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佔用你幾分鐘的時間。”路徵低着頭淡淡說道。
蘇尋站定身子想了半晌,最終還是轉身坐下了。
“有什麼你就說吧!”蘇尋冷冷朝路徵發問。
“末末現在怎麼樣了?”路徵自顧自的問道,迷離的燈光下,那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路先生這話什麼意思?”蘇尋聞言冷笑一聲,“末末不一直好好的,她還能怎麼樣。”她並不打算對男人說實話。
“我知道。”路徵擡起頭來自顧自的說道,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沒事就好。”
“她沒事自然好,有事了,你還不得負責麼?”蘇尋冷冷反擊,“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而已,你還真以爲自己有什麼了不起,末末離了你就不能活了,好好拿鏡子照照,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說完這一席話蘇尋便轉身找尋周新的身影了。
董冰這會兒剛好拿酒回來,看着那位子上已沒有蘇尋的身影了。
“那人呢?”她不禁好奇的詢問一句,“什麼東西。”董冰低聲嘲諷道。
這話落到路徵耳朵裡,“你又是什麼東西?”他看着女人問道,嘴角笑意涼薄。
不過是男人用來暖牀的工具而已,算得了什麼東西。
董冰聞言身體一僵,面色白了白,還是不要招惹男人的好,在路徵面前她說什麼都是錯。
“我去下洗手間。”她向着男人說了聲抱歉自己徑自離去。
周新正在跟三五個男人閒聊,看起來都是出類拔萃之衆。蘇尋找到周新後在他身邊默默坐了下來,男人順勢就把她摟了過來。
聽着男人們聊天的內容,是關於沈氏收購的方案,前段時間,蘇尋從新聞上聽說過這事,蘇尋沒想到這事竟然是周新一手策劃。
她心中不禁疑惑,沈素是周新的未婚妻,按理說,周新應該是註冊資金纔對,爲什麼要去惡意收購?
一直到包廂裡散場,蘇尋還是沒想出所以然,此刻周新有些微醺
坐在周新超跑的副駕駛上,蘇尋想了半晌才幽幽的開口。
“沈氏公司是你收購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女人目光灼灼的看向男人,眼裡有濃濃的疑問。
周新系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你過來我就告訴你。”他轉而偏過頭去對女人勾了手指。
蘇尋不明所以,乖乖的伸過腦袋。
周新抽出手來,將蘇尋脖子一勾,腦袋便湊了上去,噙住蘇尋的雙脣便是一陣啃噬。
蘇尋沒有反抗,反抗也沒有用。
男人嘴裡帶着淡淡的酒氣,熱熱的呼吸與蘇尋呼吸交纏,半晌後男人才饜足的鬆開。
蘇尋早就累的不行,捂着胸口吁吁喘氣,望着男人的眸子染上的水汽。
“我那麼做的原因你很好奇?”周新舒服的靠在車座上反問一句。
問的是句廢話,不好奇蘇尋會這麼問,當然她也不是十分好奇,只是想不通隨口問問罷了,她對周新的事一向不怎麼感興趣。
“沈素是你未婚妻,一般人不會這麼做。”蘇尋沉默半晌後慢慢回道。
“那一般人會怎麼做?”周新立即口快的問道。
這下蘇尋徹底沒答話了,看來周新是不願意說了。
“回去吧!”她淡淡的將目光挪開看向了前方,回到別墅裡,她還有重要的事要找周新。
“這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賺錢,怎麼可以把生意與私人感情混爲一談。”就在蘇尋以爲周新不會說的時候那人又幽幽的開口了,話音未落車便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蘇尋身形往前一顛,嚇的心臟都快跳出來。
“你開慢一點不好麼,你這是酒駕。”她驚魂未定的抱怨。
“酒駕?你怕死麼?”周新嘴角咧開一個弧度,“那我就帶着你去死。”說着油門又被他加大。
大冬天的,超跑的天窗又被男人打開。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吹過,蘇尋感覺像刀一般刮在自己臉上,又冷又疼。
她害怕的尖叫,可叫聲都被淹沒在風裡。
周新八成是瘋了,喝完酒之後開始撒酒瘋。
回到別墅時,蘇尋凍的不行,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手腳麻木的連車門都開不了。
男人卻像沒事人一樣輕快的下車,騷包的斜倚在車身上看着蘇尋。
“下車啊!還愣着幹嘛,你不是有事要找我麼?”周新點燃一支菸幽幽的吐着菸圈。
“我手腳麻,下不了車。”蘇尋低聲說道,小心翼翼的活動手腳。那話的潛意思就是希望男人能幫自己一把。
男人一步三晃的走到蘇尋身側,一隻手撐着車門。
“下不了車,那就慢慢下。”他一口煙氣噴在蘇尋臉上慢悠悠的說道,語氣裡帶着幸災樂禍的意味。
蘇尋被嗆的直咳,心裡暗暗咒了一聲男人禽獸。突然手上一個用力,車門被打開,重重的撞在男人身上。
蘇尋聽見了砰的一聲,那是肢體同門相接觸的聲音。
“對不起,你讓一下。”蘇尋無辜的眨着眼說着抱歉,心裡卻想着那男人是活該。
周新應該是手肘被撞了,捂着手肘臉色立即變的陰沉。
“笨女人,你故意的是不是?”周新望着蘇尋咬牙切齒的問道,她開門的力道很大,那一下估計真的很疼。
女人一時又有些心虛,低眉順眼的看了周新一下又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周新黑着臉將手臂遞了過去,雙目有神的看着女人。
蘇尋不明所以,又擡起頭疑惑的看着男人,他在幹嘛,要看一下他的傷勢麼?
