人穿着本來就不像善類,這會藏在衣服裡的傢伙都拿了出來,嚇的酒店服務員一個個的往牆邊靠。
蘇尋喝了一大杯白酒,這會正相當的難受,要她跑她是沒力氣跑的了。這會她正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她跑到洗手間裡邊,用冷水不住的往自己臉上澆,冰涼的水澆到了滾燙的皮膚上,形成了強烈的感官刺激,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
這洗手間裡估計花貓的人一時半會也找不來,蘇尋不禁鬆了口氣。也不知道蘇原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蘇尋一瓶子砸到了花貓的腦袋上,然後趁亂跑了出來,所幸的是跑出來的時候她的手袋還沒落下,手袋裡裝着電話。
這會她又想到了周新,憑她自己的力量,今晚上恐怕是翻不出花貓的手掌心了。
蘇尋哆嗦着雙手從手袋裡找出手機,手機上字體又小,這會她看着眼睛都是花的。蘇尋並沒有存周新的電話號碼,不過她手機依舊保留這昨天的通話記錄。
這會她也沒多餘的情緒思考着給周新打電話合不合適,想着自己要保命,撥號鍵就按了出去。
周新這會正在書房裡處理事情,方纔陳文婷給他撥了個電話他沒接,順手就把電話扔在了房裡。
陳文婷跟周新的關係還算親,他們是表親,陳文婷跟周新的母親一樣姓陳,喚她做姑姑。只不過周新從來都不待見他這個表妹。
陳文婷的爸爸當年可是聯合外人來打周氏的主意,事蹟敗露之後周新毫不猶豫的將人發配到了邊疆,陳老太太捨不得那侄女纔將陳文婷留在了身邊。
蘇尋在這邊聽着電話的嘟嘟聲,心中焦急的厲害,此刻竟然是如此想聽到周新的聲音。可是直到電話裡傳來了冰冷機械的女聲,依舊沒有人接電話。
蘇尋再撥了一遍,情況跟上一次相同,此時洗手間的外邊傳來紛雜的喧鬧聲,蘇尋額上一陣一陣的冒汗,唯恐有人突然闖了進來。
蘇尋把手機放下,用冷水再洗了把臉,她不知道周新此刻到底在幹嘛,是不是故意不聽她電話。
正在這時“碰”的一聲,洗手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蘇尋神經本來就緊張的厲害,隨着那聲聲響,她自己也驚叫了一聲。
轉身一看,不禁鬆了口氣,進來的是一個醉酒的女人,幸虧不是花貓那幫人。
那女人臉蛋跟蘇尋一樣紅,領口的衣衫還不整。蘇尋拍着自己的胸口默默的退到了一邊看着那人扒在洗手檯上嘔吐,一陣一陣的異味傳來,蘇尋感覺自己想吐。
大概過了三分鐘的樣子,蘇尋捏了捏手機,想給周新再打個電話。
這會兒周新幽幽的從書房裡起身朝着臥室裡走去,之前路徵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約在“空港”,周新推了,難得的今晚有空待在家裡。
等他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電話正好響起,周新不緊不慢的往牀邊走去,那電話鈴聲吵的讓人有些心煩。
然等他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眼睛裡的神色深了深。
打電話來的竟然是蘇尋,周新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吃驚。
電話接通,周新低沉魅惑的嗓音在電話裡響起,“喂……”
然蘇尋此刻就像是聽到了天籟一般,“喂,救救我,我惹到人了。”蘇尋說話的聲音有些急切,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周新聞言,臉色一沉,“你說什麼,你慢慢說。”同時一顆心臟竟劇烈的跳動起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女人的話對他來說是如此的具有影響力。
“我把一個地頭蛇給打了,他的手下正在四處抓我。”蘇尋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隨即又報出了一個地址,“希望你能救救我。”這話剛說完,通話便自動結束了。
起先蘇尋還以爲是對方掛了電話,等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看才發現,原來是沒電了。
周新聽着手機裡的嘟嘟聲,雙手撐住陽臺的邊緣朝外看,院子裡的噴水池還在噴水,路燈渲染出繽紛的顏色,然他眼裡的情緒很是複雜。
聽了蘇尋的電話,他沒有馬上到酒店,而是在揣測那女人說話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她竟然還有能耐惹到地頭蛇?
