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沒有被感情糾葛擾亂心扉,足見他有着做大事者的狠辣,果決,聰明的理性,這纔是成大事者該有的表現。
張重拍拍張彬的肩膀,笑道:“也不用全殺了,這肖婷婷嘛,我有個處理方式,你要不要採納採納?”
“嗯?”張彬不解的看向他。
“這次肖家必亡,不過呢,他們臨死前必定反撲,想要求得一線生機,勢必想要保住家族後裔,以圖來日翻身,不過,既然上面要動他們,除非他們得到消息跑出了國外,否則絕對不會給他們翻身的機會的。”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沒人不懂。”張彬心下清楚,這次動肖家,說白了有些顏面問題,但是還是有其他考慮的。
肖家雖然落寞了,但是這麼多年在商海沉浮,所積累的財富還是很可觀的,各大家族既然決心動他,很大一部分是衝着這財富去的。
沒有利益的事情,沒有人願意白乾的,這就是張家和各大世家達成的協議,事後利益均攤。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誰都明白,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肖家臨死前反撲保住家底的,一定會狠狠打擊到他們永無翻身之地,說不定肖家家族中人這次都壓下獄了。
張重繼續道:“肖家這次,除了逃亡外,就剩下被抓了,這肖婷婷也肯定受累其中,到時候,老弟你和她見一面吧,看看她的態度,如果她沒有了野心,我可以通通關係,把她贖出來,不過老弟,你可能要破點小財哦。”
張彬心下明白,這就好比現在底層抓貪官一樣,一般不會把他送去坐牢的,只會要求他把吞的錢吐出來一部分,然後就放他出來,重新配個職務。
這樣的貪官呢,一部分出來後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貪了。
但是還有一部分,則是賊心不死,繼續貪污,最後苦了老百姓。
肖婷婷身爲肖家的大小姐,這麼多年來享受了榮華富貴,錢花了不少,想要她吐錢出來保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也就只有靠旁人接濟相助了。
張重要張彬做的就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不過這一切的辦成得在一個基礎上面,那就是肖婷婷絕對不能有報復的野心,否則張重是萬萬不敢冒這風險的。
張彬心裡明白,張重這是給肖婷婷安排好後續人生了,那就是做個不起眼的情婦,依附他過日子。
雖然張彬覺得這麼對一個女人實在是有些殘忍,但是想想這對肖婷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肖家這些年爲了攬財,做了太多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情了,必須得到嚴懲。
她既然享受了肖家帶來的榮華富貴,那就得吃下這份榮華富貴背後的苦果,這一飲一啄,本就是因果循環,怨不得旁人。
“老弟,對我的提議感覺如何?”張重詢問道。
張彬點頭道:“很好,不過我擔心這女人有
野心。”
張重也是眉頭一皺的,看向了遠處正和人攀談的肖婷婷,眼神翻過一絲狠辣:“如果當真如此,老弟,你也只能忍痛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你說是不?”
張重沒得到張彬的迴應,扭頭一看的,張彬哪裡還在身邊,早就跑到一邊去啃蛋糕了。
“我靠,你小子餓死鬼投胎啊,我正和你說正事呢。”張重走過來沒好氣的罵道。
“沒什麼事可比吃飽喝足大,你也餓了吧,來一塊。”張彬遞來一塊蛋糕。
張重有些不好意思,這宴會場上可沒有其他人在吃蛋糕,他們這樣很惹人矚目的,但是這肚子已經咕咕在叫了,猶豫一下後,張重還是接過了盤子,不吃白不吃。
兄弟二人狼吞虎嚥起來,看的不少人一陣陣側目,很是意外這麼高檔的宴會怎麼就來了這兩個鄉巴佬呢。
肖婷婷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吃相,氣的是七竅生煙,小手直攥裙角,對於張重,她無可奈何,但是對於張彬的恨意,她比誰都濃,手下人這時候過來,在她耳邊附耳道:“大小姐,你讓調查的東西都查清楚了,這個張彬和張家沒有任何關係,他就是個普通人。”
“那怎麼會張重攀上交情的?”肖婷婷目光陰冷的衝下人一瞪。
下人忙彙報道:“據我們調查,張彬應該是通過一個叫餘薇薇的女人攀上的張重,這餘薇薇和張重是老同學,二人交情很深。”
肖婷婷一聽是這樣,當下冷笑的揮退下人,遠遠的瞪着張彬,鄙夷的嘟囔道:“窮鬼就知道依附女人,要不是怕素雅姐罵我,我早就把你給剁了喂狗了,哼。”
司儀這時候上臺來,開始主持拍賣會:“各位來賓,歡迎參加此次拍賣,現在我宣佈,拍賣正式開始,請各位就坐。”
大量的工作人員入場,手中一人拿着一張椅子,急忙擺好位置,大家紛紛撿了位置落座。
張彬和張重兩個只顧着吃,結果就剩下後面兩張位置留給他們,其中一張最後還被人給佔了。
張重的臉一下子黑了,衝着工作人員喝道:“怎麼安排的座位,這叫我們兩個人怎麼坐?”
