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錦從來都是一個暴脾氣,作爲標準的獅子女,三個月前,她總能把自己直率的性格展示在任何人面前。
可三個月後,對於自己的改變,凌錦沒有絲毫的吃驚。直率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並不能讓她心裡更舒服。三個月前,她被人蓄意謀殺,並且爲殺了她的人,做了三個月的事情。
多麼噁心的現實。
坐在三樓的一個包間,是之前和端木笙還有司若韜共度一夜的房間,凌錦手裡握着水晶杯,杯子裡裝滿透明的液體,無色無味,只是普通的水。
凌錦盯着這杯水發了接近一個小時的呆,她越看這杯水越覺得它像一個人。
許風揚,沒錯,這杯水像許風揚。不是擺在超市貨架上的農夫山泉,也不是幾十塊錢一瓶,法國進口依雲。許風揚這種水,是更高級的存在。他是沙漠裡的綠洲,是戈壁中的水源。
水本身很普通,唯一特殊的是它所出現的地方。在沙漠,在戈壁,水源就是生命的保證。
在許多人眼中,許風揚就是如此般的存在。
凌錦親眼見過許風揚如何逆轉雲潔的案子,也目睹過許風揚在許雪舞拍賣會上的所作所爲。這個男人所打的每一仗都精彩之極,許風揚明白,越是處於絕境,他的重要性就越能凸顯。
想要報復許風揚可以從兩方面入手,第一方面是許雪舞,許風揚最軟肋所在。但類似許風揚這種人既然能把自己的軟肋暴露在外就說明,他已經有完全的對策去保護起軟肋,不到萬不得已,凌錦不想動許雪舞。
另一方面是正面攻擊,既然許風揚讓自己變成了救命的水源,那麼凌錦就要將他從高高在上的王座中拉下來,她要許風揚變成臭水溝中最骯髒的污水,要許風揚變成滴落在石灰中的泥水,要許風揚變成充滿了艾·滋病毒只能荼害他人的髒水。
恨意從心臟中順着血液流向凌錦身體的所有角落。
原本想着在同樣地點,用這具身體以同樣方式再死一次來報復許風揚的凌錦盯着手中的白水,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太便宜那個男人了,她要將這個男人弄得醃?不堪後再了結他,並且還要當着他最心愛人的面。
她要用上自己最惡毒的報復方式,毀滅許風揚的一切。
凌錦正如此想着,包間門被推開,一臉疲憊的司若韜走了進來。凌錦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司若韜,金色的頭髮軟趴趴的貼着頭頂,黑眼圈重的像是他故意畫了個煙燻妝。
“看來昨晚戰況激烈啊。”凌錦咧嘴一笑,像只貓慵懶的縮在沙發裡,身上裹着毛毯。
“我沒辦法幫李佳木說話,我越幫他,楊藝芳的報復會更嚴重。”司若韜在凌錦對面坐下,舒展開自己的長手長腳,男生顯得愈發頹廢。
“想讓我幫你?”凌錦笑盈盈的問。凌錦很好奇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狀態,氣憤讓她隨時都能提着刀上街隨便砍人,可她卻表現的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許風揚怎麼說?”司若韜很少連名帶姓的叫許風揚,他盯着凌錦問得一臉認真,收斂起往日所有的嬉皮笑臉。
“昨天李佳木和趙勇都來找我,談關於李東的事情。”凌錦舉起水晶杯,喝了一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器皿的緣故,凌錦覺得這水喝着格外清甜。
“許風揚怎麼說?”司若韜加重音調,又重新問了一遍。
“許風揚的個性你也瞭解,無利不往。這件事對我們並沒有太多好處,不論是你還是李佳木,都沒有太多值得幫忙的理由。幫李佳木無利可圖,幫你搞不好會惹怒楊藝芳。”凌錦站起身走到壁爐邊,壁爐上放置一個裝着四支高腳杯和一瓶香檳的托盤,凌錦拿起酒瓶倒了兩杯酒,然後步履輕鬆的走到司若韜身邊,在男生沙發扶手處坐下,把酒杯遞給司若韜,“喝一杯?”
司若韜沒有接過酒杯,他斜側過身子,面無表情的盯着凌錦,眼神裡像是藏着一把尖刀,恨不得立馬就在凌錦和許風揚身上戳出無數個窟窿。
“不要這麼緊張。”凌錦看到司若韜的反應,咧嘴笑笑,模樣陽光燦爛:“那個是許風揚的想法,現在控制這具身體的是凌錦,我還是挺喜歡並且也挺想幫助李佳木的呢。”
凌錦的話讓司若韜表情鬆了鬆,但僅僅一秒之後,男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我不相信你。”
男人的話直截了當。凌錦當然明白司若韜的話是什麼意思,他不相信凌錦有能力擺平這件事,一直以來在背後操控一切的是許風揚,需要組隊來刷的**oss也是許風揚,凌錦不過是被許風揚操控來的傀儡。
深知對方不可能憑自己的三言兩語被說服,凌錦聳聳肩,端着自己剛喝過的酒杯,將另一隻杯子輕輕放在司若韜面前側茶几上,“其實這件事沒有你想想的那麼複雜,那句話怎麼說來着,關心則亂。”
說到這裡,凌錦頓了頓,給司若韜留了一分鐘的思考時間繼續說:“楊藝芳現在有多過分,在外人看來她就有多仗勢欺人。”
利用輿論,這是許風揚給凌錦上的第一課,現在,凌錦就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展示給老師看看,自己是否是個合格的學生。
“你是說……”司若韜明白凌錦的用意,心裡卻還是擔心。今天的凌錦給他的感覺很怪,平日裡一直僞裝出許風揚精明氣場的凌錦,今天不知爲何看着格外和善,就像一個想盡心盡力幫助你的鄰家大哥哥。
只有許風揚在算計人的情況下才會如此,司若韜看着凌錦,有些想不通。
“你是真心喜歡李佳木的吧。”凌錦又呷了口酒,臉上笑容更甚,“可是封建的門當戶對思想企圖用暴力手段拆散你們,但是你們不怕,你們會手拉着手,和封建思想鬥爭到底。你說,接下來的故事這麼寫怎麼樣?”說完,凌錦還調皮的衝着司若韜舉杯眨眼。
聽到這裡,司若韜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他伸手端起酒杯,和手中酒杯輕輕碰了碰,“希望楊藝芳最後不要又一哭二鬧三上吊纔好。”
“不過……”見司若韜準備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凌錦伸手阻止了司若韜的動作,“我也是需要收取一切費用的哦。”
“哦?”司若韜挑挑眉,饒有興趣的看着凌錦,“你想讓我付給你什麼?”
“那就告訴我,關於許家兄妹的一切吧。”凌錦收回擋在酒杯口和司若韜嘴巴之間的手,“這個就是我要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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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斷更真不好意思,但是事情有點多,沒來及,抱歉抱歉。
最近狀態很糟糕……我會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