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真假萬貴妃

原來那吊死鬼正式楊海林所扮演的,她與秀兒和江小白三人共同導演的這場嚇人的鬼戲。當初秀兒執意要殺萬貴妃,爲她娘與姨娘紀妃報仇,可楊海林不想讓秀兒冒險,又拗不過秀兒的性子,只好想法子殺死萬貴妃,以解秀兒以及譚老爺子心中的仇恨。

可這萬貴妃是誰啊別看她只是個妃子,但受成化帝寵幸,比皇后的地位還高,殺她其實容易之事。就算楊海林派江小白來行刺,得手殺死萬貴妃,那後果那?就算成化帝不追查,那萬通豈能善罷甘休,估計不查處個所以然來,誓不罷休,錦衣衛可不是吃閒飯的,估計這事情早晚就露餡。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可不是楊海林所願意看到的。

要想既能殺死萬貴妃,又不被追查,那只有一種死法,就是自然死亡,這樣誰都不會懷疑是他殺。

昨日楊海林面見萬貴妃之時,相信老妖婆有嚴重的心臟病,這到給楊海林一個機會。楊海林利用萬貴妃有心臟病的有利條件,打算想法子嚇死萬貴妃。

巧遇他臨出萬貴妃繡樓時,遇見萬思依幫她姑姑萬貴妃取衣服,楊海林找個讓秀兒爲萬貴妃織補衣服的理由,把那件衣服拿回石府瞞着秀兒,讓秀兒連夜織補上。

等今天楊海林來萬府還衣服時,已經在衣服上下過藥,一種錦衣衛審訊犯人用的江湖良藥。此藥叫驚魂散,人吸入後會產生恐懼感,同時心跳加速,使犯人因恐懼而說實話。但使用不好,會使人心率過速而死。

至於楊海林爲怎麼非得把要散在衣服上,而不直接找個法子對萬貴妃下藥,那是因爲這藥要是直接使用,事後很容易被內行的仵作查驗出來,只有慢慢地少量地吸入人體,纔不會在死屍中留下殘留物。

至於萬貴妃能吸入多少,驚魂散能發揮多大藥力,楊海林並不擔心。因爲即使不用江湖良藥,就萬貴妃那老殘體,也能活活把她嚇死。

楊海林摘下口中的紅綢子,又心疼地取下繩子上的打火機,藉着燈光一看,打火機內的液化氣快被用完,這可是一次性用品,用完後還真沒地方買到,小心地揣入懷中,解開腰間的繩子,向屋頂打個手勢,見繩子收起,纔來到萬貴妃近前,查看她是否一死。

“真的死了。”楊海林探手試試萬貴妃的鼻息,已經沒有一絲氣息,又把手按在她的頸部動脈上,也已沒有脈搏,起身點點頭,嘴角一列,嘿嘿一聲冷笑。

楊海林忍着傷口的疼痛把萬貴妃抱到牀上,整理好被褥,又仔細地查看一番,拍拍手,準備離去。突然聽見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發現是秀兒從房頂下來,忙回身,張開雙臂。

“啊……”一聲驚呼。

當楊海林轉身見到身後之人的面孔,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手捂着帶傷的胸口,堆坐在牀邊,如剛纔萬貴妃的情景一般,彷彿剛纔的那場鬼戲重新上演,只不過演員換了。

“你,你是人還是鬼?你,你別過來,老子可有槍……”楊海林哭喪着臉,看着面前之人慢慢靠近,嚇得他襠下的小蚯蚓萎縮成一團,開始滴答滴答拍打水花。

“呵呵……怎麼楊大人扮鬼也怕鬼啊我是被你嚇死,陰魂不散,前來索取你的命……”

原來讓楊海林大小便失禁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被他嚇死的萬貴妃。只見萬貴妃眯着眼睛,眼角射出兩道寒光,那佈滿皺紋的老臉陰沉得比死人還難看。

此時屋內不但有萬貴妃,她身後還站在四名大內護衛與一名小太監。楊海林看到這一切,心中一涼,暗道不好,這老妖婆沒有死,可那牀上之人又是誰?

楊海林回頭看眼牀上已死之人也是萬貴妃,心中驚詫,難道有兩個萬貴妃?不可能,她們其中一個一定是假的。楊海林腦袋飛速轉動,頓時明白過來,剛纔打嚇死的是萬貴妃的替身,面前站着的纔是真正的萬貴妃。

“她是你的替身?”楊海林小心問向萬貴妃,心中開始盤算對策。

“哈哈……”萬貴妃放聲大笑,走到臥室中間的桌子前坐下,看着楊海林,冷笑道:“你很聰明,不錯誤,那死去的確是我的替身,想不到多年的心血還沒白費,今天終於派上用場,哼哼……”

