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通,肖揚就變得果斷,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肖揚轉身到電話亭,撥打電話。“大山叔,你沒有發車吧?”肖揚問。
幾年前,張大山考了駕照,現在跑長途。
張大山的聲音傳來:“揚揚嗎?沒有發車,我去接你們。”
肖揚說:“我媽媽在候車室,你接過去。發動車,隨時準備走,把關節打對好。”
“哦!好吧!”張大山知道肖揚他們一定出了狀況,不然,肖揚不會如此吩咐。他說一個見過世面的人,對付這般的事情綽綽有餘。
對於肖揚的爲人處事,張大山還是相信的。既然肖揚這般做,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張大山不問,只管做。他立即和各方面打招呼,然後到了候車室。
韓冬梅道:“大山哥,你怎麼來了?”張大山道:“揚揚在車上等着呢。跟我走,什麼也不用說!”
韓冬梅見張大山緊張,知道出了事情,不多言,隨後拉住了肖雨,跟隨着張大山離開。
等肖揚到了約定地點,韓冬梅已經在車上。肖揚和凌風他們一上車,張大山也不問,立即發動車離開,路上也不停留,更不會拉客。
韓冬梅一見帶來一個男的,心裡就只知道事兒不小,她也是經過風浪的人,更不會問。
一個小時後,車子出了長平市,轉入國道,肖揚長出一口氣。
一路沒有人說話,除了問一問大夥,吃不吃東西,肖揚不再言語。
到了彭都市,肖揚把凌風安頓在附近的旅社,離開的時候問:“他叫什麼名字?”
凌風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你也不用打聽。如果他想告訴你什麼,那是他的事。
我不可能告訴你,任何關於他的事。
請不要爲難我,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的名字叫凌風,也就是一生不會更改的名字,以後我會留居彭都,而且會成爲彭都市的新市民。
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肖揚道:“說說你們的事兒,可以嗎?”
不知道怎麼地,肖揚反倒很高興,好像凌風就是她的人質,她的誘餌,不愁她的小叫花子不上鉤。
這樣想的時候,肖揚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凌風心神一蕩,穩了穩神,心裡直叫:“凌霄這傢伙是他媽的孫猴子,肖揚就是白骨精!”孫猴子也罷,白骨精也罷,都是一羣讓人不省心的人。
夜晚,夜色朗朗的天空,星空很是美麗。車水馬龍的公路上,燈光宛如火龍一般。
星星點點、五彩繽紛的街燈、霓虹燈構成一幅美妙無比的圖畫。
兩旁的路燈高高聳立,閃着明亮的燈光,像立正站崗的士兵。
繁華的商場亮着燈光,熙熙攘攘的人羣進進出出,有的正準備去購物,有的買完東西,帶着滿意的微笑高高興興的回家。
幸福街在夜空下,更加地引誘人,這裡有溫柔的情話,有動聽的音樂,有振奮的吶喊,有自然的交響。
靜謐與熱鬧交織,搭架起生活的彩虹橋。
肖揚走在街上,聆聽着生活的美好,像是美好的節奏、旋律,徜徉在夜空。
肖揚有了難得的笑,韓冬梅很奇怪,也不問。韓冬梅心裡想:“小樣,你是叫肖揚,絕對就是小樣。我就不信你能耐的住性子。”
這一回,韓冬梅錯了,肖揚以後多少年都沒有提起,就是韓冬梅也忘了這個不平凡的旅程。
當肖揚她們進了家,一個身影從煤堆後走出來。
嚇得肖揚一伸手把媽媽弟弟肖雨推到身後,扯出腰裡的軟鞭,喝叫道:“什麼人?”
黑影說:“揚揚,是我,蔡東離。”
肖揚仔細一看,可不是咋地。驚訝地問:“你怎麼落成這個樣子?”
蔡東離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都發出了臭味。
肖揚皺皺眉,問道:“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肖雨、明遠,你們去整一些吃的來。”
蔡東離帶着悽然的腔門說:“都是吳楠那個騷娘們害的!先不說,給我整一些吃的,我幾天都沒有吃飽啦。”
肖揚開門,進屋,打開燈,一屋子亮堂起來。
先是給了蔡東離喝一些飲料,停了一些時候,吃一些餅乾一類的。
肖雨在肖明遠的幫助下,生火做飯。
蔡東離在屋裡,把經過詳詳細細地說與肖揚聽。
肖揚說:“你自作自受,怨誰!”
蔡東離苦笑一下說:“他媽的,吳楠就是罌粟。聞着香,吸着上癮。她就是一個妖精,讓人魂不守舍,欲罷不能。”
肖揚說:“足足有六十多萬,缺口太大,我也是不能夠補救,你現在準備着怎麼辦?”
蔡東離說:“我也是小心,我把貨物藏在鄉下,讓人看護,她叫董麗萍。
你可以去找她,把貨處理掉,我不方便出面。
現在我得跑路,你給我兩萬,我必須東山再起。”
肖揚說:“明天,我取款給你,以後你自己走好路,不要讓幹爺擔心。”
蔡東離拿出一份合同,讓肖揚簽上字。肖揚道:“你這是幹什麼?”
蔡東離道:“我不傻一個東西,無臉見老爹了。公司過戶給你,你有權支配我所有的產業。”肖揚想一想,也覺有這個必要。
然後,肖揚拿出一個印章蓋上。
蔡東離不甘心地說:“就這樣灰溜溜地離開幸福街,我真的不甘心。你拿上這個獅子印章,董麗萍見到,就明白了,希望你能夠善待董麗萍,她是一個好女人。
如果我大難不死,或是有發達的一天,我不會忘了你們的好。”
韓冬梅搖搖頭說:“不必說我們,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飯做好,肖雨和明遠端上來。蔡東離就是狼吞虎嚥,卻是淚水如雨。
韓冬梅道:“你知道錯了,就好。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有了,咱們再賺。”
肖揚道:“你也不要灰心。特區機會多的是。只要肯吃苦,還是可以東山再起的。”
蔡東離道:“我一定重新做人。我這麼多年風光,都是虛幻。什麼朋友,大難來臨,都不顧我了。不過是酒肉朋友,看着風光,其實屁兒都不是。”
肖揚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安排你離開彭都市!”蔡東離哽咽,不說什麼了。
蔡東離喝足,吃飽,隨即倒頭就睡,不再管外面洪水滔天。
因爲有肖揚在,蔡東離也就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