蘇尋隨即便挽起男人的衣袖,露出一段結實的小臂,小臂靠上方的位置青了一塊。
她伸出手指頭朝那傷痕的位置按了一下,男人立即疼的嘶了一聲,蘇尋聽着那聲音趕緊的上去吹了口氣。
小時候自己摔着了,大人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哄小孩的,蘇尋那也是下意識的動作。
“靠,你哄小孩呢。”男人抽回手去低聲的咒罵了一句,蘇尋的動作簡直讓她無語。
蘇尋訥訥的笑笑,笑容有點尷尬。
“笨女人,你揉一下不會啊!”隨即周新又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發青的手臂處。
蘇尋這才明白,方纔男人伸出手是想讓她揉一下,她還從來沒發現,原來周新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揉了兩分鐘,男人手上沒方纔那種不適才扯着女人進屋了。
屋裡屋外簡直的兩重天,屋裡溫暖如春,蘇尋嘆了口氣舒服的揉着自己的臉。
周新脫了自己外套扔在沙發上,自己舒服的靠上去了。
“你找我有事?”他微垂着頭向女人發問,低沉的嗓音裡聽不出半分酒氣,“你跟路徵很熟?”緊接着他又問了一句。
蘇尋聽見周新第二個問題,又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不是,不是很熟。”蘇尋果斷的答道,她知道周新什麼意思,但凡是跟她有點關係的男人周新總能想到別處。
“我看你們聊的挺歡快的。”周新擡起頭來幽幽說了句,目光直逼蘇尋。
蘇尋被那嚴肅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她不明白周新是哪隻眼睛看到他們聊的歡快,那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就差沒撕破臉皮了。
男人天生都有佔有慾,是對自己所擁有物宣佈主權,蘇尋猜測着男人是不是希望她以後不再跟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講話了。
“他是文末的男朋友。”蘇尋低低迴道,回話的語氣也轉爲冰冷。
周新憑什麼要將她想的那麼齷齪。
“哦,是這樣啊!”周新聞言,似恍然大悟的答了一句,“原來你是對別人的男人感興趣。”緊接着又陰陽怪氣的說道。
蘇尋真不知道周新想怎麼樣了,如若他非要將事實扭曲成他想的,那蘇尋也沒辦法了。
“你想怎麼樣你就直說了。”蘇尋沒快速的說了句,她可沒心思跟這男人玩什麼猜心的遊戲。
“我怎麼只知道路徵身邊那女人叫董冰,不叫什麼文末。”周新聞言冷笑了聲,他那話裡自有深意,“別人的事,你最好少操心,省的最後吃不了兜着走。”
簡單兩句話便讓蘇尋臉上變了顏色,周新莫不是在警告她什麼,又或者是董冰那女人大有來頭。
蘇尋想想只覺煩亂,最無辜的就是末末。
“我知道了。”蘇尋小聲的回了句,心裡想着什麼時候再去看看末末,陪她去一趟醫院。
“你要跟我說的話呢?”男人終於又轉到了這個問題上來了。
氣氛終於恢復成正常。
“你能不能去書房一下。”蘇尋開口說道,大廳裡似乎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周新擡眼看了看蘇尋,“很重要?”心底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尋點了點頭,視頻是在書房裡看到的,在那裡說話會比較好。
男人帶着蘇尋來了書房,房門被重重關上,周新隨意的坐在了書桌後面的椅子上,雙腿翹起擱在桌上。
“現在可以說了。”一支菸優雅的夾在指間。
蘇尋站在她正對面的位置,神情有些侷促。
“我們的協議你還記得吧!”蘇尋徑自開口,語氣有些嚴肅。
一提到協議的事,周新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這算是兩個人之間的禁區,碰到禁區只會讓雙方受傷。
“五年還早着。”周新吐了一口煙氣煩躁的說着,潛意識當中,她總認爲蘇尋無時無刻不想着要逃離她。
“蘇原說現在有人找他麻煩,這事是不是你做的?”蘇尋話題轉換的很快,開門見山的問出了自己的來意。
周新想了半晌纔想起蘇原是誰,“怎麼?要是有天他死了,你是不是也認爲是我做的?”周新陰測測的反問。
蘇尋低着頭不做聲,算的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