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臨近中午,天府城的白家在今天到訪了一位身份無比尊貴的客人。楚王夜獨明在白家當代家主白子齊的陪同下跨進了大門。白家大院乃是天府白氏的祖宅總部,白家的上任家主,無上天人境界白招拒便親自在此坐鎮,同時頂級身兵【恆宇時空梭】也被供奉在此。
白家大院,是整個川蜀地區最大最豪華最古老的一所建築,雖然沒有唐門唐家堡神奇,但僅論氣勢而言卻是碾壓唐家堡。巨大的的黑鐵大門聳立在山間,整個白家大院依山而建,圍牆便是白家先祖用大神通打造的。在大門前面是兩隻巨大的石獅子,猙獰的石刻不禁令人的內心發寒,走近以後耳邊更是傳來陣陣模糊的獅吼聲。
“這裡,就是白府內院。”看着有些微微失神的夜獨明,白子齊自豪的道,接着又自信的說道:“若論奢華或許我白家在各大世家面前排不上號。但若只論氣勢,我白家絕對可以排的上前三。”
確實,若論精緻白家不說與那些江南的世家相比,就是比之八大姓中的其他幾家也是差的甚遠,但若是比規模,除了皇城外恐怕也就是太原的王家能與之相比。
“好了,王爺,別看着了。快點進來吧,老爺子恐怕要等急了!”白子齊笑着說道,接着拿出玉佩照着大門一晃,一道白光閃過,大門轟隆隆的打開了。
大門打開後,與外面粗獷的外表相比,內裡卻是另藏天地。只見汩汩流動的小溪貫穿裡外,倒處都是奇花異草。茂密的綠植覆蓋在園內各處,精緻的建築點綴其間。鳥兒各處歌唱,比翼鳥、玄鳥、鸞鳥在花園中自由的飛舞翱翔。一箇中年男子在小溪旁靜靜垂釣,他的肩上站着一隻彩色的鳳凰。
中年男子穿着白色綢緞縫製的錦衣,上面繡着牡丹、蒼穹鷹等華麗的花紋。頭上彆着一隻精緻的滴血玉簪,看上去約有四十。長得眉清目秀,脣上留着三寸鬍鬚。男子手中拿着一根翠綠色的魚竿,仔細觀去卻是佛門的奇物六根清淨竹。
白子齊領着一行人走到了中年男子旁邊,恭敬的等候着。男子也沒有搭理衆人,只是繼續凝神垂釣,忽然,老人“呵”的一聲,拉起了手中的魚竿,一條銀色的鯉魚猛的被拉出水面,接着發出一聲龍吟,變成了一條小白龍。男子笑了笑,將旁邊的魚簍輕輕一拋,便將白龍收了進去。這個釣鯉化龍的男子就是白家的老祖白招拒。
“子齊我兒,將這條龍帶到後房處理宴待賓客吧。”男子起身說道。“是,爹。”白子齊接過魚簍恭敬的說道,接着便走向了廚房。
“老國公,多年未見,近來身體還好?”夜獨明笑着對這男子道。白老太爺白招拒,乃是和才八斗同一時代的宏骨大臣,在夜開顏時期變法的主要推行人,天建中興的開創者之一,與才八斗共稱爲帝國雙臂。與唐門掌門唐慈祥、逍遙道長眉、雲霞庵絕滅師太、續家續長生共尊爲川中五老。
白招拒爲人正直大氣,乃是蜀中世家的領頭人物,他的一生就是一個傳奇。最值得讚頌的便是在六十年前,帶領三千白耳精兵越過天蕩山生擒怨王,平定黑怨族,成功破滅了南方的異族大亂,並以此功績獲封國公。而在夜開顏死後白招拒也是激流勇退,辭官回鄉。
白招拒看着夜獨明笑着說道:“哈哈哈,小子,不錯不錯。行事作風上倒是有你父皇當年的幾分風範。”這個世上,有資格有膽子喊夜獨明小子的,唯獨白招拒一人。夜獨明卻是在旁邊笑而不語。對於白招拒,他還是十分尊敬的。“哈哈哈,也別在這說話了,來,陪老夫進屋坐坐。”說着就領着夜獨明向着屋內走去。
卻說一路之上入眼之物皆是奇珍。有巴掌大的閃着金光的靈芝,有發出陣陣鳳啼的涅盤草,還有五顏六色立在院子中心的悟道茶樹,園內奇珍令人大開眼界。
白家的內府是典型的中式古典建築。內府由整齊的小平房構成,房子上面鋪着鮮紅的磚瓦,房子是由產自雷州的金剛玉磚所建,外看大氣又不張揚。而在內裡也沒有鋪放地毯,米黃色的榻榻米透着一種典雅的美,牆壁上掛着一幅幅大儒的墨寶名作。長長的走廊不知連通何處,走廊的扶欄上站着數不盡的鳥兒,兩側盡是盛開的山茶花。聽着鳥語聞着花香,走到了長廊的盡頭,衆人便脫掉了鞋子,繼續前進。
進了大廳後,饒是夜獨明的見識也不由得一愣神,這大廳看起來比外面要古樸多了,在屋頂有着一枚夜明珠,當夜幕降臨時便會照亮整個房間,在客廳最中央有着一張茶几,上面放着華美的茶具。茶几後面的牆掛着一個大大的“白”字,如果一直盯着就會發現有道韻在其中流轉,讓人不可自拔,顯然出高人之手。
