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不想衆人剛從張惠寢宮躲過一劫,正準備回朱溫的寢宮。卻發現:朱溫寢宮那個方向的火勢沖天,像是宮殿被人點着了,隨後又是王府大門方向傳來打鬥聲。接着,就聽見一名侍衛長慌慌張張跑過來稟報道:“報!陛下:南邊御書房不知什麼原因失火,我們正在全力滅火;東邊王府門口,被住在悅賓樓的衆武林人士偷襲!”

聽到護衛王府的侍衛的稟報,軍師敬翔趕忙說道:“陛下!此時天黑,宮中已不安全。還請陛下移駕城中軍營,暫住一晚。待我等肅清宮中亂成賊子,在請陛下襬駕回宮!”

朱溫看了看懷裡的張惠,又想了想剛纔喊着:要替自然門清理門戶刺殺自己的兩個女子,最後卻爲了就張惠放棄了殺他的機會;心中早已是剪不斷理還亂。於是,點了點頭,在敬翔的護衛下去了城中軍營。

城中軍營大帳門口衆王子、公主、文武百官們都一個個肅然跪立。

大帳內:氣若游絲的張惠靠着朱溫的肩膀,有氣無力的對朱溫緩緩說道:“陛下!既然你有這種建霸業的大志,我也沒法阻止你了。但是上臺容易下臺難,你還是應該三思而後行。如果真能登基實現大志,我最後還有一言,請你記下。”

朱溫見此時自己的愛妻已是油盡燈枯,還處處爲自己着想,忙說:“惠兒!有什麼儘管說,我一定聽從。”

張惠聽朱溫答應自己了,接着繼續有氣無力的緩緩說道“陛下!你英武超羣,別的事我都放心,但有時冤殺部下、貪戀酒色讓人時常擔心。所以‘戒殺遠色’這四個字,千萬要記住!如果你答應,那我也就放心去了。”說完後,張惠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握在朱溫手中的纖手也慢慢滑落、漸漸至冰涼。

“啊……啊……啊!”朱溫緊緊的抱着張惠的屍體傷心的仰天長嘯,淚水禁止不住的順着兩頰往下流。

營帳附近聽見朱溫這傷心的仰天長嘯,都知道是朱文最寵愛的皇后張惠不在了,跪立在營帳門口的衆衆王子、公主、文武百官及聞聲的將士們也都一個個悲傷不已,情不自禁的失聲痛哭。原來由於朱溫多疑,常濫殺屬下,殺人時沒有人敢出來求情,只有張惠得知後時常來解救,幾句溫柔在理的話就使朱溫暴怒平息,因此許多被被救的將士都對張惠感激不盡,如今張惠病逝將士們怎能不爲之動容?

這邊,格宜和尋夢刺殺朱溫未成,卻陰差陽錯的救了張惠一命;隨後朱溫又救了格宜一名,這一來一往弄得格宜和尋夢實在是稀裡糊塗。於是兩人,趁朱溫不注意施展這輕功快速的逃離了朱府這個是非之地,直奔吳曲的家中準備和田衝會和,一同出城的。可是,吳曲卻告訴格宜,田衝帶着他兄弟還有兩女子和一小孩去朱府接應她們兩人去了。

格宜的腦袋在經歷朱府的事情後,原本就是一團漿糊;再聽聞這一消息!整個人頓時就蒙了一樣,癱軟下來,幸虧尋夢及時發現殘扶住,吳曲見狀也弄得手足無措。稍作休息的格宜,即刻就清醒過來了,對尋夢說第一句話就是:“走,把皓兒接回來!”接着主僕二人再次向朱溫王府闖去。

再次進入朱溫王府的格宜、尋夢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麻煩,找了兩個倒黴軍士的衣服喬裝了一番。二人先是衝着王府門口打鬥的地方過去,發現在王府門口打鬥正是那幫住在悅賓樓的青城派的無量劍步輦、飛鷹教的白頭鷹陰甫、唐門少主唐神、丐幫長老邱青樹、六扇門門主溫寶瑞、蜀山派遊俠屏風、鯨鯊幫幫主胡敬、崆峒派塵虛道長道等大量武林高手,這幫人已經被朱溫王府的侍衛圍得水泄不通。況且,還有悅賓樓那位神秘的高手在場助陣,估計他們是插翅也難飛了。格宜站在侍衛中,施展感應術,在場中人羣裡覓尋了半天,都沒有萬皓、踏雪、雲燕的氣息。

感覺不到萬皓、踏雪、雲燕三人的氣息,有兩種可能性:要麼不在這場中,要麼已經……。一想到後一種可能性,格宜慌得是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加速、面無血色,像紙一樣蒼白;但立即又自己安慰自己道:“不會的、不會的,皓兒天生腳踏‘七星’,自有神靈佑護,肯定會逢凶化吉的。”想到此,格宜拍了拍也正施展感應術,努力在打鬥的人羣中覓尋萬皓、踏雪、雲燕三人氣息的尋夢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到別處找去。

