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服務小姐端着托盤過來,把五杯咖啡分別擺在我們五個人面前,溫柔微笑着說了聲“請慢用”,轉身不急不緩的離開。
我要的是冰咖啡,因爲這顆鑽石原石的價值太驚人,我至今仍有點懵懵的,所以要降降溫。
端起咖啡杯喝了兩大口,苦苦的冰涼的咖啡流進肚子裡,我頓覺精神一震,腦袋一下子清醒很多。
金晟非也要的冰咖啡,他和我一樣喝了兩大口,然後放下咖啡杯小聲說:“小魚,我之所以急着讓我爸帶保鏢過來,其實是爲了你們的安全。這顆鑽石原石現在估計已經傳遍檢驗中心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出去。早點交到我爸手裡,你們也就能早點脫離麻煩和危險。”
金晟非話音沒落,宇文悠靜就拉拉我的衣服擔心地說:“小魚,是我們忽略了,你拿着這顆鑽石原石,根本就是拿了一顆不定時炸彈。”
“是啊,”沈博點頭說,“在我們進檢驗中心以前,我們還是安全的。在進去之後,特別是檢驗出鑽石的成色之後,我們就開始置身在危險中了。你還記得那個陶淵明和鑑定師震驚的表情嗎?”
聽了他們的話,我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從褲兜裡拿出那顆豔紅的鑽石原石放在眼前看。
“快裝起來!”金晟非急忙握住我拿鑽石的手塞進褲兜,“我爸來之前別再拿出來了!”
看着金晟非鄭重嚴肅的臉,我心裡升起一股感動。
他是真的很擔心我,真的爲我着想。
楊奕湘他們三個也有點緊張的互相看看,桌上的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沉悶中。
“哈哈哈……小魚!每次看到你來我都非常開心啊!”
一個豪邁的大笑聲突然傳來,我們一桌人嚇了一跳。
轉臉看去,見打領結穿黑西裝的肯特滿面紅光哈哈大笑地走過來。
“經理!你小聲點!”侍立在周圍的服務小姐責怪他說。
“沒關係沒關係,這會還沒什麼客人嘛!”肯特雖然這麼說,不過還是緩下笑聲走到我們卡座。
有肯特的突然打岔,我們周圍徜徉的沉悶氣氛頓時消散不少,被金晟非搞得精神緊張的我們也放鬆下來。
我看着肯特揚起微笑說:“既然這會不忙,就坐下來休息一下聊聊天吧。”
“我正有此意!”肯特朝我們欠欠身,禮貌地坐在半圈沙發邊沿處。
一位服務小姐走過來,給肯特上了一杯咖啡,肯特端起來喝一口,放下咖啡杯笑着說:“小魚,上次多謝你帶着朋友到我們的伊甸園用餐,怎麼樣,還滿意嗎?”
“很滿意。”我笑着點頭說,“除了我奶奶不大習慣吃西餐,我們都很滿意。”
“對啊,環境好,而且餐點味道也很好,給你一百分!”宇文悠靜捧着咖啡杯調皮地說。
“那這位先生呢?”肯特轉臉看向癱在沙發裡像一坨泥巴一樣的金晟非。
“嗯?”金晟非似乎在發呆,見肯特笑呵呵地看着他,一臉莫名其妙地說,“怎麼了?”
“你想什麼呢!”宇文悠靜吐槽他,“跟傻子一樣!”
“我在想……”金晟非看一眼肯特,又改口說,“沒想什麼。”
“人家肯特經理問你上次在伊甸園吃晚餐還滿意不!”宇文悠靜幫忙說。
“滿意,很滿意。”金晟非明顯心不在焉,“環境不錯,味道也還行,就是糖醋排骨燒得有點老。”
“糖醋排骨?”我們異口同聲。
“呃……我們威利斯是西餐廳。”肯特很汗顏地看着金晟非。
“啊?”金晟非終於完全回過神,傻傻地看看我們。
“哈哈哈……”
桌上所剩不多的緊張氣息,終於被金晟非的秀逗反應全部吹散。我們一桌人大笑了一頓之後,把紅鑽原石會帶來的麻煩拋到腦後,開始輕鬆的瞎聊起來。
肯特興致很高,陪了我們好一會,到進來的客人漸漸多起來之後,才告辭去工作。
臨走的時候,肯特說這五杯咖啡他請客。宇文悠靜調侃他,說是不是今天的晚餐他也一併請了。
肯特再次哈哈大笑,說我們的晚餐他可請不起,如果哪天宇文悠靜單獨來,他倒是不介意和她共進燭光晚餐。
說了幾句玩笑,肯特笑呵呵的去招待客人。他前腳剛走,後腳就過來個戴墨鏡的黑西裝,站在我們卡座前朝金晟非欠欠身說:“金少,總裁到了。”
“這麼快?”金晟非瞬間滿血復活,猛地坐直,扭頭向門口張望。
我們幾個也跟着金晟非望向門口,就見幾個戴墨鏡穿黑西裝的保鏢,簇擁着穿白襯衫精神矍鑠的金承天大步走過來。
金晟非有點緊張地站起來,望着走近的金承天,不由自主地往後躲。
他還真是有夠怕他老爸啊!
我心裡一聲嘆息,緩緩站起來說:“我們還是去伊甸園吧。”
“對!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去伊甸園!”金晟非立刻接話。
這時候肯特自然也看到金承天這一幫氣派的人,熱情地迎上去說:“這位先生,請問是要用餐還是找人?”
“肯特,他是我們的客人!”我笑着大聲說,“你可別跟我們搶人啊!”
“哦?竟然是小魚的客人?”肯特一臉驚喜的向我看過來。
“我們就是在等他,伊甸園現在有預約了嗎?”我走向肯特說。
金承天停下腳步,看看我,又看看肯特,“怎麼你們很熟嗎?”
“我和小魚是老朋友了,這是我的名片。”肯特拿出名片遞給金承天。
金承天接過來看看名片,很氣勢地點頭說:“肯特經理,不錯。”
肯特紳士的欠欠身,微笑着說:“伊甸園沒有預約,請跟我來。”
我們一羣人跟着肯特上了二樓,再次坐在伊甸園的大圓桌前。肯特很禮貌的問我們現在是否點餐,我對肯特說我們要先談事情,請他不要讓人打擾我們。
“那各位是不是先來點喝的呢?”肯特微笑建議。
“咖啡。”金承天靠在椅背上穩如泰山地說。
因爲我們五個才喝了一杯咖啡,所以我要了蘇打水,他們幾個也跟着我要了蘇打水。
“請稍等。”肯特欠身,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