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一下……”
雖然不知道剛纔斯誇羅和溫妮莎用眼神交流了什麼,但是他們此時此刻的舉動還是晃瞎了巴利安其他幹部們的鈦合金雙眼。
——就連帶着遮光神器的路斯利亞都覺得自己的墨鏡快被閃裂了。
爲了避免自己的雙眼被閃瞎——最主要的是溫妮莎的解釋還沒有全部說完,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瑪蒙還是開口讓這兩個正在擁抱的青梅竹馬收斂點。
“溫妮莎你剛纔的解釋,貌似才說到一半吧。”
要摟要抱也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去好麼!
“咳咳……抱歉。”
溫妮莎聞言連忙從斯誇羅的懷裡離開,她的雙眼看起來有些紅,但是卻也沒有哭過的痕跡。原本因爲一夜未睡而慘白的臉上也染上了一抹紅暈,不只是因爲方纔的擁抱還是瑪蒙的直言。
溫妮莎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斯誇羅雖然因爲溫妮莎的離開而有些不自在,卻也知道眼下應該讓她把話說清楚,然後好好地去睡一覺。
之前因爲Xanxus的冰雕他也沒有怎麼仔細地打量溫妮莎,剛纔溫妮莎忽然向他撲來的時候,他這纔看清了青梅竹馬的臉色有多麼難看。
他忽然想起了溫妮莎昨夜因爲認牀而沒有睡好,回到巴利安之後他的本意也是想讓她再好好地睡一覺,但是這個計劃卻被九代目的禮物——也就是Xanxus的冰雕所打破。
——在溫妮莎解釋完之後,他一定要讓她好好地去睡一覺。
他想。
“我同九代目說,現在的我更適合留在巴利安,畢竟那些人也想不到我會躲在暗殺部隊裡。”
溫妮莎言簡意賅地將自己方纔對斯誇羅的解釋重複說給了巴利安的幾位高層,“至於Xanxus,想來應該是九代目擔心我在巴利安站不住腳,想着若是因爲我的緣故讓Xanxus回到巴利安,你們大概也不會刁難我吧。”
這也是九代目之前同她說的話,溫妮莎自然清楚九代目絕對不可能如此天真。
是的,作爲一個黑手黨首領他太過於善良,從他在親子發動叛變後也沒有將他送進復仇者監獄,反而用彭格列奧義將他冰封這種看似處理,實則保全的行爲就可以看出。
但是溫妮莎並不認爲九代目是真的完全是爲了讓她在巴利安站住腳,才藉着自己的名義將Xanxus送回到巴利安。
若是她的能力沒有被曝光、也沒有幸運地與斯誇羅重逢,此時此刻也還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難道九代目就打算這麼一直關着Xanxus了?
或許九代目早就想將Xanxus送回巴利安,只是苦於沒有一個合適的名目罷了。
而她只是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出現,讓九代目有了一個適當的藉口將Xanxus從陰暗的地下室給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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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他是想到了,只要Xanxus回到了巴利安,哪怕他還是被冰封着的,巴利安的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也會老實一陣子——直到困着Xanxus的冰被融化。
溫妮莎想,九代目之所以會這麼放心大膽地讓Xanxus重回巴利安,或許是對彭格列的奧義有十足的把握、相信這層冰絕非三兩下就會被弄化的。
就如同溫妮莎不相信九代目的理由,巴利安的幾個高層也不相信溫妮莎的這番說辭。
然而溫妮莎的表情太過於自然,自然到所有人都無法在她臉上看到破綻,再加上這段時日來與溫妮莎的接觸,他們也明白再繼續刺探溫妮莎也不會露出什麼破綻,於是也便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了。
無論如何,至少他們的Boss回來了。
這一點便足夠了。
溫妮莎也明白,只要巴利安還指望着她給Xanxus破冰,他們便不會太過於刁難自己。方纔的說辭不過是過個場,只要不太離譜他們終究還是會接受的。
“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溫妮莎見在場的幾個幹部一副都不想再深究的表情後問道。
之前她因爲知道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一直都緊繃着神經也不怎麼覺得累;如今話都說開了,巴利安的幾個幹部也都不再追究的樣子也讓溫妮莎明白這場考試她是通過了——最主要的是斯誇羅選擇相信了她。
所以在放鬆之後,溫妮莎忽然感受到了一陣濃濃地倦意涌了上來。
