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火烈霸極斬!
段飛畢竟是段飛,他的動作,乾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轟!
天藍色環形劍,瞬間發動,無與倫比的快,橘黃而耀人眼目的火花,與塵埃空氣劇烈摩擦間,帶出一道扇形電弧劍光!
咔嚓,鐺鐺鐺、鐺鐺鐺……
狂暴的致命液體,雨點般急射於段飛所激發長長劍弧。
一招!
僅僅一招,段飛的劍道天賦,令在場之人瞬間震撼,這種強度的格擋,着實驚豔霸烈,竟然是於間不容髮間,生生抵住了修爲高達凡修四重後期荊格之生猛擊殺!
雖然,先前已經承諾是點到爲止的比拼,不傷人性命,但刀劍是無眼的,真正較量起來,荊格出手,也是絕對下了狠力,全然沒有半點留情,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段飛抵擋不住的話,那可就是步入死路,苦怨也是斷然無處訴。
要知道,死去的天才,是不值錢的,縱算是大老闆,再震怒,那也是木已成舟,絕然無可挽回!
荊格,正是存了這種心思,他是睚眥必報,纔不會管什麼大局不大局。
大局,那也只是他父親的大局,荊格此刻唯願解恨,只有段飛觸目驚心的鮮血,方能一解他心中狂怒!
不過,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段飛,竟然展現超強劍道天賦,格擋住了這無孔不入的細密擊殺。
“可惡!”
這一刻,荊格,眼球暴突,幾欲滴出血。
他的招數,全然被段飛識破,豈能有擊殺的機率。
這一招,乃是範圍性攻擊,其中力道,有所分散,段飛正是看出這點,所以激發出扇形電弧,一力抵擋!
要知道,劍光成扇形,那力道,是呈輻射狀遞增,越往後越強,豈能是那紛飛狂暴水珠,可以破滅?
這就是聚而不散,對散而不聚的圍剿,縱然荊格天縱奇才,又何能使每一滴小水珠,都逾越萬斤巨力!
荊格不能,也沒有任何凡修四重強者可以。
“哈哈哈,段飛,不錯不錯,很不錯!你的招式,確實令人匪夷所思,竟然可以在電光火石間,靠着身體的本能,悟出這樣奇特招式,不過,我們的較量,纔剛剛開始,你不要得意!”
荊格,眼目中透射一種欲敗段飛之狂熱,這就是天才的自信與自負。
沒有人會甘心失敗,天才更不能!
聞言。
段飛亦是神情肅然,絕無懈怠。
他知道,荊格此番言語,是實話,也是絕對實力的體現。
才一招,僅僅一招,還斷然不能說荊格就沒有絕殺的機會。
此刻,段飛已然感受一種森寒殺意,鋪天蓋地而來。
這是荊格,要出絕招殺招的徵兆!
如有馬虎,必定再不有生存的機會。
“殺氣!”
“好強的殺氣!這是要打出真火了,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看來荊格還是容不下段飛這少年天才!”
此刻,就連大老闆周遭的六七重強者,也是不禁動容。
沒想到,這後生一輩的較量,竟然火爆到這種程度,全然令這些老一代,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強!
這一瞬,全場呼吸爲之一緊,數以千計各式目光,瞬間定格段飛、荊少主面目。
“大老闆,他要殺人,你管還不管!”
猛地,一道少年聲音,在幽深月夜,猝不及防地響起。
嗯?
衆人也是一驚,齊齊循着那聲音一望。
發現,竟然是那長相憨憨,卻又十分機敏的方大根!
沒錯!
方大根,是看出荊格要滅絕段飛一切生機,除了他,在場之人,也是齊齊看出此中奧妙,只是迫於微妙的情勢,沒有講出口罷了。
何以故?
大老闆沒有表示,誰敢妄動!
“哈哈哈,這位小哥,你不必擔心,有我在此,這場較量,絕對無礙!”
大老闆含笑作答。
雖然,方大根在這些老練成精之人眼目中,還只是個孩子,但,衆目睽睽之下,大老闆,還是一言既出,打消所有人顧慮。
薑還是老的辣!
大老闆的心思,深沉如水,他的威壓,厚重磅礴,誰敢質疑他的權威?
沒有人,就連方大根,也是瞬間信服。
不得不信,大老闆,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做言而無信之事。
“好,好,好!我就信你一次,畢竟你也是有身份的人。”
方大根一雙厚實小手,在空中豎了個拇指,表示信了大老闆言語。
畢竟幾十歲人,大庭廣衆之下誑騙一個半大小孩的行爲,還是甚爲丟臉的,縱然是尋常人等,也是斷然不敢在上千人眼前,作出這等有辱聲名之事,更何況是向來愛惜羽毛,鐵面無私的大老闆?
“哈哈哈,你是叫方大根吧,小小年紀,有前途有前途……”
大老闆精湛的眼光,在大根全身,極速一掃,淡然一笑。
這竟然是在讚賞方大根!
