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青萍”劍光一動,就要補上一記,將這名中年壯漢正式擊殺。
“這位前輩,且慢!”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這是蘇家鎮守天風島的築基修士蘇遠航的聲音,他這才趕到了現場,看見現場的情況之後不由瞳孔一縮。
他不敢相信。
因爲他竟然看到了崔家那個鎮守天風島,因爲其修爲最高而一向囂張跋扈的中年壯漢,現在正在苦苦地哀求,而他求饒的對象是隻是一個青年修士。
看到這一幕,蘇遠航心道不好,他知道像常昊這樣的人物是不可能自己能夠阻擋得了的。
可是他也是天風島的鎮守修士之一,而且現在四家還沒有正是決裂,自然要一致對外,另外三家死的死、傷的傷,他不可能躲到後面。
所以見常昊要一劍擊殺這個崔家的中年壯漢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出聲阻住。
如果真讓常昊殺了這個崔家的築基修士,那丟臉的可不止崔、沈、胡那三家,更包括了目前爲止還處在同一陣線的蘇家。
儘管他阻不阻止天風島四家都要丟臉丟盡了,但是身爲天風島鎮守的築基修士之一,蘇遠航還是出聲阻止了。
雖然他在說出這一句話之後就後悔了。
畢竟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能夠同時虐殺三名築基修士的狠人,他蘇遠航一個區區築基四重的修士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對方,如果對方一個不樂意,說不定他自己就要身遭不測,就像地上已經身死魂滅的兩人一樣。
可是常昊卻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只是輕輕地一劍,就了結了崔家那個中年壯漢的‘性’命。
看到這一幕,蘇遠航不由有些忐忑,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蘇一旦也趕到了現場,見到常昊不由一聲驚呼:“常前輩,您怎麼在這裡?”
“青萍”飛劍虹光一收,就落在了常昊的手上,慢慢地轉動着,常昊轉過頭對着蘇一旦笑了笑,手中輕輕一彈劍鋒,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蘇胖子,你來晚了啊,這幾人我就幫你解決了,算是這幾日搭乘你的商船的報酬吧。”
蘇遠航聽到這話,有些不敢相信,對着蘇一旦驚訝地問
道:“怎麼,他就是那位……?”
聽到蘇遠航的問話,蘇一旦面‘色’複雜地點了點頭,他也看到了現場的情況,因此心情十分複雜。
應該是有些高興,因爲常昊擊殺了另外三家的三名築基期修士,一名築基期修士對於每一個家族來說都是巨大的財富,這可以說間接地幫了他們蘇家一個大忙。
但又有些驚恐,他知道常昊很厲害,因爲常昊可以一人獨自殺死那頭五階妖獸“黑水玄蛇”,但他沒想到常昊竟然會這麼厲害,竟然將另外三家鎮守天風島的修士全都給殺了。
本來他們蘇家還有一定的反應撤退時間,而現在死了三名築基修士,就不得不正面迎接另外三家地打壓了。
得到蘇一旦的肯定之後,蘇遠航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名青年修士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高手,說不定還身出名‘門’,就像蘇一旦所看到的一樣,蘇遠航也同樣想到了,但他想的更深一層。
如果這個青年修士能夠幫助他們蘇家的話,說不定他們蘇家這一次能夠轉危爲安,甚至可能因禍得福。
因此蘇遠航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對常昊開口道:
“這位常前輩,您恐怕惹禍了,這三家都有不少築基修士,特別是崔家族長修爲高達築基九重,沈家和胡家也分別由以爲築基八重的修士,前輩您……”
雖然蘇遠航感覺到常昊的修爲只不過比他高了一重,但是看到常昊的犀利表現之後,他不敢稱呼常昊爲道友,而是像蘇一旦這個些練氣期的修士一樣,直接稱呼常昊爲“前輩”。
而他話裡話外中的意思就是在說,希望常昊能夠處理好這件事的後續麻煩。
常昊聽出了他話中暗藏的意思,但也沒有在意,而是淡淡一笑:“本來我不想摻和你們這點破事情,但既然避不開,那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斬一雙,只要沒有金丹大修士,我可以皆盡斬下。”
說着他看向了早已瑟瑟發抖的那三家年輕修士,目中寒芒一閃,問道:“只是不知道你們三家到底有多少築基修士足夠我殺。”
那崔沈胡三家的年輕修士平時在自己的家族中都是衆星捧月、天之驕子,雖然也有一些築基期的長輩,但那裡見過築基期修士之間的
生死搏殺。
談笑之間,死生分明,而且死的還是他們的長輩,他們怎麼可能會不驚恐。
葉畫眉卻突然輕輕一笑,聲音如珠‘玉’相碰,又如空谷幽音:“常道友,你殺心真重啊,莫不是修煉了殺生劍派的什麼秘法不成。”
常昊深深地看了葉畫眉一眼,目‘露’‘精’光,然後輕聲一笑:“都說天魔宮最擅長玩‘弄’人心,你們心一劍派又何曾差了,不僅劍術稱雄,而且修心之道也遜‘色’任何人,‘心一劍派’,嘿,果然是‘心一劍派’。”
聽到常昊的話,葉畫眉面紗下的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你知道我修煉了什麼?”