幾個幹部聞言相識了一會兒,卻也問不出什麼話來了,溫妮莎見狀明白自己終於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然而她才起身,視野卻迅速地變得一片模糊,隨後便被漆黑所取代。雙腿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撐起她的力量,溫妮莎兩腿一軟便倒在了地上,恍惚間她聽見了青梅竹馬帶着幾分急切的聲音,可他究竟說了什麼她卻聽不太清。
或許他是在叫她的名字吧。
溫妮莎想到。
斯誇羅承認自己在看見溫妮莎倒地的那一刻是真的被嚇到了。
他慌忙地起身走到了溫妮莎的身邊呼喚着她的名字,然而溫妮莎卻沒有絲毫的反應,若不是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斯誇羅恐怕真的會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他無法接受溫妮莎會離開他這個事實。
無論是以何種方式。
斯誇羅慌忙地將溫妮莎抱起然後向她的房間趕去,臨離開前還不忘囑咐路斯利亞去找醫生。巴利安並不像彭格列總部那般有專屬醫生,畢竟巴利安從幹部到底層人員都信奉“有傷口隨便處理一下就好”這樣的話,並沒有誰會爲了幾個小毛小病去找醫生。
除非是真的到了性命堪憂的地步。
同樣的處境放到了巴利安任何一個人身上斯誇羅或許都不會去管,但是溫妮莎卻不一樣。
在他加入巴利安之前——或者說在他去黑手黨學校之前,他們兩個可以說互相保護着彼此的。而溫妮莎倒在他的面前的這一幕,則更是硬生生地刺激到了斯誇羅,讓他想到了過去的事情。
——比如說,上一次溫妮莎這麼倒在他眼前的事。
想到這兒,斯誇羅再一次加快了腳步把溫妮莎往她的房裡送,一邊則是盼着路斯利亞能早點把醫生找來——其實如果他現在走得開的話,他一定會親自把醫生抓到溫妮莎的牀前,只可惜他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把溫妮莎帶回到她的房間,然後好好照顧她。
恍恍恍惚間,溫妮莎感覺到有人將自己抱起然後快速地走動着,她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抱着自己的人只可能是斯誇羅。
她盡力地想要睜開雙眼然後擡起手撫着他的臉頰,告訴對方自己沒事,可惜她怎麼也做不到——無論是睜眼還是擡手亦或者是開口,對於此時此刻的她而言都是無比的艱難。
在嘗試數次都無果之後,溫妮莎只能自暴自棄地任由斯誇羅繼續抱着自己,然後逐漸地失去了意識。
溫妮莎彷彿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的開始是斯誇羅最初來到她家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那時候斯誇羅的雙親剛剛去世,被父親帶回家的斯誇羅絲毫不在意別的事情,一心只有劍術,每天沒日沒夜地練劍彷彿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這個。
自然,她是被斯誇羅排除在他的世界外的。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鄰家孩子的挑釁到她暗中的維護再到斯誇羅的復仇,直到某次她替斯誇羅擋住了鄰家男孩向他扔去的刀片後,一直都把她當作空氣的斯誇羅這才真正地接受了她。
與斯誇羅的那段過去一幕幕地浮現在她的眼前,彷彿一部漫長的影片、又或者是一本意識流小說一般,若不是那是過去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她或許還真的無法理解。
而後斯誇羅離開了她的家去了黑手黨學校,就當溫妮莎以爲這場夢還會繼續時,眼前卻再一次變成了一片黑暗,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率先入目的是在這幾個月裡逐漸熟悉的天花板。
“溫妮莎!”
斯誇羅的聲音很快地就響起,溫妮莎看着一臉焦慮的他眨了眨眼睛,在看見他的一頭長髮後才明白這不是夢,而是現實。
——她與斯誇羅重逢之後的現實。
“早上好,斯誇羅。”
她啞着聲音說道,然後揚起了嘴角,努力地想衝斯誇羅揚起一個微笑,但是因爲缺水而龜裂的嘴脣上很快就感受到了一陣刺痛。斯誇羅見狀連忙倒了杯水,然後扶起了她慢慢地讓喂她喝下,溫妮莎因爲乾燥而有些難受的喉嚨這才稍稍得以舒緩。
“再來一杯。”
她輕聲說道,斯誇羅聞言二話不說便再一次重複着剛纔的動作,溫妮莎喝完了第二杯水之後感覺也好了點,在斯誇羅放下杯子之後詢問起了自己的狀況。
“你昏迷了整整三天,高燒到今早纔剛剛退下點,醫生說是你最近過度勞累的關係。”
斯誇羅看着溫妮莎說道,表情有些難看卻也十分的平靜,然而這在溫妮莎的眼中,倒更像是他發怒的前兆。
溫妮莎沒有答話,對於斯誇羅接下來的話她大概也能猜出一點。
“你最近到底做了什麼,纔會過度勞累。”
斯誇羅緩緩說道,語氣平靜得就好像另外一個人。
溫妮莎擡頭直直地對上了他的雙眼,然後在心中長嘆了一聲。
——她果然沒猜錯。
作者有話要說:驚喜的二更……如果這樣你們還不留言,我就真的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