沒想到,大老闆,眼光之毒,他好似在大根身上看出一些門道。
這番言語,差點沒令大根,渾身雞皮疙瘩起。
“這老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那番話,還真是有點意味深長,老子都有些怕!”
此刻,方大根臉上在笑,心中卻是惡寒一陣。
憑直覺,大根就很不喜歡這大老闆,雖然,說不上有哪些詭異之處,但大根卻是相信,這樣的人,是絕對居心叵測,不得不防。
而這時,大老闆也是收回一縷,仿似可以洞穿人身體的精湛目光,呵呵一笑道:“荊格我兒,戰吧,只要不下死手,留段少俠一條命,我相信今日恩怨都會如煙飄散,說不定,在以後的日子裡,你們還會惺惺相惜,成爲最好的兄弟!”
兄弟!
陡然聽聞如此言語,在場劍拔弩張,都在醞釀最強一擊的段飛與荊格,俱皆一驚,差點沒有吐出來!
“父親大人,實在太過了,還兄弟?我恨不得,即刻生撕了那可惡的鄉下小子,同我論天才,還要做兄弟,那是做夢!”
荊格英俊的面目,一陣扭曲,他的心,震顫憤怒。
這一刻,就連他這個做兒子的,也是覺得大老闆,有些太老謀深算,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大老闆如此梟雄,方能想得出來。
爲了招攬一名殺人工具,竟然可以不顧自己兒子感受,這簡直就是六親不認,無恥到極致,只要可以達嘗所願,任何人都可以不顧,這就是梟雄氣概。
不過,荊格倒是不能,也不敢把真實想法,一一道出。
這要是公然違逆了大老闆意思,縱然是貴爲少主的他,也是承受不起,其後的沖天怒火。
“是!全憑父親大人吩咐,這次,我絕不傷害段兄弟性命,只是在劍術上一較高下,來日,我和段兄弟,必定可以成爲真正最好的夥伴!”
荊格也是真不要臉,他是狠狠咬着牙,將這違心之言,即刻甩出!
到了這個時候。
他也是知道,大老闆對段飛的真正態度,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收爲己用,沒辦法,胳膊扭不過大腿,荊格必然是大老闆親兒子,縱然是一萬個不樂意,那也必須照辦。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未來時日還多,待段飛失去利用價值後,再行滅殺,那也是不遲。
這就是此刻,荊格的想法。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父子二人,還真是一丘之貉,品性倒是相差不多。
唯一區別就是,大老闆總是一副笑眯眯好說話的樣子,但這荊格卻是,好惡畢露,隱藏功夫,比他老爹,實在是有所不如。
“啊呸!這對父子,還真有些噁心,人面獸心,希望段飛不要受了矇蔽!”
這一瞬,方大根重重在心裡淬了一口。
看這架勢,大根是極度不爽,要打要殺,你明着來,耍這等花花腸子,真是卑劣到全然突破厚厚黑土。
要知道,方大根走南闖北,人小鬼大,論江湖經驗,論見識,倒是頗爲不俗,這等假仁假義,心懷鬼胎之輩,他也是見得夠多了,大老闆掩飾得再好,這無緣無故對段飛的殷勤厚愛,正所謂非奸即盜,分明是沒安好心!
而,就在這時。
衆圍觀人等,卻是笑了,“大老闆,荊少主,真是天生成大事者,這等氣概,這等寬宏大量,在浩瀚的修真大世界,還是甚爲少見的。”
“是啊,是啊,這段飛也真是好運,竟然可以青雲直上,攀上七重天這等顯赫存在。”
“不敢想,不敢想,段少俠,要是搭上這等快船,來日的成就,將是會達到何等程度?”
這些人,也是真會拍馬屁,兩邊討好,誰也不得罪,盡佔便宜。
看大老闆意思,是絕對要收服段飛,那大家都作個順水人情,討個好彩頭,畢竟,這其中,好多人與七重天都是有着莫大關係。
甚至,許多人,還要想多多仰仗大老闆,以便得到些不爲人知的好處。
就在這一片恭維,祝賀聲中,就連段飛也產生了些許錯覺,“這是真要發達的象徵?七重天,是什麼勢力,竟然還要和荊少主,做兄弟!”
這簡直就好似走在長街上,猛地被金子砸暈了頭。
當然,段飛又豈能如此愚鈍。
天上掉金子,那是沒有,掉下大大陷阱,倒是比比皆是。
他先前覺得大老闆,還算是個人物,鐵面無私,但對這荊格,實在是有些不對路,做兄弟,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縱然是荊格願意,段飛也是絕對不能,道不同,不相爲謀!
再說了,就在片刻前,荊格種種殺機,以及恃強凌弱,段飛是早已見識,又豈能着了他的道!
這一刻,出於某種莫名的不安,段飛就連對大老闆也是提起警覺,不再輕易相信。
既然,在心中有了判定,那段飛也是絕無遲疑,眼望荊格,淡意笑道:“不好意思,我們路不同,戰吧,看看我是否能走過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