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藍血人！？
去你的藍血人！我還衛斯理呢！
杜凡苦笑了一聲，忍不住又伸手開始摸着自己的鼻子。
似乎是看出了杜凡的詫異，安東尼接着道：“當然，藍血人是在那個年代我們對他們的稱呼，同時，他們就稱呼我們爲紅血人......不過到了黑暗年代結束的時候，藍血人就已經不叫藍血人了，他們有了一個全新的稱呼，就是我們人類最大的敵人——魔族！”
“魔族！”杜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居然是魔族！”
安東尼點點頭，道：“是的...魔族。藍血人，也就是魔族，和我們正常的人類比起來，有一點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我們人類都需要一定的資質和天賦，纔有可能修習魔法或者鬥氣，但是藍血人卻不同，幾乎每一個藍血人都能夠輕易的學會魔法或者鬥氣，所以，魔族的人口雖然少，但是比起戰鬥力來說的話，他們一個人卻頂得住正常人類的十個......所以，在那個年代，魔族，可以說是人類之中的特權階級......”
“那麼爲什麼......”
安東尼擺了擺手，憂愁的看着眼前的壁畫，片刻之後，才淡淡道：“如果要說是爲什麼的話，那麼一切的原因......或許都是因爲利奧里斯一世......”
“爲什麼？”杜凡忍不住問道。
“很簡單，”安東尼淡淡道，“因爲，利奧里斯一世並不是藍血人，他是一個徹底的紅血人......據說，利奧里斯一世並沒有父母，他是在野外被一個馬伕撿到了，利奧里斯一世從小就天份過人，在十六歲的時候，魔武雙修就都已經突破了聖階，道了二十歲的時候，卻已經達到了領域，再到後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實力了。但是在那個時候，放眼整個羅蘭大陸，利奧里斯一世可以說是絕無敵手！天下第一，高手寂寞，說的就是他，也就是在他的人生巔峰的時候，就得到了神諭，創立了神聖教廷......之前我們也說過，利奧里斯一世自稱是光明神，得到了大多數的人類的信奉，那些人類就是全部是紅血人，而一部分的人類——藍血人，卻是絕對不信這一點的......杜凡，你知道爲什麼嗎？”
杜凡微微搖頭，道：“我......不知道......”
安東尼笑了一聲，指了指壁畫的下端，這個時候，杜凡才注意到，在這第二幅筆畫的下端還有一行字。
他看了幾眼，卻看不懂，忍不住問道：“這些的是什麼？”
安東尼一嘆，道：“這句話說出來也沒有什麼不了的，我們每天說了不到十次，也有八次，這句話就是：光明神面前，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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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看着杜凡的表情，安東尼又苦笑了一聲，到：“杜凡，你不用這個表情，在看那個年代，這句話可和現在不同，當時利奧里斯一世是真正的做到了這一點，讓所有的人類在光明神的面前，沒有階級之分，他努力了，也幾乎成功了......甚至，他還準備讓所有的種族，在光明神面前都平等無比，而他......作爲光明神在人間的代表——雖然他自稱光明神，但是後來，更多的人卻認爲他是光明神在人間的代表——應該做的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作爲所有種族的一個引導着，讓所有的種族都沐浴在神光之下......”
杜凡點點頭，又恭敬的語氣道：“這一位利奧里斯閣下，纔是真正的聖徒！”
出乎意料的，安東尼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臉上多了幾分苦澀和無奈，片刻之後，他才接着道：“但是，這在當時，卻是絕對無法實現的事情，就算利奧里斯一世是大陸第一人......但是，就算是再厲害，他也是一個人而已......而且他宣揚的這種教義，從根本上來說，已經觸碰了一羣人的利益......那就是......藍血人！”
杜凡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着。
安東尼帶着幾分悲涼的聲音依然在杜凡的耳邊迴盪着：“藍血人，或者應該說是魔族，因爲個體實力強大的關係，在當時的年代，是出於統治地位的，那時候的藍血帝國，疆域遍佈整個大陸，在藍血帝國之中，藍血人是第一等人......精靈是第二等，血族是第三等......依此類推，但是最令人不解的卻是，和藍血人幾乎沒有區別的紅血人，在那個時候，卻是地位最低的奴隸......”