於是,二女轉身朝着另一邊‘火光沖天’被大火燒着的朱溫寢宮方向的御書房而去。這邊:一隊隊大內侍衛、宮女、太監們,一部分正人手提着一個小桶水努力的救火,一部分努力地衝火海中搶救書籍。格宜、尋夢再次施展感應術在御書房覓尋。

忽然,二女同時把眼光轉向御書房與朱溫寢宮之間的御花池中,面露喜色的施展着輕功迅速移向池子中央的亭子間。可是問題,又來了:二女在池子中的亭臺、假山、樓閣轉悠了半天沒有發現半個人影。情急之下的格宜只好向她和尋夢感覺到的方向對踏雪、燕雲施展‘千里傳音’;果然不多時,踏雪、燕雲也用千里傳音回話道:“小姐,我們和少爺在池底,從御書房南邊的房間裡牆上有一副‘松鶴延年’畫上的機關處可以進來。”

得知萬皓、踏雪、雲燕三人在池底,格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本想繼續繼續詢問三人的情況如何?一想還是先見到三人再說。最後,乾脆帶着尋夢直奔御書房南邊的房間,二女在牆上找到了一副被火燒得破爛不堪的畫的地方,發現正好掛畫牆上有一處稍微凹進去的位置。於是使勁一推,只聽‘咯吱’一聲,掛‘松鶴延年’畫的那堵牆出現一扇門。見此境況,格宜、尋夢會心的相視一笑,無所顧忌的衝入門內。

二女沿着伸向池底的甬道小心翼翼的前行,不多時眼前果然出現一間跟池子一般大小的石室。石室裡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具王府侍衛的屍首,兩邊大小不一的囚室關着一些不知道什麼人。只知道,萬皓、踏雪、雲燕、田橫、田衝五人正努力的想解開其中一間囚籠裡的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兒琵琶骨上的玄鐵。

見格宜、尋夢進來,萬皓驚喜衝着格宜叫道:“娘!娘!”,格宜也激動得三步並作兩步的張開雙手向萬皓跑去,一邊死死把萬皓摟在懷裡,生怕再也見不到他似的,一邊傷心的說道:“傻皓兒!壞皓兒!你可讓娘擔心死了。你真是太淘氣了!叫你在城外等孃的,你卻跑進城來作甚?還不知死活跑到王府中來。你知不知道年都快急瘋了!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向你九泉之下的爹交代!”

一旁的踏雪、雲燕見小姐如此擔心、傷心的樣子,二女雙雙自責的跪倒在地,向格宜請罪道:“小姐,女婢該死,沒有保護好少門主,令小姐擔心,請小姐責罰!”

萬皓見踏雪、雲燕兩位姑姑,因爲自己受到連累,趕緊討好的對格宜說道“娘!不關踏雪、雲燕兩位姑姑的事,是我要挾兩位姑姑的。皓再也不敢了!還請娘不要責罰踏雪、雲燕兩位姑姑。款且我也是大人嘛!也擔心的孃的安危嘛?我有責任替爹爹保護孃的呀!”

“哎!你們還救不救我啦!不救就趕緊走,要救就趕緊。婆婆媽媽的像個什麼樣子?”見格宜、萬皓、踏雪、雲燕四人在此危急時刻還婆婆媽媽的,被玄鐵鎖住琵琶骨的蓬頭垢面的老頭一臉不耐煩的嚷道。

“你這老頭兒,叫個什麼叫?不正在想辦法救你嗎?”一邊的田衝聽萬皓叫格宜‘娘’,莫名其妙的興致瑩然欣賞了半天。正臆想着呢?猛的被這蓬頭垢面的老頭一嚷嚷,不耐煩的對他訓斥道。

“對了,娘這裡的人都被玄鐵鎖住了琵琶骨,怪可憐的!想辦法把他們都救出去,帶回渤海郡吧!田衝叔叔說:‘這幾位還是近幾天才關押進來的大唐御前帶刀侍衛和神策軍校尉。’”萬皓向格宜央求道。

格宜知道萬皓的脾性,如果這些人不救走,他是不會離開的。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娘盡力而爲吧!”說完,格宜就即刻凝神聚氣,就聽見一聲不知什麼的鳥叫聲,然後地牢中被玄鐵鎖住琵琶股的衆囚犯,應聲落地。

“咦!‘鳳鳴’,女娃兒你是自然門中的人?”蓬頭垢面的老頭一臉匪夷所思的看着格宜,問道。

收功的格宜聽見幫蓬頭垢面的老頭兒,竟能一語識破自己所使功夫的出處,暗想:‘武林中識得鳳鳴的高手並不多,這幫蓬頭垢面的老頭竟能一眼識破。可見其曾經也是位人物。’便說道:“雕蟲小計,前輩過獎了,有什麼話待我們出去再說吧!”

接着,格宜、萬皓、踏雪、雲燕、尋夢、田衝、田橫麻利的幫蓬頭垢面的老頭、御前帶刀侍衛景讓、荊銳,神策軍校尉閔躍以及另外兩位不知名的、昏昏迷不醒囚犯換上王府軍事的衣服,摻扶着準備從原處返回。結果被蓬頭垢面的老頭制止住道:“從另一邊甬道走,可出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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