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斗就是數百招不分勝負!
佘娥凰、佘娥瑛的靈蛇劍法並不在慕容氏燕子劍法之下,而靈蛇卷地劍陣也並不比雙燕金絞劍陣的遜色,可謂是各擅其長,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慕容姐妹的雙燕劍陣講究的是盤旋飛舞、左右夾攻,而佘氏姐妹的靈蛇劍陣則講究的是橫衝直撞、前後夾攻,在迅猛的攻勢上,佘氏姐妹的靈蛇劍陣的威力還在慕容姐妹的雙燕劍陣之上。
慕容姐妹聯手靈蛇陣,真的宛如一條毒蛇相似,出劍又毒又狠又辣,攻勢如白蛇吐信,加上卷地而來,宛如一條赤練蛇一般的橫衝直撞!
陶閒被逼的一直採取守勢,這非是陶閒武功不及,而是在沒有破綻之前,等待時機罷了。
陶閒跟別人交手跟其餘的高手大不相同,其餘人說不定會急躁,遇到這種精妙的劍陣,說不定被逼無奈會拼命,但陶閒則不一樣,陶閒一生酷愛武功,簡直就是武癡,他喜歡交手決鬥中的刺激和快樂。
有時候,他完全能幾招打敗敵人,卻偏偏不這麼快結束,非是他武功不濟,而是他喜歡武功,在跟別人決鬥的時候,那也是一種享受,那也是一種學習,他甚至會讓對方盡情的發揮,將所學盡數施展出來,他再打敗對手。
陶閒不管做什麼事都不着急,一向是最懂得享受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取名字悠然了,所以,不緊不慢,不急不躁,永遠都那樣的淡然面對、瀟灑飄逸,這就是陶閒陶悠然的境界。
故而,陶閒並不着急,四大花魁急的直搓手,一見陶閒揮揮灑灑,那麼的不緊不慢,居然採取守勢,處於下風,四大花魁早就急壞了,因爲她們看到每一招,每一式,陶閒幾乎都是勉強避過,可以說在生死一線上搖搖欲墜,豈能不着急。
但陶閒卻偏偏不着急,依舊是採取守勢,佘氏姐妹發了千餘招,而他也不過才揮劍應付了幾招,在實不可解的時候揮劍隔開抵擋罷了,加起來,他甚至連十招都沒發。
這一場激戰可謂是相當的驚險又精彩,佘氏姐妹的攻勢宛如疾風驟雨,奇招妙招層出不絕,而陶閒則被逼的在四面八方左閃右避、左支右絀,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陶閒不及佘氏姐妹。
但現在任何人也都知道,陶閒剛纔打敗了這麼多高手,一開始跟那些高手比斗的時候,情景也是這樣的,都以爲他會死會敗,結果他卻奇蹟般的戰勝,簡直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又鬥了千餘招,時間已經過去了十餘分鐘了,佘氏姐妹凌厲、陰毒,但又妙招層出不窮的靈蛇劍陣,始終奈何不了陶閒!
又激烈的鬥了幾十招,忽然,就聽兩聲慘叫聲在一團白芒中發出,接着,一道藍色的影子從圈中跳出,那條影子還是那樣的瀟灑飄逸的站在眼前,居然還是陶閒!
而那兩聲慘叫聲居然是佘氏姐妹發出來!
再看場中,佘娥凰一劍刺透了佘娥瑛的胸膛,佘娥瑛一劍刺透了佘娥凰的胸膛,佘氏姐妹慘叫一聲,一起倒在了地上!
原來,陶閒忽然竄進了姐妹二人的中間,要破姐妹二人的靈蛇劍陣,要破長蛇卷地陣,按照陣法來說,那就是要首尾中三路齊出,讓其三面不得兼顧,才能破了長蛇卷地陣。
而最危險的則是中間的部位,因爲你一旦踏入中心,長蛇陣法則首尾呼應,前後夾擊,將你困在陣內,那就必死無疑了!
但陶閒好像不懂陣法相似,就偏偏跳進了陣內,兩個姐妹的中間,左手駢指爲劍指,直戳佘娥瑛的心口要穴,而右手的劍直刺佘娥凰的咽喉!
佘娥瑛和佘娥凰一見陶閒進了陣眼內,豈能放過這好機會?
所以,姐妹二人一起出手,紛紛抖手一劍同時刺向了陶閒!
因爲姐妹二人成斜角站立,相隔有一丈遠,而陶閒在中間,正好在雙劍所及的範圍內。
但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陶閒忽然用了一計怪招,再看陶閒,忽然身子一側,左手的劍指雙指張開,夾住了佘娥凰的劍身,當然是夾住了扁平的劍身,然後順勢一拽,將佘娥凰的劍引向了前面。
而右手的劍劃了個劍圈,粘住了佘娥瑛的劍,也是往前一引,而他自己則沖天飛了起來!
