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賜正和菲兒露吃着烤肉。菲兒露突然道:“以後私下裡就別叫我公主了,顯得怪生分的,你以後乾脆就直接叫阿憐吧。”夜天賜疑惑的問道:“爲什麼?”菲兒露笑着道:“我也有個中原的名字,叫做顧影憐。”
夜天賜微微思考,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接着就擡着頭笑着道:“好,以後私底下沒人的時候我就叫你阿憐了。”顧影憐聽此開心的笑了。夜天賜笑了笑道:“阿憐,什麼時候回去?”顧影憐笑着道:“我們不好好的玩一陣子再回去?”夜天賜道:“玩什麼?如果碰到危險怎麼辦?”
顧影憐笑着道:“我的父親是狼族的大汗、我的母親是狼族的王妃,我的外公是睚突的王,你說這個大草原有什麼人感動我?話說,你還沒有跟我說過你家的事呢。你能給我說說嗎?”
夜天賜笑着道:“我和你不同,你的一家盡是顯貴。我的父親是一個來自中原大禹的遊俠,而我的母親則是一個顧家的女子。我的父親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很少見他,從小我都是由母親和外公養大。我長大後,她們就把我打發出去,跟我說長大了,就要學會自己拼搏了。”
顧影憐聽此卻是笑着道:“在我們大草原,如果男子長大了,就會出去獨自闖蕩。他們或許會加入大的部族,從此爲部落而戰。或許會成爲草原遊俠,過着瀟灑自如的生活。只是你卻是特殊,竟然去了一個小鎮當起了一個村夫。”
夜天賜聽此一笑道:“可能我更喜歡過平靜的生活吧。若不是尤索隆大哥,可能我會繼續悠閒地生活在那個小鎮,娶妻、生子,然後平淡的過那麼一輩子吧。”顧影憐聽此道:“那可不一定。我們這有句話,天生不凡的人,無論他怎樣隱藏,都會有奪目量彩的那一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命運就已經註定。”
夜天賜聽此道:“或許吧,我們這也有句話,叫做是金子總會發光。小心!”話還未說完,夜天賜就將顧影憐撲倒在地,同一瞬間,三隻飛刀從二人頭頂飛過。“什麼人?”夜天賜神色凝重的說道。只見在他們周圍,出現了無數身穿黑衣,帶着笑臉面具的人。
來此的人也不答話,只是不停的朝他們丟着飛刀。夜天賜見此趕忙在地下撿起一根沒有使用的木棒舞了起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射來的飛刀全部被擊落在地。而顧影憐也在這個時候取出弓箭射了兩箭,一箭封喉,兩名刺客應聲倒地。
這個時候,一個帶着斗篷,看不清臉的人突然出現在草原上。斗篷人揮了揮手,那些面具刺客忽的一下都消失不見。只見夜天賜神色凝重的問道:“你是什麼人?”斗篷人用沙啞的聲音道:“奸賊叛徒,人人得而誅之。”說完就徑直殺來。
青黑二色的罡氣自其手上浮現而出,一隻手攻向夜天賜小腹,另一隻手則打向太陽穴,斗篷人出手就是殺招。夜天賜見此面色微變,因爲需要隱藏身份,讓他並不能使用高深精妙的招式和罡氣,他現在只能使用一些粗糙的拳法。二人起先交戰,夜天賜仗着強橫的肉身,一時間倒是拼了一個勢均力敵。
這個斗篷人正是夜小白。這場刺殺也不是沒有經過思量的,現在的夜天賜看似安全,其實阿蒙蚩並沒有完全對其放心。明確的說,應該是阿蒙蚩對所有的中原人都不放心,現在草原正和中原激戰。從給來自中原的人下咒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真實想法。而此時讓夜天賜重傷,倒是可以打消一下草原部族的疑心,讓夜天賜能夠更安全的隱藏身份。
而此時夜天賜心裡也是不斷推算着,前來刺殺的人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真是中原的游擊隊?現在草原民族同時朝着中原三國開戰,中原不少武林高手都自發組織了游擊隊,前來草原掃蕩落單的遊俠高手和叛變的中原人。
兩個人各懷心事交手了十幾回合,突然夜小白一個變招,一匕首刺在了夜天賜的心房部位上,夜天賜噴血倒地。“子虛!”顧影憐看見匕首貫穿了夜天賜的心房,趕忙撲在歷子虛的身上哭着喊他的名字。夜小白收起匕首道:“哼,這就是背叛的下場。念在你是一個女人的份上,我就饒你一命,至於你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說完夜小白起身離開,幾個縱躍就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中。
鮮血不停的從夜天賜的傷口涌出,感覺他還有生機,顧影憐趕忙掏出身上帶着的傷藥,抹在了夜天賜的胸口上。這藥也是神奇,不一會的功夫傷口就愈和,只是在夜天賜的左胸處,始終有一絲綠線沒有消失。
天漸漸的黑了,草原上的黑夜是最爲危險的,幾聲狼叫從遠方傳來。顧影憐趕忙把那銀獅王的皮蓋了自己和夜天賜的身上。這獅王雖然死了,但是其身上的氣味卻是沒有散盡,有着這獅王的威懾,一般猛獸倒也不敢靠近。
遠處的山崖上,陸九歌對着夜小白道:“你下手可真狠,就不怕壞了陛下的大計?”夜小白笑着道:“放心,我這堂兄保命的手段可不少,沒那麼容易死。”
倒了半夜,夜天賜才幽幽醒來。顧影憐感覺到夜天賜動了一下,趕忙起來道:“子虛你醒了,嗚嗚嗚,太好了,我還以爲在再也看不到你了。還好此次我帶了傷藥,否則就真完了。”夜天賜聽此卻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道:“幸好這次有你的傷藥,否則就算是我的心房長在右胸也照樣難逃一死。”
其實這次刺殺兇險萬分,夜小白什麼都算到了,就是算差了一點,那就是夜天賜身上的龍龜血,有着快速癒合的特點。天生神力還好說,但是加上致命傷口快速癒合,想不讓人懷疑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