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軍，你說的這些給我一種感覺。”我試探着說，“你是想和我們做交易嗎？”
聽我這麼說，肖軍緊繃的臉終於鬆緩下來，搖頭微笑說：“小魚啊小魚，我繞了這麼大一圈，終於讓你明白我的心思了。我就是這個意思，既然你們註定逃不過，那還不如考慮與我合作。”
“你想要什麼樣的合作？”我問。
“海沙提供治療，特局提供方便和支持。”肖軍說。
“像羅應司一樣殺人不用坐牢？”我眨巴眨巴眼睛。
“這個……”肖軍呆了呆，“這個好像……不大好辦……”
“你就當海沙是你們特局的特工好了。”我突發奇想，“可以作爲編外人員，或者外聘，顧問什麼的。”
“我知道了！”肖軍揚手打斷我，“你是想以海沙的治療異能服務換來特局特工的特權是嗎？”
“對，就是這個意思！”我拍了下手。
“這個我會回去跟我爸商量，不過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海沙是從哪裡來的？他到底是什麼物種？”肖軍一臉期待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我只能告訴你，海沙來自大海，他稱自己爲‘海族’。”
“海族？”肖軍一愣，顯然這個答案讓他很意外。
“肖軍，我希望這次我對你的信任不會遭到背叛。”我伸出手，“我無法再次忍受背叛的痛苦了。”
“再次忍受？”肖軍奇怪的伸出手握了下我的手，“之前有誰背叛了你的信任嗎？”
“這件事就和莫斯科之行有關了。”我慢慢站起來，深呼吸一口氣說，“我們回去吧，這件事不能瞞着金晟非。”
“好吧！”肖軍心情大好的站起來，“我讓聽聽，是誰欺負我的妹妹了，我一定要教訓那個傢伙！”
“你的妹妹？”我歪頭看着肖軍。
“當然，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妹妹！”肖軍一臉嚴肅，“也一直將海叔當作我的另一個父親！”
“那我們走吧，大哥。”我朝肖軍眨眨眼睛。
“小魚，你實話跟我說，你爲海沙討來特工特權，不會是因爲海沙以前殺過人吧？”
“這個，也不算是吧。海沙會催眠術，很厲害的那種。”
“難道說盧光佑是……”
“噓……我可什麼都沒說。”
再次坐在客廳沙發裡，我依然捧着人蔘紅棗茶，心裡卻有一種放下重擔分外輕鬆的感覺。有了這次和肖軍的談話，解決了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讓我覺得未來非常美好。
海沙催眠盧光佑使他自殺的事，我不必再有心理負擔了，也不用再擔心海沙被特局抓去大卸八塊，只要海沙定期提供一些淚珠就行。雖然只是跟肖軍做了口頭協定，但我相信肖軍一定會幫我們解決後顧之憂。
“小魚，你和肖軍說了什麼，怎麼看你臉色好了很多，心情也不錯的樣子？”金晟非拿着茶杯一臉奇怪地看着我的臉。
“嗯，解決了一些事，而且肖軍認了我當義妹。”我朝肖軍呲牙笑。
“義妹？”金晟非吃驚地看向肖軍。
“小魚說的沒錯，我認她當妹妹了。”肖軍笑着說，“海叔過世後，我一直暗地資助小魚上學，在我心裡她早就是我的妹妹了。”
“哦，這倒是好事，小魚算是又多了個親人。”金晟非緩緩點頭，“那小魚，莫斯科的事情你可以說了吧？”
“莫斯科的事情啊……”我垂下眼睛看着眼前微微晃動的人蔘茶，想起不久前在莫斯科經歷的一切，那些怨恨和煩躁竟沒有那麼濃烈了。
“小魚，說吧，大哥爲你做主。”肖軍板着臉說。
肖軍這麼一板臉，周圍的氣氛立刻緊張壓抑起來，一直當路人甲的阿利克緊張的咽口口水，努力裝自己不存在。
我抿了口人蔘茶，考慮了一下，緩緩地說：“我是沒想到，在大家族求生存是那麼嚴酷的事情。這次的經歷，真的讓我不知所措……”
我平淡的，平靜的，將這次莫斯科之行的一切說了一遍。但是我沒有提夏潯的名字。一是因爲金晟非在場，二是因爲我沒有親眼看見，只是推測而已。
我不想因爲我的推測讓金晟非和夏潯之間產生矛盾。即便我的推測是正確的，我也不想做這個惡人。
事情並不複雜，也沒多少波折，我很快就說完了。
窗外的陽光仍是那麼燦爛，隱隱有清脆的鳥鳴聲。客廳裡十分寂靜，靜到能清楚的聽見我們的呼吸聲。
我半闔着眼，感覺着人蔘茶的香味與此時的寧靜，彷彿曾經歷的磨難也不再令我痛楚。
“你是說……你和海沙領結婚證時遭到槍擊，之後又被綁架。你神志不清的時候被灌了藥，恢復意識的時候遭到海沙鞭打？”金晟非一臉的無法相信，對我的敘述進行了兩句話的總結。
“應該說，小魚被綁架灌藥之後，有人故意引海沙過去看見小魚和別的男人上……牀。”肖軍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臉色稍微有點尷尬，“然後，海沙憤怒到失去理智，把小魚抓回去吊起來鞭打。這是一個針對小魚和海沙的陰謀。”
“對！這是一個陰謀！”金晟非一拍大腿。
我低着頭無話可說，這確實是一個陰謀，而且主謀與從犯我都已經猜出來了。
“海沙這個蠢豬！”金晟非氣得臉頰發紅，義憤填膺地說，“這個笨蛋竟然問都不問就打你！太可惡了！小魚，你別理他！非要他跪下來向你道歉認錯不可！”
我淡淡的笑笑，沒有吱聲。
“小魚，你打算怎麼辦？”肖軍非常冷靜的問我。
我一臉嘲諷的笑着，“我人已經在這裡了，還能怎麼辦呢。”
“喂！肖軍！你既然已經認了小魚當妹妹，就該拿出哥哥的樣子來！”金晟非又對肖軍不滿了，“小魚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這個當哥哥的不爲小魚出頭嗎？”
“怎麼出頭？”肖軍無奈聳肩，“難道我追去莫斯科揍海沙一頓？”
“呃……也不是不可以嘛。”金晟非的口氣軟下來。
“你們大概都沒看新聞吧，網上現在最熱的新聞。”肖軍拿出手機擺弄起來，“海沙現在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就因爲找不到小魚。我敢說，只要讓海沙見到小魚，別說下跪認錯，就是把他的心臟挖出來給小魚補身子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