茶几旁是兩把太師椅,在其下手兩列各有三張太師椅。此時,白老爺子就坐在茶几右面的太師椅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示意衆人坐下,並將侯在大廳的僕人趕了出去。等二人入座後,有下人端着茶壺給夜獨明上茶。
“楚王爺,我這個人喜歡開門見山,把你今天來的目的說一下吧。”白招拒微微抿了一口茶,連對夜獨明的稱呼也改了。“老國公,本王此次來的目的,是爲了獲取整個川蜀世家的支持。”夜獨明恭敬的說道。
“整個川蜀世家?”白招拒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一邊打量着夜獨明,一邊不屑的說道:“你憑什麼確定我白家能代表整個川蜀?要知道,在我白家旁邊,可還是握着一個續家的!”
“老國公放心,本王已經取得了續家的支持。”夜獨明眯着眼笑着回答道。“那你又怎麼能保證,我白家就一定會支持你呢?要知道,貿然入局對我白家沒有任何的好處。”白招拒打量着夜獨明說道。
“老國公,本王之所以能保證獲得您老的支持,也是因爲我那幾個不爭氣的侄子早就想着除去川蜀世家了。”夜獨明笑着說道。“哦?我倒是看看這是個什麼說法。”白招拒捏着鬍鬚說道。
夜獨明笑着道:“老國公,現在的巴蜀就是一個炸藥桶,各方勢力都不想讓這裡有着不受控制的存在,以免出現不該有的亂子。”
“好了,老夫知道了。”白招拒眼中閃着精光,站起來說道:“我白家會對楚王爺進行支持,但是,不會只支持你一個人,雞蛋不會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這個道理,你應該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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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杭下屬的驚龍鎮,此時也飄起了瑩瑩白雪。不同於淮州其他的地方,便是這大街上的行人要比天府的行人多得多,到處都是叫賣的小商販。
街頭各處都掛着紅燈籠,孩子們在街上嬉戲,又有書生在街頭擺賣一些文藝作品,整個街道看起來興興向榮。
一個身穿雪白色毛領大衣的邪魅青年持着摺扇走在街頭,一雙鳳眼不斷打量街頭的行人,旁邊是一個身穿黑色狐裘錦衣的俊俏男子,在腰間別着一柄長劍,僅看這劍鞘上華麗的裝飾,便知寶劍不凡。
“表哥,你看那個小妞怎麼樣,嘖嘖嘖,雖然看不清臉蛋,不過這身材…”邪魅青年盯着不遠處的一個女孩說道。“殿下,您這樣子實在…”黑衣青年無奈的說道,接着又順着口中殿下的目光看去。
突然,時唯的面色變的嚴肅起來。“這個女孩,不簡單。”燕王夜天奇邪笑着說道:“那麼,過去看看怎麼樣。”而在遠方的女孩依舊開心的在街上游走,不時的買些煉氣材料。
白府,餐廳之中,白招拒坐在中央,其他人分列兩排,每人前面都擺放着一張小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山間珍品。“哈哈哈,招待不週,還請見諒。”白招拒笑着對衆人說都。“哪裡哪裡,是我冒昧來訪擾了老國公的清修纔是。”夜獨明趕忙說道。二人下手盡是白家的嫡系。而白招拒笑着拍了拍手,頓時有三十六名少女走了進來,行了一禮,接着便跟着音樂舞了起來。
驚龍鎮悅來客棧,三樓天字包間,一名長相可愛的少女正不顧形象的吃着桌上的美食,而旁邊兩名男子則是一臉無奈。“陳萌,慢點吃,別太着急。”夜天奇搖着頭說道。
少女嘟着嘴說道:“哎呀,沒關係的。平常在門派裡可吃不到這樣的美食。”陳萌,飛仙劍派長老陳庚之女,飛仙劍派位於隴右,位列持劍五門之四。
“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家客棧的異常?”陳萌突然說道。“哦,什麼異常?”時唯跟夜天奇對視了一眼後說道。“那個掌櫃的,一口子關隴嗆,大老遠來一個小鎮開店。是不是有些刻意?”
