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忐忑不安
冠如玉有些煩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份煩燥到底來自哪裡?但有一種不安在心中瀰漫,哪怕海神節已過,也久久不散。
是因爲在海神節上被搶了風頭?是因爲那個劍修讓他莫名其妙的就產生了壓力?是因爲他所圖謀的其實和剡門全真有關?
但他內心裡是不肯承認自己是因爲懼怕而產生的不安,這樣的心態對道心不利。
理論上,一個偶然路過的強大劍修應該和他沒什麼關係,但那只是理論上的,修真界存在太多的不理論,所以修士們往往更相信直覺。
他來自衛廖國,是衛廖國三名真傳弟子之一,卻不是是真傳大師兄,這就是問題所在。
衛廖是個小道統,放在宇外視野中就只給了三個真傳名額,這還不算錦繡大陸最悽慘的,還有更少的,比如某些小國就只有一個。
僅止三個真傳弟子還要在其中爭個高低上下,這在外人看來有點可笑,但對身在局中的人來說可並不新鮮,因爲對小道統來說就意味着變化少,更穩定,如果在通天境階段就能居於真傳大師兄的位置,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未來執掌這個國家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這很有誘惑力。
三個真傳,他排老二,自認不輸大師兄多少,但在規矩森嚴的修真體系中卻很難跨出這一步,除非大師兄出現致命的閃失。
他是一個從來不會把希望放在競爭對手失誤上的人,所以,總要做點什麼。
一個機緣巧合的機會下,他結識了吳門的某個大人物,這十數年下來也算是相處融洽,但距離他張嘴求告對方幫助他得到大師兄位置的地步就總是差着那麼一點。
修行人物的交往,就是利益的交換,當你張嘴前就一定要衡量清楚你是否有這樣的資格,這是起碼的規矩,不是能獅子大開口的圈子。
但他還是鼓足勇氣開了口,因爲衛廖國內出現了變化,作爲真傳大師兄可能會被門內授與監國的權利,這基本就相當於提前告訴大家大師兄就是下一代二代的領-袖人物,如果到了這一步,一切都無法改變,他也會永遠失去競爭的機會。
大師兄和東南很多道門的關係都很好,比如齊周虢等等,也有很多的朋友,人脈甚至比他還要廣闊,他想改變,就只能寄希望於東南之外,於是強大的吳門就成了他努力結交的方向。
開口時很忐忑,但結果竟然還不錯?那位大人物同意爲他想辦法,施加壓力,但作爲交換,他必須替大人物做一件事。
接近某個女修,最好在身心上完全控制她,以求達到某個目的。
這樣的要求對冠如玉來說是機遇也是挑戰,機遇在於他對這種事其實很輕車熟路,就像桑陌和合道的女修擅長勾引男人一樣,他們衛廖門在男人方面同樣身具異功,那是一種全方位的磨練,氣質,禮儀,談吐,待人接物,心理侵略等等,當然還有最關鍵的實際操作,等到了最後一步,沒有任何女子能逃過他們的控制。
要控制一個人,就要從身心上完全控制,尤其是心!這就不是霸王硬上弓的事,那是下三濫的手段,衛廖門好歹是有傳承的勢力,不屑爲之。
他來蜃樓兩月,沒想到最困難的是怎麼接近這個女人,深居簡出,不喜人前,這是最麻煩的,因爲找不到機會。
直到兩月後,他纔在海神節上看到了這個女人,天生尤物,那劍修很有福氣。
以他的手段,本不該這麼倉促的接近的,這樣的偶遇會略顯突兀,不太自然;但他沒辦法,機會就這麼一個,錯過之後這女人又會深居宅院足不出戶,難不成他再等數月-經年?
沒辦法,就只能盡最大努力把過程設計好,讓自己的不自然顯得更自然些。
他的運氣不錯,瀛臺修士的到來給他增加了表現的機會,而他也抓住了機會,憑藉自己的實力在一衆蜃樓修士中獨佔鰲頭。
如果沒有那個宗潛,這一切是那麼的完美,但劍修的出現給他心理上蒙上了陰影,他很清楚惹上劍修,還是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方法,他會遭遇到什麼,但是,修行就是一場豪賭,不可能一點沒有付出,總要冒些風險。
幸運的是,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對他的維護,這種改變在他意料之內,對像他這樣擅長和女人打交道的人來說,他太清楚一個久曠的女人的那種飢渴感,平時不會表現出來,但如果能打開她的心防,其熾熱能把人融化。
這就是他有把握完成這個任務的原因。
現在的他就處於這樣的矛盾中,一方面感覺到危險的臨近,一方面完成任務指日可待,那麼,他該如何選擇?
有點坐立不安,一個人在小院子中碾轉反覆,人生就是這麼無奈,修行人生更是隨時要做生死決擇,走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是相信直覺?還是豪賭一回?
天道不會告訴他,只會懲罰他!
正舉棋不定之時,院外傳來衣袂飄動的聲音,下一刻,兩個女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姐姐,“小冤家,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呢?有了我們兩個還不知足,還要去撩撥白家娘子,真以爲她身後的剡門勢力是吃素的?”
妹妹,“大牛牛,我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伱應承我們的事呢?”
冠如玉淡淡一笑,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這就是他的特點,在女人面前總是有一種把控一切的感覺,也是他們這個道統最基本的素質。
“兩位仙子,大家月來相處,坦陳以對,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東西沒有放在此處,而是留在了城外,要不我們換個時間?”
姐姐搖頭,“我倒是覺得現在正好,夜黑風高,少人眼目,咱們修行人又哪裡麻煩了?”
冠如玉看兩個女子堅持,遂嘆了口氣,“也罷,既然兩位仙子堅持,那咱們現在就走上一趟,不過有些事我事先說好,交易完成之後,我們就都是路人,互不相識,可不興再沒完沒了的糾纏不休!”
姐姐妹妹,“那是當然,你以爲我們願意在蜃樓這樣的地方和全真交惡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