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笑了的花青衣讓那些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謝念亦也是,可他看了花青衣一眼之後,便明白過來了,他與花青衣相處這麼久,一個眼神,一個面部表情,就算很細微,他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你們真的不信我們?”
花青衣最後又問了一遍,然後又是微微一笑。
“我們不信!”
衆人氣場高揚,好像勢要殺了花青衣和謝念亦兩人。
花青衣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謝念亦,謝念亦點點頭,也回以一笑。
突然,人羣中又有一人高聲喊道:“不好,他們要逃走!”
那個聲音響起的時候,花青衣和謝念亦兩人突然動了,沒人看得見他們是怎樣動的,但那羣人又都知道他們動了。
可當他們看清楚之後,他們便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慘叫聲發出的地方很快便散開圍成了一個圓,然後他們看到了一個渾身血跡的人。
那人的左手已經沒有了,他痛的趴在地上,可又不知道該不該叫,因爲他的右手還在一個人的手裡,謝念亦的手裡。
花青衣淡淡一笑,問道:“是誰讓你陷害我們的?”
那個人咬着牙,他很痛,但他卻不能說,因爲如果他說了,他的命運將和胡一臉他們一樣,被人殺死。
花青衣見那人不說,又是嘿嘿一笑,然後對謝念亦做了一個眼色,謝念亦會意,手上突然又加重好像力道,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這個力道足以把一個人的骨頭捏碎。
那人痛的直叫,可他卻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而旁邊的那些人更是看的心驚肉跳,一隻已經斷了的手扔在了地上,可他們誰都沒有看到那隻手是怎麼被卸掉的。
“不肯說?”
那個人扭過頭看了一眼花青衣,然後突然向人羣大聲喊道:“你們都看到了吧……”
可惜他那句話還沒有說完,花青衣突然出手了,接着便又是一聲淒厲慘叫,那慘叫聲過後,地上的那人已經痛的不能再言語了,這時的他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個死人。
血從他的兩個臂膀上流了下來,站在一旁的人看的心驚膽戰,可他們要殺花青衣和謝念亦兩人的士氣卻已經沒有了,因爲他們還不想死。
他們之中還是有明白人的,胡一臉他們被殺,和花青衣和謝念亦兩人也許並沒有多大關係,而他們之所以跟着來了,是他們懼怕那個真正殺了胡一臉的人。
花青衣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人,冷冷的說道:“我不殺你,不過讓你斷了雙臂,你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花青衣看了一眼謝念亦,然後說道:“我們走!”
謝念亦有些呆了,兩條手臂就這麼輕易的被花青衣卸了下來,他看着花青衣都突然有些寒心了,花青衣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他怎麼這麼隨便便把一個人的兩條胳膊給卸了呢?
沒人敢攔他們,因爲他們可不想失去兩條胳膊,更不想死,如果他們再緊緊相逼,花青衣興許真的會殺了他們。
雪花仍舊在飄,而且飄的大了許多,街上的那些人卻久久沒有散去,因爲他們害怕,他們也只有在一起,才能感覺到少許安全。
地上的那人痛的趴在地上昏厥了,可沒人上前去扶上一把,因爲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而且,那個人失血那麼多,應該活不久了,既然活不久了,那還上前惹那個麻煩做什麼。
花青衣還在前面走着,可這次謝念亦突然變的沉默了,他突然不知道該和花青衣說些什麼了。
花青衣好像察覺到了謝念亦的變化,於是笑着問道:“你在怪我的殘忍?”
謝念亦點點頭,但之後便馬上搖了搖頭,不過他真的覺得花青衣是殘忍的。
花青衣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說道:“你放心好了,那個人死不了的。”
“可……可就算死不了,他的兩條手臂也沒有了啊!”謝念亦終還是把自己的不滿說了出來。
“誰說沒有了,我卸下的那兩條手臂只是道具而已。”
“道具?”
花青衣微微一笑,說道:“我最近在學變戲法,所以這些只是小兒科的東西。”
謝念亦有些不信,仍舊問道:“可那個人的確很痛啊!”
“卸他的手是假的,但教訓他一下卻不能假,所以我把他的雙手的手臂骨給捏碎了。”
花青衣說完之後,嘆了一口氣,然後很生氣的說道:“這種陷害我們的人,我真想殺了他們。”
如今他們被陷害已經成了事實,雖然今天花青衣以他的殘忍鎮住了那羣人,可難保那一天他們突然會和花青衣算舊賬,到時花青衣怕又要麻煩了。
謝念亦也跟着嘆了一口氣,如今他們被陷害,怕是到那裡都難安生了。
“現在我們被人陷害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躲着吧!”
“陷害我們的人很明顯便是中州將完顏玉,所以我們要洗脫自己的嫌疑,就必須找到完顏玉。”
謝念亦摸了摸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我們到哪去找完顏玉呢!”
花青衣嘿嘿一笑,說道:“我們不用去找,他會來找我們的。”
花青衣說的很肯定,最後謝念亦也不得不相信花青衣說的話了。
此時飄雪,街上已經積了了厚厚的雪,踩上去唧唧的響着,花青衣俯下身抓了一把雪,隨後又是一聲長嘆。
人生寂寞如雪啊,花青衣突然覺得寂寞了,這是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覺得寂寞了,雖然謝念亦此時就在他的身邊。
寂寞,並不是人多便會消失的,寂寞,是從心底發出的一種野性的呼喚,那是深深心底的痛。
花青衣在如此寂寞而且下着雪的晚上,突然想起了艾香兒,那個可以讓自己笑自己疼惜,而且終生不忘的女子。
花青衣望望這茫茫雪夜,今後他們是不是要過逃亡的生活了呢,花青衣怎麼會過逃亡的生活!
“我們走吧!”花青衣說完之後,便迎着風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