陳萌頓了頓,又接着說道:“那個跑堂的走路沒有一點的生息,閉上眼睛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至少也是一位頂先天高手。如此年輕的頂先天,可沒有幾個吧!”
“還有就是,那個打雜的女孩,雙手潔白如玉,內力深厚,並且有着一股常人難有的貴氣,應該是出自名門。”時唯細細思量一下後說道。“最後就是那個賬房先生,一身文氣也是養到了羣邪避易的境界。不光這樣,這魚片,切的比紙還薄,能有這刀工的,至少也是先天高手。”陳萌再次說道。
夜天奇聽此無奈說道:“行了,你們兩個。人家在鄉下開個店實力高點很正常,搞不好哪天就會遇到江湖人士血拼,能不能別這麼瞎扯蛋了。”
再說樓下,店內員工用餐桌上,掌櫃的坐在主位上說道:“今天來滴三位客人很奇怪,我懷疑遇上人販子了。”打雜的翻着白眼說道:“行了,掌櫃的,人家怎麼可能是人販子,你知道那個爲首的帥哥,穿的是什麼嘛?那是銀月狐皮做的大麾耶!就是京城能穿起銀月狐皮的也沒幾個。”
賬房先生:“那可不一定,有句話叫人靠衣裝馬靠鞍,狗掛鈴鐺跑的歡。說不定他們穿成這個樣子就是故意誘騙少女呢。”
跑堂的說道:“行了,你們可拉倒吧!那兩個男的,絕對不是什麼人販子。你們知道,他們點菜有什麼要求不?”
廚子接話道:“不說別的,就說那個生魚片,你知道那個黑衣男叫我切多少刀不?要切一千零八刀!這魚片,每片切的比紙還薄!”
“連吃都這麼講究的人,他會是人販子?”一直沒說話的小女孩也突然開口道。
終於,跑堂的忍不住說道:“行了,是什麼人,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扯這麼多沒用的幹嘛。”
樓上,打雜少女笑盈盈的問到:“各位公子用餐可還滿意?今晚還要住在這嗎?”夜天奇笑着回答道:“自然是滿意的了。哈哈哈,小姑娘,你們這間店可不簡單啊。”
打雜少女眯着眼睛說道:“呵呵,公子見笑了。只是不知道公子要幾間房?又想要住到什麼時候?我很好奇,您這打扮不像是會住在這種小破地方的樣子,您來此是做什麼的呢?”時唯板着臉說道:“自是準備三間上房。至於做什麼,你一個打雜的還沒有資格知道!不該問的別問,按我的吩咐做,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時唯說道最後,語氣不禁加重,接着又向少女甩出一片金葉子。
打雜少女面色微微一變,伸手夾住飛來的金葉,接着沉着臉走了出去。她藏在袖中的手,在不斷顫抖,並且夾在手指上的金葉,此刻已經變得鮮紅。
夜天奇嘆息一口氣:“我覺得自己僞裝的很好呀,怎麼還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懷疑了。都怪你,時唯,你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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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時唯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