常昊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敢肯定,只不過覺得有些熟悉故而猜測罷了,人們都道心一劍派乃是執正道執牛耳,以劍術稱雄,卻不知道心一劍派宗‘門’秘寶‘心劍圖’既有‘劍’,也有‘心’。”
“雖然大部分弟子在‘心劍圖’中領悟的都是劍術,這也是心一劍派的立身之本,但是也偶爾有天資卓越弟子,能夠在‘心劍圖’中領悟某種極爲神秘的修煉輔助秘法《‘洞’明秘法》。”
“所謂世事‘洞’明皆修煉,相傳極樂大帝所創的那‘門’《紅塵煉‘欲’道》就借鑑了你們《‘洞’明秘法》,只不過恰好走了兩個極端方向,一個化‘欲’爲執,一個斷‘欲’去執,卻都是輔助結金丹的妙法。
說着常昊靜靜地看向了葉畫眉,沉聲道:“如果能夠達到‘劍心通明’的境界,恐怕也就離結成金丹不遠了,而且金丹品階不會低,我說的對嗎?葉仙子。”
聽完常昊的話,葉畫眉沉默良久,突然輕聲笑了起來,聲音如泉水叮咚,帶着一股自然而流暢的韻律。
“常道友果然不愧是乾元宗這一代的天才弟子之一,不僅修爲高深,而且博聞廣識,心一劍派已經近百年沒人領悟這‘門’‘‘洞’明秘法’了,沒想到常道友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小‘女’子真是佩服佩服。”
常昊輕聲一笑,他在乾元宗乾的最多的就是兩件事情,一是修煉,二就是翻看各類‘玉’簡,再加之他現在也要考慮結丹的事情,所以也稍微關注了這方面的內容。
而且在左神通手下兩年離,他更是囫圇吞棗似的不知道記住了多少修煉功法,其中也有不少關於結丹的內容,因此纔對葉畫眉的表現感覺熟
悉。
直到後來葉畫眉說出了她的名字,常昊這才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是心一劍派的天才弟子葉長歌的親妹妹,雖然聲名不顯,但常昊卻恰好知道。
那是因爲當初去心一劍派恭賀金丹大典,和燕歸來一起喝酒的時候,燕歸來隱隱約約說過,說心一劍派葉長歌那麼自戀的人之所以自稱容貌天下第二,是因爲他有一個容貌天下無雙的妹妹。
傾國傾城、羞‘花’閉月,都不足以形容她樣貌之萬一,普通修士只要看到她的樣子就會引起心魔橫生,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心一劍派元嬰真君特意爲她煉製的一件靈器面紗來遮住樣貌,這件面紗雖然只是一件靈器,但一般的金丹大修士都看不透。
因此常昊纔將一切前因後果聯繫起來。
雖不同於天魔宮的《天魔妙術》‘操’縱人心,但葉畫眉也是在藉此修煉《‘洞’明秘術》,體悟人心之變化之奧妙。
旁邊的衆人早就傻了眼,他們雖地處北海羣島中的一個小島嶼,但卻知道心一劍派和乾元宗是何等的龐然大物,而現在卻有兩派弟子在自己面前,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葉畫眉看了看四周,輕輕搖了搖頭:“常道友,這次我只是出來歷練而已,恐怕這裡我也不能久待了,七個月後見,希望到時候常道友能給我更多驚喜。”
她看了看那三家面‘色’慘白的年輕修士,低聲一笑:“想來那三家還是不敢繼續與常道友你爲難的。”
說話間她已經踏出了酒樓,然後縱身飛起,身形飄飄,彷彿九天仙‘女’一般,直接向天邊而去。常昊仔細地看了看四周,卻沒有見到再有任何一道身影飛起,不由眉頭輕皺,有些疑‘惑’:“難道沒有人暗中保護她,她可是元嬰老祖的嫡系子孫,怎麼可能?難道她手中有足夠強大的寶物,所以不需要他人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