周新自然是不知道蘇尋口中的地頭蛇就是花貓。
靠在陽臺的欄杆上吸了半支菸,周新才慢慢起身回臥室穿衣服。最終他還是打算去那酒店看一下,要是蘇尋說的話有半分是假的,周新保證他有一千種辦法弄死蘇尋。
蘇尋掛了電話,剛剛醉酒那女人也吐完了,支撐着顫顫巍巍的身軀往外走去。那女人走到門口,過來了兩三個人男人揪住了她本來就不算整齊的領口粗暴的問道,“喂,小妞,裡面看到一個女人沒有,臉是腫的。”過來的那幾個人自然是花貓的手下。
那幾個人還不算傻,守住了前後的出口,又打電話叫了一批人來,一層一層的搜。蘇原跟陳文婷是被抓住捆起來了,只是蘇尋搜了樓下幾層都沒看到人影。
醉酒那女人揚起頭一臉天真的看着問話的人,“有?好像沒有。”她皺着眉頭努力的思考,“你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隨即一把拍掉了扣住她領口的手繼續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這幾句話恰好被藏在洗手間裡的蘇尋聽到了,還未等她做出什麼反應,那幾個人便闖了進來。
蘇尋看着他們強盜一般的氣勢,半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只得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小娘們,讓你跑。”爲首的一個人看着蘇尋,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幽幽的說道。
“你們想幹什麼?”蘇尋現在極度恐慌,想退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發現自己根本無路可退。
事實上她自己也知道問這話是多麼的多餘,都已經找到這個地方來了還能幹嘛,自然是要把人抓回去見花貓。
方纔給周新打電話,話還沒說完手機就沒電了,蘇尋根本不知道那人到底會不會來救她。
“最好老實點,否則就只有吃苦頭的份了。”那幾個人也沒再廢話,直接拿出繩子朝蘇尋走去,結結實實的給捆了起來。
好在這些人知道蘇尋是花貓看上的人,也沒敢這裡造次。把人綁好後直接帶回了剛纔的包廂。
蘇尋就像一個麻袋一樣被人扔在了地上,此刻這個房間裡還有同樣被捆好的蘇原跟陳文婷。
陳文婷原本姣好的臉蛋此刻也是髒亂一片,看起來好像也是被人給打了。那女人此刻正陰測測的看着蘇尋,要不是因爲蘇尋,她這個開寶馬穿普拉達的千金小姐怎麼會落到這種田地。
花貓的腦袋上這會已經包紮好了,正一臉煞氣的坐在前方的位置,蘇尋這會腦袋又開始犯暈,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不過用想的也知道那人現在恨不得殺了她。
“我這是給你面子,喊你一聲花貓哥,我奉勸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我四哥……”陳文婷被人捆着相當的難受,這會唧唧歪歪的抱怨起來。可是一句話沒說完便被人甩了一巴掌,那甩下去的一巴掌絲毫不比之前的輕。
“臭娘們,吵什麼吵,還沒讓你說話。”打她那人一臉嫌棄的說道,他哪裡會知道陳文婷嘴裡的四哥是什麼人物,在c市,走在大街上十個人有八個都是當官的,誰還會管你是誰。
陳文婷又被甩了一巴掌,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蘇原,現在怎麼辦?”陳文婷是真的感到害怕了,打電話給四哥根本就沒人接,方纔那幾句話不過是說出來嚇唬嚇唬對方的。
“你不要哭了,看看再說。”蘇原只得這樣安慰道,他能有什麼辦法,況且現在不是還沒死麼!
“阿尋,你怎麼樣了?”隨即蘇原又問了旁邊的蘇尋一句。
蘇尋腦袋裡正鈍鈍的痛,臉上酡紅一片,閉着眼睛只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