原來這萬貴妃在宮中害人吧?數,卻害怕被別人所害,爲此多年以前,就悄悄地爲打尋找一個替身。而那替身也確實花費她不少心思,不但相貌一樣,就連聲音已經行爲舉止都一樣。

爲防止走路風聲,不讓那些怨恨她的那些妃子知曉,在宮中萬貴妃把替身隱藏得極其隱秘,除了身邊這幾個心腹之外,任何知情人都被她滅口。

不但身邊服侍的宮女辨認不出,就連那成化帝都不知情。萬貴妃還有意讓這替身服侍成化帝,那成化帝都沒感覺身下壓着的是冒牌貨,玩得不亦悅乎。

楊海林心中懊悔不已,這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認爲打夠聰明,整個計劃天衣吧?縫,卻被想到被這素未謀面的老妖婆看穿,她倒底是怎麼發現的?心中疑惑不解。

“既然五爺所作之事都被你相信,還被你抓到個典型,那你讓我死個明白,你是怎麼相信我要殺你?”楊海林臉上的懼意全吧?,穩穩當當地坐在牀邊,詢問萬貴妃。

“哼哼……”萬貴妃一聲冷笑,似乎很享受這勝利者的感覺,像看牀上那死替身一般地看着楊海林,向一直站在暗處的那個太監一擺手,只見那太監點頭哈腰走上前見禮。

“你去跟他說說吧”萬貴妃命令道。

“是,娘娘……”那太監向萬貴妃一作揖,轉過身來,笑呵呵地看着楊海林。“楊五,你可認識咱家否?”

楊海林看清他的面孔後,大吃一驚,怎麼會是他?

原來這個太監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賤人’大師兄,董堅寅。楊海林頓時一切都明白過來,難怪這老妖婆早有準備,原來都是這個賤人所爲,早發現會有今天,當初就應該一刀宰了他,不曾想打真的閹個太監出來。

雖然楊海林不發現這賤人師兄是怎麼跑到萬貴妃身邊的,但事已至此,得想法子求生。

楊海林正在收刮腸子擠壞水之際,就聽見董堅寅冷笑道:“哼哼……咱家能有今天,榮幸服侍萬娘娘,這多虧你楊五的宮來,咱家謝謝你,哈哈……”

董堅寅之所以能跑到萬貴妃身邊,這還得得力於西廠的汪公公。當初汪公公讓楊海林爲他辦案,就一直派人暗中監視楊海林。得知董堅寅被楊海林使壞閹割,汪公公就把懷恨在心的董堅寅弄到打身邊嚴加拷問。那董堅寅不但恨楊海林,更加恨大同鏢局的每一個人,就將心裡得知譚老爺子的一些事情,向汪公公告發。

當時汪公公聽到那譚家父女與死去的紀妃有親,心中就開始琢磨起來。他身爲宮內得寵的太監,多少發現一些關於當年紀妃被萬貴妃害死的事情。不過如今今非昔比,別看萬貴妃還是宮中一霸,但聖上年近古稀,頂多在位幾年。到時候就是儲君登基,紀妃之子皇權在握,那朝廷以及內宮的格局就不一樣了。

如果此時他爲了討好萬貴妃,而去幫她剷除譚家父女,萬一走漏風聲,只怕皇太子一登基,第一個就會拿他汪直開刀。如果此事裝作不發現,把那董堅寅偷偷滅口,汪公公還有點不甘心。

最後他想出一個法子,就是讓那董堅寅直接入宮當太監。讓他打去跟萬貴妃說,這樣萬貴妃也會欠打個人情。至於萬貴妃怎麼去做,那就不是他汪直所管的,打拉的屎,打去收拾去。

汪公公所擔心的,那萬貴妃也是如此。當年她派孫翰的哥哥,錦衣衛福指揮使孫泉,秘密帶人去屠殺紀妃族人,卻有漏網之魚逃脫。萬貴妃一怒之下,處死孫泉,及所有參加這次秘密行動之人,這也是爲了殺人滅口。

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又聽到紀氏族人的消息,不過萬貴妃心中忌諱未來掌權的皇太子朱佑樘,不敢明目張膽地直接派人去殺譚家父女。所以她就鼓動成化帝另立儲君,封四皇子爲王,廢除太子,可是成化帝一直爲答應。

萬貴妃只能強壓心中的殺意,等待有利時機,再一舉剷除皇太子極其親人。甚至連太子妃中的胎兒都不放過,偷偷命人下藥,讓太子妃流產。

楊海林平靜下心中波動的情緒,搖搖頭自語道:“看來我楊五還是不適合做個壞人,心沒有你們狠毒啊不然當初就應該除掉你,以絕後患。”

“哼……”董堅寅一聲冷笑,陰毒道:“一會兒,咱家也讓你嚐嚐那閹割的滋味,過不你放心,咱家這幾天都在練習這刀法,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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