“重少,我們小姐說了,您的這位朋友本不在邀請之列,所以沒有預留他的座位,如果這位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們有一張塑料凳。”
工作人員指着遠處一張塑料凳,一看就知道這凳子是故意拿來噎張彬的。
張彬也無所謂道:“這凳子好,比其他人都高一截,我喜歡,還不拿來給我。”
工作人員急忙過去把凳子拿來,張彬接過就坐,他這一鶴立雞羣的落座,吸引在場賓客紛紛扭頭來看。
衆人的目光中有驚訝的,有鄙夷的,有嘲諷的……總之各種眼神都有。
張彬倒是無所謂,一臉得意的坐着,張重的臉已經黑了,衝着工作人員冷笑道:“去把肖家主事的叫來,別叫個娘們過來,老子不待見。”
“是,是。”工作人員忙下去喊人。
張重則
衝張彬揮手道:“老弟,別坐了,丟人現眼啊。”
“丟什麼人,你不覺得這些人才丟人現眼嗎?他們都比我矮一頭誒。”張彬樂的在凳子上騎大馬的晃動。
張重直接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對於張彬這朵奇葩,他是徹底摸不清他腦子想什麼。
肖家這一代的家主,也就是肖婷婷的父親肖長青聰明過來,見張重還沒有落座,再瞥見張彬那鶴立雞羣的座位,心頭一凜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下人,忙過去賠笑道:“重少,招待不週啊,還請前面請。”
“前面都坐滿了,你叫我們兩個往哪裡請啊?”張重不賣面子的挖苦道。
“我和小女的位置讓二位入座,請。”肖長青很是圓滑,知道女兒做錯了事情,當下就如此說。
張重很是滿意的點點頭,衝着張彬一招呼,張彬下地,卻不忘拿起那張塑料凳來。
“彬子,你拿她做什麼呀?”張重很是不解的看着張彬。
張彬拿着塑料椅笑道:“這個啊,是我送人的禮物。”
張重一怔的,肖長青頓時感覺烏雲罩頂而來,一股不妙感席上心頭。
果然,張重二人被邀請到第一排入座,肖婷婷雖然極度不情願讓座,但是還是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只能乖乖的讓座。
張彬坐下來,把塑料凳往自己的身邊一擺,衝上面拍道:“肖大小姐,要你站着我實在是心裡過意不去,所以特意送你一張凳子,小小心意,你可千萬別嫌棄哦。”
此話一出,全場都安靜了,齊刷刷的盯向了肖婷婷。
這肖婷婷這下可難堪了,這要是不坐的話,那就顯得很不禮貌,不賣張彬的面子,不賣他的面子,也就間接不賣張重的面子,這可是肖家不願意看見的一幕。
可如果坐了的話,那對肖家的顏面是嚴重的打擊。
肖婷婷往這高凳子上一坐,像什麼樣子,別人不會說她肖家大小姐就好像一個坐檯女一般,正對着張彬這個窮逼賣弄風情呢。
這是叫肖婷婷自個打自家的臉面。
張重看着這左右爲難的肖家,得意的直憋氣偷笑,他的臉已經因爲憋氣漲的通紅,對於張彬的陰損,他總算是見識到了。
人家這打人不打臉的,可張彬卻不同,他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肖家留。
張彬之所以如此不留情面的損人打臉,那也是有緣故的,誰叫他從小是生活在市井中,市井中是什麼地方,那是魚死網破的地方,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
張彬纔沒有那些大家族爭鬥的規矩,什麼打人打七分,留三分顏面,日後好相見,沒有永遠的仇敵,只有永遠的利益。
在他看來,既然得罪了,那就要徹徹底底的把對方打垮,打服氣了,否則始終是給自己留下隱患。
眼下事情鬧到這一步,張重也不甘示弱,摻和一句道:“肖大小姐,你怎麼不坐啊,你不坐就是不給我張重面子。”
此話一出,肖長青和肖婷婷的臉色一瞬間晦暗到了極致,難堪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