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森林中,一男一女迅速穿行着。男人看起來二十七八多,脣上留着鬍鬚,着一身白袍,上面金絲勾勒點綴,手中拿着一根一尺五寸長的碧玉手帳,手杖上有着繁瑣的花紋,手杖頂端繫着一三根紅繩,繩下有着瑪瑙珠做點綴。這在林間穿行的二人正是夜小白和齊北歌。
經過夜小白這幾日的開解,齊北歌也是發現了其中的疑點,想要查到當年齊家滅門的經過還需要去京城刑部。
只見齊北歌邊走邊抱怨道:“師尊,爲什麼咱們非要靠步行去永安呀?”夜小白養着手中的碧玉手杖瞥了她一眼道:“現在外面盡是東廠和六扇門的探子,你我這般進京不直接被拿下才是有鬼,想要查案,必須要僞裝一下才行。”
話音剛落齊北歌就委屈巴巴的:“可是師尊,這又跟在樹林裡逛蕩有什麼聯繫嗎?咱們從出行起就一直沒有走過官道好吧!”說到最後,齊北歌甚至有些抓狂,幾隻烏鴉則是哇哇怪叫着在林間飛走。夕陽西下,這片森林看起來更加蒼涼
夜小白卻是溫和的笑着道:“爲師帶你走這樹林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用意,看,前面有個破廟,時候不早了,今晚咱們就在這裡落腳休息吧。”齊北歌此只得翻了下白眼,無奈的跟了過去。
就在此時,破廟中的男子坐在篝火旁的男人察覺到有人過來後,凌空一躍到了樑上,接着一彈指熄滅了那燃燒着的篝火,隱匿起來,看看來的到底是什麼人。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從他們的穿着上可以看出他們的不凡之處。但就是這進來的男子卻是讓他瞳孔一縮,因爲他竟然沒有感覺到這名男子。夜小白進門後微微一笑,這破廟的佈置很簡陋,一個斗大的洞在角落破開,月光透過動鑽了進來。
廟堂最中心是一個佛像,佛像雖然整體完好但是身上卻是充滿了被歲月侵蝕的痕跡,佛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了。佛像做拈花狀況料想原貌也應是帶着微笑的,但是齊北歌卻感覺這佛像有着一絲說不出的詭異來。地上有團熄滅的篝火,不難看出不久前有人來過這,只是不知這人哪去了。
“北歌,去把這火重新升起來。”夜小白一揮手地上出現兩個蒲團,齊北歌則是一臉不情願的將火點燃,顯然是不想要露宿野外。
在火點燃後,破廟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一個老和尚。和尚面色祥和,鬍鬚花白,看起來很是蒼老,身上穿着一個灰色僧衣,但就是這麼一個普通和尚,卻是讓高粱上的青年再次一驚,他也沒有察覺到這個和尚的到來。
和尚倒是一個自來熟,初次看到燭玉先是一愣,接着笑着對夜小白道:“二位施主,不介意讓老僧過來拷把火吧?”夜小白微笑道:“此地本就是無主之地,大師何出此言,請。”說罷一揮手地下又出現一個蒲團,和尚也不客氣,直接落座上面。這和尚倒也有趣,上來後也不答話,就這麼笑着沉默起來,齊北歌疑惑的看着他們,不知道爲什麼這二位都沉默了。
這個時候那個青年卻是直接在房樑上面一躍而下,對夜小白和和尚道:“長空城謝飛鴻,見過兩位前輩。”二人卻只是笑着點點頭,就像是人沒來齊還沒必要發言一樣。
長空城,乃是一個多方混合的大勢力。是由海外方家、凌雲劍宗、煙雨樓等七大勢力共同建造的。三位城主中前兩位都是當年位列天榜的高人,老三也是地榜靠前的高手。沒有任何勢力敢小視他們,長空城的大弟子就是眼前的謝飛鴻,出自名門謝家,乃是長空三位城主共同調教出來的傑出弟子。年紀輕輕就成了頂先天,可以說天資很是不錯了。
就在衆人沉默間,門又開了,這次進來的卻是三個青年,當中的少年長得極其英俊,舉手投足間盡是貴氣,看起來卻有些慵懶,他的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的儒服。從上面的配飾花紋以及這衣服本身的質地而言,均是出自天下名家之手,乃是一件了不得的寶貝。
青年左邊的是一個十五六的嚴謹少年,而右邊則是一個一臉尷尬的同樣在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唉,看來今晚咱們只能在這破廟中休息了。”華貴青年抱怨道。“裡面有人。”看上去有些嚴謹的少年趕忙道。
這時三人也是走向了篝火,慵懶青年先向着夜小白和老僧行禮道:“見過二位前輩,在下趙淺,這二位分別是崔巖和江道一,不知可否讓我等再此休息一晚。”老僧笑着道:“施主自便就是。”說罷閉目微笑不言。
而此時趙淺和江道一、崔巖再次行了一禮後沒有在多說什麼。
齊北歌看了看三個青年開口道:“不知道三位是打算去什麼地方?”趙淺睜開眼睛看着江道一說道:“我們三人也不算熟識,我跟着過來的目的純粹是爲了討債的。”而江道一則是滿臉不好意思。而崔巖也是開口道:“我是在林中遇到的二位,本着一人行不如衆人行的心理,我就和這二位一起走了。”
“話說,你真的知道長空城怎麼走嗎?不會是糊弄我吧?”趙淺抱着肩膀一臉懷疑的問道。而江道一則是摸着腦袋半尷尬的說道:“怎麼會呢?我可是貨真價實的長空弟子!”話音剛落齊北歌便忍不住噗呲一笑。
江道一不滿的看着她道:“你笑什麼?”齊北歌捂着嘴道:“我笑你呀,連長空大師兄都不認識,還好意思冒充長空弟子。”江道一聽此立馬將目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謝飛鴻道:“大師兄,嗚嗚嗚,終於找到同門了!”“你是什麼人?”謝飛鴻對這湊上來認親的傢伙也是倍感疑惑。
江道一手一波弄便見幾條水柱子在身前形成,在一揮手,水柱頓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