杜凡愣了愣，才道：“爲什麼......人類會是地位最低的奴隸......”
安東尼冷笑了一聲，接着道：“因爲人類雖然人口多，但是一沒有精靈的魔法天賦，二沒有獸族的蠻力，甚至精於製造的地精在藍血人的眼裡，地位都要比人類高几分......那麼人類會是地位最低的奴隸，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利奧里斯一世身爲紅血人，自然想改變這種狀況，但是他的人人平等原則，卻絕對的觸犯了藍血人的利益。”
“只是，利奧里斯一世畢竟是當代強者，那個時候有他在，藍血人雖然不滿，但是卻也不敢怎樣打壓神聖教廷，更何況，因爲利奧里斯一世的出現，人類有了一個引導者之後，空前的團結......力量不斷的壯大，人類之中的強者也聚集到了神聖教廷的麾下，到了最後，甚至一度可以對抗藍血人......畢竟藍血人雖然厲害，但是，人口卻太少太少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數十年的時間，到了利奧里斯一世晚年的時候，神聖教廷幾乎已經遍佈大陸，實力也是大漲，原本在這個時候......人類如果奮起的話，那麼要把藍血人的統治推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悲哀的卻是......”
說到這裡，安東尼忍不住冷笑連連。
杜凡知道這位安東尼大人估計是想起了過去的事情，心中不滿，纔會這樣，他也不敢多問什麼，只是專心的聽着。
過了片刻之後，安東尼才用諷刺的語氣，淡淡道：“時間距離利奧里斯一世建立神聖教廷已經五十年了，人類之中，原本利奧里斯一世的那些追隨者已經差不多都老了，他們的後代繼承了父輩的職責，同時，也繼承了父輩的權利......但是這一代人，並沒有經歷過藍血人壓迫的年代，他們在得到了權利的同時，不懂得如何保護同類，反而卻利用手中的權利，來得到更多，於是，原本只是社會最底層的人類之中，居然出現了階級的概念！”
杜凡一愣，道：“那利奧里斯一世呢？他的話也沒有阻止這一切發生嗎？”
安東尼嘆了口氣，道：“那個時候，利奧里斯一世已經八十歲了，已經過了巔峰的年紀，他的實力雖然還在，人類雖然還崇拜他，但是杜凡，你別忘記了，人類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些細微的變化，就算是利奧里斯一世發現了，恐怕他也是沒辦法解決的，因爲，人類的根性如此，有的人需要統治，有的人需要被統治......就是那麼一回事......在那個時候，或許利奧里斯一世都沒有想到，他一手建立的想要讓人人平等的神聖教廷，卻淪爲了區分出人類之中階級的工具！那些神職人員，以及他們的親屬，自然就有權勢，而信徒，地位自然低，至於不信奉光明神的人類，地位卻更低......到了最後，連神職人員之中都有了階級之分......杜凡，你知道嗎？我們神聖教廷現在的等級制度，是後代才修整的，在利奧里斯一世的年代，他自己甚至沒有自稱教皇，這個第一教皇的名頭，也是我們給他扣上去的。”
杜凡微微的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安東尼又苦笑一聲，到：“或許利奧里斯一世他自己也不想不到，他的所作所爲，居然會形成這一切吧？到了後來......利奧里斯一世逝世了......結果，神聖教廷，卻幾乎因爲他的逝世，而毀滅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杜凡皺了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安東尼嘆息着，低聲道：“一切還不都是因爲權力二字？那個時候，如果利奧里斯一世有一個後代，或者指定了教皇的繼承人還好，但是偏偏他卻並沒有這麼做，利奧里斯一世雖然是絕世天才，絕代強者，但是思想卻未免有幾分理想化，他認爲，在他死後，應該是人類世界中最有德望的人來坐他的位置，所以，這並不需要他來選擇，但是他哪裡想得到，那個時候的人心，距離他的預測，已經相差十萬八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