佘氏姐妹大驚失色,本來她們抖手一劍刺出,就是全力以赴,很難收回,但二女都隔着一定的距離,所以,根本不會刺到對方。
但被陶閒用劍用指這麼一引,佘氏姐妹根本控制不住了,這隔開的一尺距離,也被陶閒給引進來了,加上陶閒忽然側身一起避開了劍鋒,在二人劍形成的長方形的空隙內,而她們的劍擦着陶閒的身子滑向了後方,而後面正是她們自己人,等發現沒刺中陶閒,劍滑着陶閒刺到了後面的時候,再要收劍那裡來得及,所以,佘娥凰的劍刺透了妹妹的心口,佘娥瑛的劍刺透了姐姐的心窩!
而陶閒則像一條魚一樣的滑溜,就從二人手中劍形成的長方形空隙內沖天飛了出來,落在了遠處。
佘氏姐妹慘叫着倒在了血泊中,佘娥凰指着陶閒,嘶聲叫道:“不……不可能!怎麼可能……”
佘娥瑛也不停的搖着頭,道:“不可能的,怎麼可能這麼破了我們的劍陣,不可能……”
陶閒冷笑道:“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們這種劍陣,其實外強中乾,中看不中用,自以爲中間是最安全的,最厲害的,卻不知道,中間卻是最危險的,我就偏偏跳進你們的陷阱內,破了你們的劍陣,因爲你們各自用右手刺出的一劍,而且是對面刺出的,勢必,會形成這麼一個長條形的空隙,我只要一側身,就自然能避開,而你們則會措手不及,收劍不住,一定會誤刺殺對方,加上我又幫了你們一把,所以,當然會出現這種結果了。”
“啊……你……你……”
佘氏姐妹嘴裡淌着血沫子,都倒在血泊中指着陶閒,都有一種想衝上去一口一口咬死陶閒的衝動,簡直都要氣瘋了!
她們越看陶閒這種氣定神閒,淡然瀟灑的樣子就越氣,她們拼盡了全力,將所學施展的淋漓盡致,而他卻嘻嘻哈哈的不正經,甚至沒正經的出一招像樣的招數,但偏偏就打敗了她們,簡直死都難以瞑目。
其實,佘氏姐妹就敗在心浮氣躁上,而陶閒則勝在氣定神閒上,在決鬥中,是最怕失去理智的,佘氏姐妹一心要殺陶閒,這就已經差了一招了。
因爲一旦有殺人之心,雖然可使劍招凌厲可怕,但相反的,境界卻不及陶閒了。
陶閒抱着切磋比斗的心,淡然處之,信手揮灑,可謂是已經到了武術的最高境界,這種境界就是看人如槁木,打人如蒿草的境界,那就是不將對手當作人看待,在思想上,要藐視對方,將對手當成草木,但在行動上,卻要淡然沉靜,只有這樣,才能窺破敵人招數上的破綻,將其一招打敗。
所以,佘氏姐妹在武功的境界上就不及陶閒,當然自然也就不是陶閒的對手了。
佘氏姐妹各自咬着牙,真好似一條受了傷的赤練蛇一樣,臨死也要咬陶閒幾口,跟陶閒拼個同歸於盡。
佘氏姐妹吶喊着,各自踉踉蹌蹌的撲來,對着陶閒又是一通亂扎亂刺,結果,陶閒還是那樣,左閃右避,也不着急,佘氏姐妹刺了幾劍,再也刺不下去了,紛紛慘叫一聲,仰面朝天倒在了血泊中,各自睜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絕氣而亡。
陶閒搖搖頭道:“真不愧爲赤練蛇的女兒,果然夠兇狠,這麼重的傷還能支持這麼久,這毅力果然堅韌,陶悠然真是佩服佩服。”
佘氏姐妹幸虧已經死了,否則,聽他這種話,都能被他氣的跳起來。
陶閒邁步離開了屍體,又換了個地方,對着其餘的三個目瞪口呆的女賊一招手,笑道:“來,這次該你們三個一起上了吧?別費事了,乾脆你們一起上吧。”
狐媚兒、呂雉和妺喜三女都驚呆了,再一次呆若木雞,她們做夢沒想到,佘氏姐妹完全站了上風,但偏偏一招就死的這麼慘,真的是太意外了。
她們真不知道怎麼評價陶閒的武功了,你說他會武功,高手沒有他這樣的,懶懶散散的,沒有一招像樣的招數,但你說他不會武功,他就偏偏接連打敗了這麼多高手,至今還屹立不倒!
你若說他都是僥倖贏了,這也說得過去,因爲他看上去次次都是僥倖,贏得都是那麼的險,尤其是剛纔更危險,他居然鑽進陣中,佘氏姐妹的劍刺來,大家明明都看到刺中他了,但他偏偏一側身,一點傷都沒受,死的居然是佘家姐妹!
這一切的一切,簡直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理解。
本來,狐媚兒以爲逼陶閒不用內功,在招數上完全能打敗陶閒,殺了陶閒,但結果卻損兵折將,來了這麼多高手,就只剩下她們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