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船艙中,雙目緊閉的趙浮塵微一張口,一股白氣從他的口中呼出,整個房間內的溫度陡然下降,凡是白氣過處,都凝結出了層層冰霜。
仔細看去,卻是能夠發現這股白氣中隱隱含着一抹妖異的綠色,隨着白氣的呼出而消散在空中。
睜開雙眼,趙浮塵眼中不停閃爍,心中即喜又驚,喜的是經過這次療傷沉睡之後,體內的幽霜寒玉內力竟然有了長足的進步,雖然內力的量沒有太多變化,但是質上卻提高了很多;而驚的是幽霜寒玉的寒氣大增下,竟然把自己體內的暴雨梨花針毒給壓制住了,甚至在自己修煉的時候竟然在一絲絲的把暴雨梨花針的毒性逼出體外。
趙浮塵不知道這種情況究竟是好還是壞,拓跋昊天也沒有關於這種情況的記憶,但是這種變化既然已經產生,趙浮塵自然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右手輕輕撐着下頷,對於廣成遺錄,趙浮塵已經下定決心要得到它了,畢竟要是別人得了它後,找個地方躲起來,那自己就算是有幸得了另外兩張也沒用,所以還是拿在自己手裡最保險。
巨船中一間裝潢華麗的房間內,福伯一臉疑惑的問道:“少爺,你爲什麼要留下趙浮塵,還把廣成遺錄的事都告訴了他?”
“就算我不告訴他,他也會從其他人口中聽到的,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告訴他呢?”卓逸羣輕輕一笑道。
“老奴只怕他會出手爭奪廣成遺錄。”福伯有些擔心道。
“那就幫他一把好了。”卓逸羣眼中閃爍了一下道。
“少爺?”福伯顯然有些不理解,張了張口道。
“如今武林中人紛紛匯聚天山,如果我們出手的話,別說沒什麼可能得到廣成遺錄,就算真得有幸得到了,也會稱爲衆矢之的,還不如幫他一把。”卓逸羣說到這裡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道:“你說要是他在我們的幫助下奪得廣成遺錄後,又被那些瘋狂的武林中人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時我們伸出了援手,他會怎麼樣?”
“老奴明白了。”福伯聞言讚歎道:“要是真的能夠既招攬到趙浮塵又得到廣成遺錄就好了。”
“會的,一定會的。”卓逸羣輕聲說道,不知是對福伯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十天後,逍遙派的巨船漸漸深入了白馬侯的領地,隨着越來越靠近處於白馬侯領地最深處的天山,天氣也越來越冷,河面上也開始出現了浮冰。
又行駛了兩天,河面上的冰層也越來越厚,最後就連巨船也沒辦法繼續行駛了,卓逸羣等人才離開了巨船,走陸路前往天山。
此時雖然已經漸漸入冬,但是相比起其他地方,處於九洲最西北處的白馬侯境內更爲寒冷,更別說是處於白馬侯領地內邊緣處的天山了。
進入天山後,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要不是逍遙派專門的弟子帶路,根本就無法辨清方向。
與當初的崑崙山不同,在崑崙山那裡只有崑崙山脈才終年積雪,即便是迷路,多走幾天的話還是能夠找到路的,但是在這白馬侯最北處的一大片區域內都是常年積雪,如果不認識路的話,一旦在其中迷路,再想找到方向,卻實在是太困難了。
“穿這麼少,你不冷嗎?”數十人的隊伍中,卓凌霜緊了緊自己身上貂皮大衣,快步走到趙浮塵身旁問道。
趙浮塵聞言笑了笑,相比起逍遙派其他人一身厚厚的衣服不同,一身薄薄的青色長袍,在人羣中顯得無比扎眼。
趙浮塵說了聲還好,便不再開口了,由於趙浮塵的幽霜寒玉真氣本來就是極寒真氣,在這種天氣下,不但不會覺得寒冷,反而感覺到渾身舒坦。
“怪人!”卓凌霜心中嘀咕了一聲,這段時間裡,卓凌霜每一次與趙浮塵說話,他除了偶爾回答之外,從來不多說一句話,這讓卓凌霜很是無趣。
但是越是這樣,他對於趙浮塵的好奇心就越重,就像現在,明明天氣寒冷,趙浮塵卻絲毫不覺一般。
眼睛眨了一眨,卓凌霜快步來到穿着厚厚冬衣的福伯身邊,玉手一指趙浮塵道:“福伯,你不是跟他一樣是先天穩固境界的嗎?怎麼你還穿這麼多?”
福伯聞言心中苦笑了一聲道:“小姐,老奴修煉的只是無屬性內功,雖然也能與此人一般穿着,但是卻要以內力護住全身才行,這樣的話內力損耗太大,而此人不同,他修煉的是寒屬性內力,越是寒冷的地方越適合他,就算是在冷上一倍,他也不會覺得冷,反而會更加適應。”
“是嗎?”卓凌霜聞言一愣道:“寒屬性的內力,怎麼我們逍遙派沒有啊?”
敢情這位大小姐是把屬性內功當成跟普通內功一樣了,福伯只好解釋道:“小姐,這種具有屬性的內功在整個武林中都是極爲稀少的,就向天山派的鎮派武學玄冰真氣一樣,不過以老奴看來此人的寒性內力甚至勝過天山派的玄冰真氣,聽說此人以前是青城派的,只是不知道他那一身寒性內力是從哪裡學的。”
青城派的幽霜寒玉劍訣消失武林數百年,早已經漸漸被人所遺忘,所以福伯也不清楚青城派竟然還有這麼一門寒屬性內功。
“那這種屬性內力很厲害咯?”卓凌霜那美麗的俏臉上兩道彎彎的柳葉眉微微一動道。
“也可以這麼說,就算是和起各大門派的鎮派內功比起來,屬性內力也不遑多讓,如果是兩個武功內力向仿的人在這種極寒之地打鬥的話,那麼修煉寒屬性內力的人絕對能夠穩壓對方一頭。”福伯說着讚歎了一聲道。
“就像你和他?”卓凌霜聞言頓時一指福伯以及趙浮塵笑了一聲道,搞得福伯臉上一陣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