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臨淄城,春月樓。
春月樓每夜都十分熱鬧,來此消費的無不是齊國的上游階層。在中原三國中,往往青樓女子的身份要比尋常風塵女子高貴許多,很多名流就算是花千金與她們短暫一會,也不過是兩三句話的功夫。然而齊國的青樓女子,卻是意外。
齊國是中原三國中最爲特殊的國家。在這裡,最高貴的階層只有一個,那就是“士”階層。齊國的“士”並不特指文士,齊國的“士”也抱愧武士,說白了,就是大齊中的文武官員。而最卑賤的就是步入奴籍的人,比如說“士”們的奴僕或者是這些風雪場所中的女子。
就算是最爲齊國最爲有名的花魁,也不過是這所謂上流階層的玩物罷了。古色古香的房間地下鋪着一張毛皮毯子,一隻玉足輕輕踏在毛毯上,一步步的向坐在窗前的男子走了過去。這個女子,十分美麗、撫媚。
一雙大眼暗藏杏花春水,清澈明亮讓人看一眼就能銘記終生。三千青絲隨着女孩的走動緩緩飄舞在身後,硃紅的脣微微一翹勾出一抹微笑,身上的薄薄的紗裙輕飄飄的,襯的這女孩更加嬌小玲瓏。
雙手攬在翩翩公子腰間,臉悄悄鐵到公子耳邊,暖暖的呼吸伴着輕柔嬌媚的聲音傳入到他的耳中。“公子,有好久未來看奴家了,可是在外面有了新歡,把奴家給忘掉了?”女孩目光幽怨,責怪的語氣不帶絲毫遮掩。
這翩翩公子一笑,手捏着美人的下巴道:“怎麼會?就算是忘了家我也忘不了春月樓中的美人你。”溫潤的聲音在這佳公子口中傳出,而這美人則是冷哼一聲道:“你每天也就騙騙我,可我偏偏就吃你這一套。說罷,這次你打算怎麼補償我?”美人一邊說一邊向着牀邊走去。
而這公子則是站起身轉過頭看着美人道:“我的補償……就是讓你恢復自由身,你覺得這個補償如何?”牀榻上的少女半臥着笑了笑道:“自由身?在這風月樓裡不愁吃喝,我爲什麼要恢復自由身?”公子將腰間象徵身份的玉帶解開笑着道:“爲我做事,豈不比在這風月場所強的多?”
女子聽此掩着嘴道:“可我就喜歡在這風月場所,那該怎麼辦?十七公子,將我帶回府中,你就不怕一些人在身後說道嘛?”十七公子露着健碩的胸膛,走到女子身前輕柔道:“說道?誰人會說道?誰人又敢說道!小冤家,此番過來我只是跟你說我的決定,可沒有打算徵求你的意見。”
摟着壓住自己的十七公子,女人將頭湊到他的耳邊輕柔道:“公子,可曾真的瞭解過奴家?這熱情似火的外殼下,可是一刻能夠把你凍結的心。”十七公子笑着道:“那麼你就將本公子和你凍在一起,那樣咱們就可以永遠不在分離。”
“那我就……滿足你!”女子的眼睛幾乎變成了彎月,絲絲寒氣在身上散發而出,看起來很是詭異。而十七公子則是凍的哆哆嗦嗦面色通紅。“還不鬆手嗎?在不鬆手,你可就真的要被凍死了喲。”女子在十七公子耳前輕柔調笑道。十七公子卻是將這比冰還冷的軀體抱的更緊:“就算是凍死在你身上,本公子都不會鬆手!”
好似過了好久,又好似連一秒都不道,這寒氣就已經完全消散,懷中美人的溫度有變的一片火熱。“十七公子,要比奴家想的要耐凍的多。”女孩突然面無表情的對着摟着自己的十七公子道。
十七公子笑着開口回道:“不管是冷如寒冰還是熱如烈火,只要能抱住你,就是本公子此生最大的幸運。”女子聽此則是緩緩閉上眼睛,粉色的簾子放下,不一會屋中就傳來一陣呼叫聲………
陽光透過窗子,照到了夜晨心的臉上,睜開眼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十七公子那張十分欠揍的臉。“沒有想到,這風月場所你竟然還是完壁之身,這可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呀。”夜晨心笑着道:“怎麼,只允許你出言調笑,就不准我口花花?”
十七公子一愣然後趕忙開口辯解道:“沒有,我只是…只是………”“只是什麼?”夜晨心依偎在十七公子身上開口逼問道。而十七公子卻是直接換了一個話題道:“時候不早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回家?”說道最後,十七公子的眼中出現了根本無法掩蓋住的喜悅。
夜晨心則是將身上的薄薄被子掀掉,接着將掛在窗前的紗衣一扯直接批蓋在身上還冷的看着他道道:“現在就走。”
田震珂,齊王田庸十七子,少而聰敏好學,備受齊王重視,甚至有意直接將其立爲太子。只可惜八歲那年因爲一場意外導致其經脈盡毀成了廢人,但也因此備受齊王憐憫寵愛。而十七公子也沒有因爲這個大打擊而一蹶不振反而更加奮發圖強,其文學上的造詣政治上的眼光,甚至已經超於滿朝文武。齊王也不止一次感慨天嫉英才。
華麗的馬車中,夜晨心拉開車簾看着這無比繁華熱鬧的齊都,而田震珂則是開口道:“丫頭,現在的臨淄城是最無聊的時候,節假日和晚上,纔是真正的地上天堂。”而夜晨心卻是搖了搖頭道:“這是六歲以來……我第一次看到這臨淄城是什麼樣子。”
突然之間,東南方向一直寒光閃閃的冷箭射來直指十七公子田震珂的心臟。而夜晨心眼神猛然一擰,在冷箭射來的時候猛然伸手夾住。“有人,想要你的命。”握着這根寒鐵鑄造的箭頭,夜晨心對着田震珂開口條笑道。
而田震珂則是一笑道:“想要本公子命的人一直都不少。只是本公子的命太硬運氣太好了,一直到現在這命還是在本公子手中緊緊捏着。”而夜晨心卻是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輕笑着道:“現在你的命,不屬於你了,他,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