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弄,你行不行啊?不行可千萬不要逞強。”聽說心愛的手下大將身體不舒服,沈語心的體貼愛護一面難得的冒頭,叫着蕭弄晴的暱稱道,“要不,我還是讓死皮賴臉來接他現在正好吃飽了撐着沒事做……”
“冤枉啊,人家明明是百忙之中特意抽空來看你,哪裡沒事做了?”聽筒那頭傳出一個男人誇張的哀嚎聲。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蕭弄晴不禁莞爾一笑。沈語心所說的那隻死皮賴臉的東西就是這個在假裝委屈的男人,也就是和沈語心大學時就認識的戀人褚亞可。說來她真的很佩服褚亞可的毅力,雖然沈語心一直不想結婚更不想生孩子,可褚亞可卻依然十年如一日的甘願癡情等待。
而自己呢?想到自己半年來這段掏心掏肺付出的感情竟是如此可笑的結束,蕭弄晴的心情又惡劣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你敢不去接弄弄,明天就不要死到我這裡來。”沈語心粗魯地罵了對方一句,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弄弄,你現在還能走?要是不能走,你就直接給山莊裡打個電話,讓他們先派人來接你。”
“老闆,我真的沒事啦你知道我的身體一向強壯的像蟑螂似的,今天是例外,例外。所以真的不用麻煩褚總了。”蕭弄晴忙收起臉上的黯然,諂媚地賠笑道,“我等會自己可以下山就好,只要老闆今天下午放我假就行了。”
“呸,才關心你一下,就開始抓着尾巴上天了?下午請假沒關係,晚上你給我老老實實地來錦江酒店報到,我們好好談談今天的事。廢話不說,先這麼着了。”沈語心啐道,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到了家先掛個電話過來。”
“遵命,長官。”蕭弄晴開玩笑地挺身行了個立正禮。
待到沈語心滿意地掛上了電話,蕭弄晴臉上的笑意頓時挎了下來。
以沈語心嫉惡如仇的性格,既然沒有提到席浩天,顯然是還不知道創意就是他偷走給駱曲荷的。可是這事遲早都要揭露出來,晚上的鴻門宴就是再難過也要過的一關。不過她心裡倒不是害怕會受老闆的責罵,而是實在是因爲由於自己的私人恩怨而牽連了公司而愧疚萬分。
自己是代表公司參加比賽的,出了這樣的事,自己心裡雖然清楚誰纔是真正的無辜者,可壞了名聲的卻是自己的公司,損失的也是自己的公司。沒有在年度大賽上得到排名,公司將來的業務難免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些連續性的後果,又想起半年來的這段自以爲是的真正幸福,其實不過是人家一手導演的虛情假意的好戲,而自己所真心真意付出的感情,更不過是徒增對方的笑柄,蕭弄晴就覺得心臟好像被利爪陡然刺進一般疼痛難忍,說不出的悔恨。
爲什麼?爲什麼她就不能儘早地現那個人渣的真實面目呢?
記得沈語心有一次無意中看見了她和席浩天在一起,第二天上班就很直接地提醒過自己,她覺得席浩天的瀟灑很假,又太注重外表,並不是很可*,讓她小心一點,別隨隨便便地就讓人給騙了。
沈語心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否則也不會年輕輕地就自己獨立創辦了一家廣告公司,還展到今天的規模。可當時她被突來的愛情衝昏了頭腦,以爲一向反感男人過於修飾的沈語心只是對席浩天有點小誤會而已,壓根就沒想那麼多。
沒想到沈語心還真是一語中的啊,可惜自己還是傻傻地把除了貞操外所有的感情都付出去了。呵呵呵呵,這下子公司裡那幫損人可都要笑她蕭弄晴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
臉上突然溼潤滑滑的,蕭弄晴隨手一抹,卻現手指上的是晶亮透明的液體。
她哭了麼?她蕭弄晴這隻大小強怎麼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哭鼻子呢?要傳出去,還不更讓人笑話。
蕭弄晴胡亂地又用手掌又用手背地擦着臉,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地流下來。
NN,叫你別哭你還哭像個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樣多難看丟人看到不爭氣的淚腺就是不聽話,蕭弄晴忍不住跺腳咒罵自己。
“姑娘……”一道遲疑的聲音中,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手帕伸了過來。
蕭弄晴下意識地接過了手帕,胡亂地抹了一下臉,這纔想起遞給她手帕的是個七百多年前的古代人,忙立刻地調轉了頭,躲開對方的視線。
祁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慢慢地走到一邊,注視着另一座山頭的那座建築,如雕塑般凝立不動。
雖然親耳聽到那東西里居然能出人的聲音,心中極是震動,更對兩個人居然能隔着這個東西而直接對話而感到萬分神奇和不解,但還是體貼的什麼都沒說地走到一邊。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這位姑娘的話總是隻說到了一半,到現在自己還沒搞清楚到了哪裡,也沒明白那句七百年前究竟是什麼意思。可人家現在明顯很傷心,這個時候再去打擾實非君子所爲,只有再忍耐一下了。他相信,只要再耐心些,一切謎底終究都會解開的。
“那個……手帕我洗乾淨後還你。”蕭弄晴很快就轉過身來,卻見祁七裡又站回老地方去了,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她有個被自己強迫着養成的優點,那就是不管心裡藏着多大的心事和痛苦,一旦意識到邊上還有陌生人,馬上就能收起低落的情緒,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今天雖然看起來有些失敗,不過幸好終於剋制住了,現在還是趕緊轉移注意力,免得等會又不小心失態。
只是自己剛纔何必接過他的手帕呢,包裡不是還有一點紙巾嗎?
“區區手帕而已,姑娘不必掛在心上。”祁七裡對她微微一笑,臉上看起來也是一片平靜。
蕭弄晴在隱藏心事,祁七裡何嘗不也是,只是一向來對身心的修行令他更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不隨意外泄而已。
“哦,不好意思,剛纔我們說到哪裡了?”蕭弄晴沒有再在手帕上面牽扯,上前和他並肩,順着他剛纔注視的方向望去,現他一直在看落霞山莊,心裡忽然很是歉意和感慨。
其實比起祁七裡來,她的事情再糟糕也不算什麼,至少自己沒有背井離鄉地突然去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還可能永遠都沒法再回來。推己及人,這個帥的一塌糊塗的男人他的遭遇真的很讓人同情。
“姑娘剛纔說到了七百多年前,問了在下的身世,還說到了伏侍衛被姑娘的寶……寶物驚走……”終於說到這個了,祁七裡鬆了口氣,不免又看了看蕭弄晴手上的手機,趁機問道,“在下心中實在有很多疑惑,懇請姑娘能指點迷津。”
“我可以告訴你很多事情,不過恐怕在此之前你要有很多的心裡準備才行。”蕭弄晴同情地看着他,自己看了那麼多的穿越,可真正看到這種事情生時,都是那麼的震驚,真不知全然沒有穿越概念的祁七裡會怎麼面對自己突然來到七百年後的事實。
“姑娘儘管說,在下心中已有準備。”祁七裡微微沉默了一下,毅然地點頭,認真地注視着她,準備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