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萬，一手，”趙青山笑呵呵的報了個價，看起來對這件盤子勢在必得。
“該你了，劉老。”
劉雄並沒有去接趙青山的話，反而耷拉着臉問了姜然一句，“小夥子，咱們這單的交易，你怎麼看？”
聽到對面發問，姜然也是陷入了兩難的思考之中。
要說他不想多賣錢是假的，況且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可是經過稍微考慮過後，姜然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確實想把這件豆青盤子賣個高價，可是畢竟我之前報價了，現在貿然反悔感覺挺不對的。”
“趙大哥，不好意思了，這盤子我還是想賣給趙老他，還希望您不要見怪。”
“ 啪嗒......”
趙青山面無表情，反而從口袋裡摸出來打火機點了一根菸。
“呼......”趙青山緩緩的吐口一口煙霧，開口道，“你知道這件盤子要是上佳德的大拍的話能賣多少錢嘛？”
姜然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見姜然這個模樣，趙青山突厄的站起身來笑了一聲，“哈哈，小兄弟既然你視金錢如糞土的話，那我也不好在說什麼，既然這盤子我沒買到，那我也不便在此逗留了，感覺現在氣氛有點尷尬啊。”
“趙老，青山我就先行告辭了，咱們秋拍上再見，”趙青山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後便起身離開。
“趙老哥慢走啊，有空您常來店裡坐坐，”福祿堂方老闆見趙青山要走忙起身相送。
趙青山離開後，這店內顯得空檔了幾分，剩下幾人說話也聽的清楚。
“小夥子叫姜然是吧，不錯，不錯，年紀輕輕就不貪不燥，難得啊，”劉雄在確定得到了這件豆青盤子後笑呵呵的對姜然誇讚了幾句。
額......
姜然此刻有點啞巴吃黃連的感覺，不過他表面上還算剋制的好，對趙雄的話語開口回道“您過譽了，我只是守了古玩行的基本規矩而已。”
劉雄混跡古玩行多年，自然能看出姜然心裡的小道道，他哈哈大笑了一句，“小夥子，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吃虧了，咱們行裡規矩如此，不過我劉雄也並非貪得無厭之人。”
“你的這件盤子包括那堆通貨，我給你趙青山之前的報價，30萬，另外嘛，我也想和姜然小兄弟交個朋友呀，”劉雄說完話後遞給姜然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這次你幫我在同行對頭面前長臉了，我趙雄欠你一份人情，你以後若是在上京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能幫的話我自然幫。”
姜然順手接過來這張名片，這名片看着就覺得不普通，材質竟然是打磨的極薄的小葉紫檀，顏色深紅髮紫，表面牛毛紋明顯，這上面有一行電話號碼是用燙金法淺雕上去的，在號碼下面右側處刻有“趙雄”兩字。
單看這張名片，姜然覺得材料加上工費都不會低於千八百。
“那就多謝趙老了，”姜然起身對趙雄的加價表示感謝，畢竟他現在確實缺錢用。
半個小時後。
姜然空着手從福祿堂走出來了，身後福祿堂的方老闆黑着個臉一言不發，此時的方老闆心裡一邊咒罵着姜然一邊暗自懊惱“這盤子18萬我怎麼就沒收啊，這單生意反手就能賺錢啊，看那樣子沒準賣個50萬都很有可能，哎！整日打鳥怎麼今天被鳥啄了眼呢！”
看着自己手機剛收到的銀行到賬短信，姜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前旅途趕路的疲勞一掃而光。
“妹妹，咱家有錢了！”
看着眼前熱鬧的人羣，姜然心裡突然又有了一個想法，“果果後天也要來上京大學報名了，她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自己要不要在轉轉看能不能淘到件小玩意送她當禮物呢。”
說幹就幹，做了決定後姜然就開始在古玩市場裡溜達了起來。
姜然之前是在市場的西地攤區，現在他轉了個彎來到了東區大棚區，想在這裡碰碰運氣。
進到大棚裡，剛走了三步，姜然見到了一對帶有至正元年年號的元青花立式鋪首耳大瓶，對，沒錯，還是一對。、
走了五步，姜然瞅見了一尊高約半米的銅鎏金乾隆造辦處佛舍利發塔。
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會把這些仿品高價買回家去，姜然心想。
又往前走了十來步，姜然看到了一個滿滿一地攤的汝窯專賣，這些汝窯有大有小，器型有碟、洗、瓶、尊、碗、盞託、水仙盆等，近前細看一眼，發現這些汝窯瓷器上面也都做有開片，牛毛紋、柳葉紋、魚籽紋、蟹爪紋仿的有模有樣。
姜然看着眼前的汝窯專賣攤搖了搖頭都說不出話來了，姜然心想“現在最新修訂的汝窯數量統計爲92件，早已不是多年前的60多件了，可這些是分佈在全世界範圍內的啊。”
“好傢伙，你這個一米寬的地攤就佔了世界總量的一半了，真厲害。”
這個汝窯攤前沒有人，老闆不在，估計是臨時去廁所了什麼的。
就在姜然看完準備離開的時候，在姜然眼前發生了一件事。
只見一名五十歲左右的光頭男人畏手畏腳的左顧右盼，隨後光頭男拿起了一件汝窯小碟佯裝觀看，在確定老闆沒在後光頭男飛速的把手上的小盤塞入懷中！
得手之後，這光頭男便想起身混入人羣中去，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別人或許沒看見，可站在一旁的姜然卻看得真真的。
“站住！你偷東西幹嘛！”姜然在光頭男準備混入人羣時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東西就在你懷裡，我都看到了，”姜然咬牙不鬆手。
“小子，裝啥的聖母婊，別TM的多管閒事，快滾一邊去！”光頭男胳膊被姜然抓着不放，眼看周圍有人聚了過來，這光頭男小偷明顯的着急了起來，對姜然破口大罵。
看姜然依然不肯鬆手，光頭男大罵一聲後一拳照着姜然臉上砸來！
“我X你！”
姜然在看到光頭男揮拳砸來後，先前抓着他的右手一鬆，順勢往邊上一躲，光頭男一拳砸空後失去了重心，猛的一下子趴倒在了地上。
同時，一個小碟子從光頭男懷中落下，滴溜溜的向前滾了好幾圈。
汝窯小碗在向前滾了幾圈後便被人用腳擋了下來，隨後這人彎腰撿起了小碗，在仔細看清小碗沒有摔壞後開口了，這人嗓門很粗，很洪亮。
“哪個B崽子敢偷我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