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錦這一笑,像是在許雪舞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楊藝芳跟着也是一陣冷笑,接着給站着的兩個壯漢遞了個眼色,那兩人心領神會的上來要抓凌錦。
“來這裡之前我給葛白打了個電話,我告訴他我來了這裡,如果我十點鐘沒有給他電話,那麼就說明我遇害或者被人綁架了。”凌錦不急不慢的說着,最後一句話說完,兩名大漢的手,正好停在裡她胳膊就差幾公分的地方,“楊阿姨,你一定不想讓司家的家務事,進一步擴大了吧。”
“你覺得我怕你?”楊藝芳眉毛高挑,盯着凌錦看得眼睛幾乎能噴出火。她楊藝芳飛揚跋扈了一輩子,現在受到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威脅,楊藝芳是相當的生氣。
“楊阿姨當然不會怕我,我在您眼裡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凌錦調皮的衝着楊藝芳眨眨眼睛像是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偏偏大人又不能拿她怎麼樣,嚐到甜頭的她不禁想繼續這麼玩下去,“我從小就覺得楊阿姨您是個特別厲害的女性,有兩個極爲出色的姐妹,從小在家裡就不受重視,結婚後老公跟自己的姐姐搞在一起還一搞就搞了十年,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結果他還是gay,經過這麼一連串打擊,您還依舊能夠天天開開心心的活着,說實話,您這種樂觀堅強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真是讓人不佩服都不行。”凌錦說的不留情面,說到最後楊藝芳已經衝上來揮舞着平日裡精心照料的指甲,儼然是想撕裂凌錦這張討人厭的嘴。
每個人在自己的世界中都是受害者,楊藝芳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土崩瓦解,黑夜會一直延續,黎明將永不到來。
“小賤人,你給我閉嘴!”丟掉所有的教養與風度,楊藝芳化身爲一頭憤怒的雌獸。只想許風揚的嘴撕爛,再掐死他後剁碎了去喂狗。
楊藝芳對凌錦的恨意已經到了極點,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自己知道這幾十年的謊言生活她是如何的苦心經營,可是天底下怎麼就有這麼壞的人,非得拆穿她,破壞她僅存的一點幸福?
凌錦輕鬆躲過楊藝芳的攻擊。她左躲右閃跳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帶,背朝着大門,將自己完全暴露在無數記者的鏡頭之中。
她逆光站着,站在對立面的人們看不清她臉上是何表情,只能看到一個欣長的身影站在冷風中,像是座矗立在那裡有一個世紀的雕塑。
“讓我張嘴的是你們,是你們把我逼到了絕路,一手造成你們不幸生活的人不是我,是你們自己!”凌錦臉上展露出明朗的笑容。也許是收到笑容的感染,她的聲音聽着清朗不少,一掃往日語氣中的沉穩。
只是這樣一番話,用如此明朗的聲音說出來,卻讓聽得人格外不順耳。
空氣中的溫度又低了低,許風揚難得清朗一把的嗓音毫無意外的在小區內外迴響,就連相機咔嚓的快門聲也沒法阻擋。
“有錢真是好,什麼骯髒都掩蓋得住,什麼污穢都能洗乾淨,你們用錢給自己編了一個能做一輩子的夢。一個破了還有另一個。其他人呢?那些在你們眼裡比糞土還不如的人呢?他們也有人生,而且只有一個,完了,就什麼也沒有了。”凌錦用十分誇張的語氣說着,說完還嘻嘻一笑,一點不像往日裡那個穩重老成的年輕人,更像一個有點弱智的大男孩。
“怎麼回事啊?我們一路跟來。沒見許風揚喝酒啊。”外圍拍照的狗仔們有的在小聲討論着,凌錦站在離大門不遠的上風口,小區又安靜,剛纔她一番話,一字不落的落進這些人的耳朵裡。
“他要是沒喝酒,就是瘋了,這番話傳出去還了得!”另一個記者跟着附和,“話說。有一哥們剛給我消息,說他們老大收到一份純度很高的新貨。”
“哈?純度很高的新貨?”不單是搭話的記者。就連周邊的人也跟着來了興趣。
“不過我們是無福消受了,這毒已經被別人中了。”放出消息的人聳肩無奈一笑,“不過你們也別泄氣,販.毒的不是別人,就是裡面那位不知道發什麼瘋的少爺,盯緊他不愁撈不到。”
“他上車了!”不知是誰大喊一聲,紅色保時捷已經開足馬力朝着大門衝刺。
凌錦的駕照是上大學時放寒假無聊去考的,那時候還流行一句話,一想到以後大馬路上開車的是這幫二貨,我就覺得害怕。
學車的時候凌錦會說,一想到以後開車的都是一羣跟我一樣的二缺我就覺得害怕。不過這句話當時就被一個朋友吐槽,前提是你得有車。
一語中的,字字見血。
那個時候的凌錦還有機會爲自己怎麼交了這個毒蛇閨蜜而憂傷,而此時,時隔四年之後再次摸車,凌錦沒有一絲膽怯,油門被一腳踩到底,不管面前是不是還有小區門禁,不管小區門口是不是還堵着那麼多的記者。
“快躲開!他瘋了!”似乎意識到開車的人不會減速或者避開人,比起工作果然還是保命更加重要一點,還在拼命拍照的記者們瞬間四下散開。
凌錦對生死這種事情,完全沒有了概念。
能好好的活着時好好活,活着纔有意義,否者,還不如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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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要大結局了,四十多萬字我寫了兩年多,想想……真是對不起各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