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非辰當然沒有真的讓奶包去坐那個挑戰性如此強悍的鐘擺。
一家三口,沒有分開。無論去什麼地方逛,都是手牽手走在一起的。
這身衣服,在他生日那天早就做好了,本來準備慶祝完生日,一家人一起出來玩的。卻沒想到,發生了意外,空晴被帶走,失蹤了那麼多天。
這一身衣服,也被張媽放進了衣櫃裡面。
幸好當時沒有放進齊家大院三樓齊非辰的房間裡,否則那一場大火,早就將這身衣服燒的灰都不剩。
滅火之後,他回去看過一次。
極爲重要的東西,都被保管在保險箱內,沒有很大的損失。
要說最大的損失,就是那個專門找人定做的全家福相冊,被大火燒沒了。
不過沒關係,他們可以再照。機會有的是。
這一夜,對於這三口來說,是極其幸福又難得的一夜。
但對於另外兩個人來說,卻如同經歷過一場生死磨難。
醫院裡,穆景言身體大面積燒傷。
手術結束沒多久,傷口又引發炎症,高燒不退。人也呈現昏迷狀態。
一晚上,都有護士和醫生爲他忙着。
柳瀟煙更是哭紅了眼,儘自己最大能力,減輕穆景言身體上的痛苦。協助醫生和護士,做好一切她有能力完成的工作。
黎明四點多的時候,這個病房終於安靜了下來。
穆景言全身重新換了一層紗布,上了消炎藥,掛着消炎針。
而他的高燒,也終於緩緩降了下來。
呼吸已經平穩,看起來比之前的情況好了許多。
可醫生還是很殘酷的提前告知柳瀟煙:“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現在面臨的問題還很多,身體裡面的炎症並沒有完全消除,可能引發其他器官的感染……”
她沒有聽到後面那些專業的解釋,只是看着曾經英雄無比的男人,此刻被包的像一個木乃伊,靜靜的躺在病牀上。
眼睛已經做完手術,因爲灼傷的太厲害,連機械眼球都不能裝了。這也意味着,穆景言的後半生,要在黑暗中度過。
腳踝的地方,燒
傷的也很嚴重。傷口已經化膿,如果恢復的不理想,可能要進行下一項手術——截肢。
爲什麼?
坐在病牀旁一夜未眠的善良女人,問蒼天。
她不懂,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
難道愛一個人真的就這麼難嗎?
雖然,這樣的穆景言,再也走不遠,再也看不到。或許,會讓她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
可柳瀟煙還是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來,穆景言還是那個笑起來眼睛像一彎月牙那麼好看的男子。她願意用下半生的孤獨,來換取穆景言的康復。
她願意放棄穆景言,如果上天還能還給他當初的那一切。
可是,這樣的夢想,無法實現。
心碎欲裂,柳瀟煙做了一個勇敢的決定。
她知道,穆景言此生最在乎的人,是那個叫空晴的女人。
如今他生死未卜,危險期還不一定能度過。她要把空晴找來!或許,空晴能夠帶給他力量和信念,讓他挺過這難熬的一關。
次日天剛剛亮,空晴睡的迷迷糊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麼早,會是誰呀?
閉着眼睛,將牀頭的手機摸起來。
齊非辰和空晴嘿咻,累了一晚上。剛睡着沒多久。感覺到身邊的女人動了,他身子一側,下意識緊緊將懷裡的女人摟住。
“喂……”空晴懶洋洋的應答,甚至連號碼都沒有去看。平常睡覺的時候,一般都關機。昨天實在是回來的有些晚。
奶包在路上就睡着了,齊非辰將他抱回了他自己的小臥室。
陪着空晴進了自己的房間,接着就將女人撲到在牀上。
“你是空晴麼?”電話那頭,是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對於空晴來說,陌生至極。
“嗯,你是誰?”空晴沒有看到,剛纔手機上閃爍的,是穆景言的號碼。否則,柳瀟煙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聯繫到空晴。
如今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她開門見山:“請問你有空麼?穆景言病危,我想讓你來醫院一趟。鼓勵他挺過這段危險期。”
柳瀟煙的聲音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沒有憤怒
,有的只是擔憂和祈求。
而空晴,在聽到那句‘穆景言病危’的時候,睏意全無。瞬間從牀上坐起來,握着手機,仔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病危,身體不是一直很好麼?你們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
柳瀟煙回答了空晴的問話,最後說清楚地點之後,就掛了電話。
空晴握着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穆景言在齊家大院爲了救她,跳身火海。卻被濃煙薰的暈倒,大火將他嚴重燒傷,雙眼已經失明,聲帶受損。腳踝燒的極爲嚴重,很有可能做截肢手術。
回憶着剛纔柳瀟煙說的情況,空晴多希望這是個鬧劇。
可電話裡面那個女人的聲音,溫柔委婉,不像是一個心機很深的女人。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齊非辰竟然沒有告訴她。空晴更加確定,她失去記憶的這幾天,絕對不像齊非辰和小奶包說的這麼簡單。只是,齊非辰的隱瞞,肯定也有他的道理。空晴不想責怪他。
等從醫院回來,再詳細問吧。
起身快速穿好衣服,洗臉刷牙,沒有來得及化妝,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幽宅。
因爲這邊是私人高檔別墅,離開鬧市區和主幹道,比較清幽安靜。所以,很難招到車。
下樓之後,正好碰見齊靈在澆花。
她還不知道呢,齊靈竟然喜歡養花草。
“起的這麼早?”齊靈打了聲招呼。回頭,卻見空晴一臉嚴肅又凝重的神情,彷彿發生了什麼大事。
“可以送我去醫院麼?我急着去看一個病人。”
“是穆景言麼?”齊靈一下子就猜對了。
因爲哥哥和小奶包此刻就在樓上。除了那個人,彷彿也沒別人有能力讓空晴如此擔心了。
點點頭,空晴沒準備隱瞞:“他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就不多說了。剛纔一個女的打電話讓我去醫院看看他,他現在正在病危階段,想讓我陪他挺過去。”
“好。”齊靈點點頭,放下花灑。什麼都沒有再多問,就帶着空晴去了車庫。
而樓上臥室的窗口,齊非辰則站在窗口,看着空晴焦急的樣子,眉心微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