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二年五月中,孫策領五萬豫州軍突然轉道,包圍夏口,以哀兵之姿,猛攻三日未下。()然城內守軍已消亡殆盡,適逢張允率江陵水軍順流而下,自水門接應。
夏口守將呂公趁夜領殘兵倉惶退到舟船之上,第二日,夏口城門洞開,孫策驅兵直入,張榜安民,佔據了這座長江邊的重鎮。
孫策沒有水軍,無法追殺呂公,只得望江興嘆。呂公伴立在張允身側,遙望夏口城,黯然道:“豫州軍悍勇異常,個個不畏死,這城……實在是守不住了……”
江風陣陣,將他們身後插着的軍旗吹得獵獵作響。張允側過頭看了呂公一眼,安慰道:“呂將軍不必自責,自古道,哀兵必勝,孫策必以爲父復仇的口號來激勵全軍,戰鬥力遠較平日強大。何況又是敵衆我寡,能守住三日就很不錯了。”
張允的軍職比呂公高,聽見張允如此說,呂公心中稍稍寬慰了些,他很感激張允,便施禮道:“多謝張將軍理解”
張允擺手止住了呂公,眼睛裡精光閃爍,道:“呂將軍是我荊州軍中有名的猛將,又有斬殺孫堅的大功,允一向佩服。夏口之戰,我有機會肯定會跟舅父說明白的。”
呂公明白張允將會在劉表面前替自己開脫,不由得更是感動,堅持着將一拜之禮行完,朗聲道:“張將軍的援手之恩,公沒齒難忘。今後有用得着末將的地方,請儘管直言。”
“好”張允此舉的本意就是籠絡呂公,他見呂公如此識趣,心中高興,笑道,“我等在前方搏殺,卻有人在背後胡亂指揮,說周瑜的水軍會來偷襲,你看看,夏口之戰都打完了,哪裡還有他們的蹤跡?”
張允用手指遠處,只見江水滔滔,數只白色的江鷗在水面上翱翔,不時發出清脆的鳴叫聲,連一艘船的影子也見不到。
突然,有一名眼尖的張允親衛高聲叫了起來:“有敵軍有敵軍”
樓船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水兵們忙着調轉船頭準備迎戰,呂公對張允抱拳道:“張將軍,且慢。我撤退前派人通知守衛三江口水寨的水軍前來會合,按時間來算,該是他們到了。”
張允點了點頭,對身邊的親衛道:“通知下去,讓他們不要胡亂放箭,待看清是友是敵再說”
片刻之後,遠處江面上出現的幾十個小黑點漸漸變大,有目力好的水兵已經爬上了桅杆,極目遠眺,同時將看到的情形高聲傳了下來:“稟將軍~~大概有三十四五艘戰船~~上面懸掛的是我荊州水軍旗幟”
原來是江夏水軍衆人不禁都吁了口氣。久聞周瑜在柴桑訓練的水軍戰鬥力強悍,能不碰到最好,否則今日必是一場惡戰。誰不想能繼續看到明天的太陽呢?
江風逾刮逾烈,張允座船上所有的軍旗都被颳得朝向西邊飄去。張允沉聲問道:“呂將軍,守衛三江口的水軍統領是誰?約有多少人?”
呂公忙老老實實回道:“稟將軍,三江口的水軍屢遭周瑜偷襲,已不足三千人,統領姓黃名翔,字雲飛,對主公忠心耿耿,可不比擔憂。只是三江口水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此番失去,對我軍影響頗大。”
張允“哦”了一聲,漫聲道:“無妨。主公已經令蔡將軍和文將軍各提大軍前來江夏和孫策對戰,三江口,我們再奪回來便是。”
二人說話間,遠處的三十餘隻戰船藉助風勢,已經越來越近了,即便是視力不太好的人,也看得清戰船上那黃色的荊州水軍軍旗在迎風招展。
張允的座艦已經將船頭調好,正對着東方。呂公上前一步,暗運內力,高聲問道:“對面來的可是黃將軍?”
最前面的一艘大船上,幾名士卒簇擁着一名黑色衣甲的粗壯漢子走到船頭,那人亦大聲回道。:“呂將軍,黃翔再此我等奉命前來會合”
呂公本來還略有些疑心,此刻顧慮全無,笑着對張允說道:“將軍,對面的確是我軍無疑。”
張允面露喜色,道:“好江夏水軍熟悉這一帶的江面,周瑜的水軍至今未見蹤影,兩軍會合後,我倒想逆襲一次,讓那些只知道閉門造車的書生看看我的厲害”
呂公倒是不想再節外生枝,便勸說道:“我軍疲憊,已不堪再戰,將軍,待日後再去找周瑜的晦氣吧。”
張允心中不喜,正想再壓迫呂公,逼他同意聯手出兵,突聽身邊的士卒們發出陣陣驚呼聲,他忙定睛一看,只見對面的戰船猛然間變成了雁飛的陣型,方纔黃翔所在的樓船退到了後面,三十餘隻較小的戰船似離弦之箭,加速向着張允的船隊衝來。
張允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看對面船隊的架勢,怎麼也不像是自己的友軍,多年的戰場經驗告訴他,這其中肯定有詐
“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張允軍中的士卒大聲喊叫起來,他們看見對面的戰船前部突然燃起了一團一團的火苗,很快地蔓延到了船身,一蓬蓬的火苗似乎在警告着荊州水軍,火船將至,爾等閃開
“快快~~~”張允驀地大聲喊叫起來,“這是敵軍,快點四散開來”在張允喊話之前,便有些有經驗的水兵開始操作樓船,想要避開對面的火船。
說時遲,那時快,張允的水軍船隊還未完全散開,對面的三十餘艘火船便藉助着風勢撞了過來,“嘭~嘭~~嘭~~~”一連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火船紛紛撞上了荊州水軍的戰船。火船上的引火之物順勢帶着火苗飛到了戰船之上,眨眼間,便把戰船也點燃了。
在撞船之前,每艘火船上都有十餘條矯健的身影縱身躍入江水之中,很快地他們便浮上了水面,他們口銜鋼刀,腳下踩着水,專揀那些落水的荊州水兵下手。
張允的座船也未能倖免,被一艘火船直接撞中。作爲主艦,船上有三百多名水兵,很快將“飛”上船的引火之物清除掉。出人意料的是,那艘火船的船尖居然包裹了厚厚的鐵皮,將張允的座船底部撞出了一個大洞,洶涌的江水隨即灌入了船體。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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