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三姐妹嘴上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心裡卻感到一陣陣的溫暖,因爲她們感受的到陶閒那悲天憫人的善良之心,的確是無心傷害她們。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們雖然墮落了,可是,畢竟還是人,焉能沒有半點情感。
更何況,陶閒的討人嫌,如此的捉弄戲耍她們,其實,反而倒是激發了她們少女般天真爛漫的心,讓她們感受到了男女之間打情罵俏的滋味,那滋味實在是太美妙了。
她們嘴上說恨不得扒了陶閒的皮,其實,真要是陶閒落入她們手中,恐怕她們已經不忍心下毒手了。
女人的心是最奇怪不過,這種感覺,就連她們自己都搞不懂,其實,這就是愛情,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歡。
像陶閒這種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幽默風趣,又會逗女人生氣,又會哄女人開心的男人,世上的女人,幾乎沒有不喜歡的。
女人是很奇怪的動物,一個男人能讓一個女人生氣,然後又能哄的她們開懷大笑,那這個男人一定能博得女人的歡心,女人定然會對這種男人有一種好感。
女人需要的是情趣,假如一個男人就像一塊木頭一樣,踹三腳都踹不出一個扁屁來,這種男人,女人又有幾個會喜歡的?
可一個男人風趣幽默,又有幾個女子不喜歡的?
尤其是王氏姐妹,自幼在恨中長大,從沒有跟任何男人開過玩笑,打情罵俏的情趣快樂,她們並未嚐到,她們的母親,教她們的只有恨,恨盡天下男人,可是卻忘了,她們還是女人,是女人,就難免有懷春的時候。
單純的身體上的歡愉,並非是女人想要的,她們需要情趣、需要浪漫、需要愛情,需要打情罵俏,需要談情說愛,這是單純的性無法給予她們的。
可是,陶閒卻讓她們嚐到了那種氣的要命、又啼笑皆非的情趣和浪漫,她們焉能不動心?
王氏姐妹都咬着櫻脣不再說什麼,俏臉卻飛紅,三人的心猶如小鹿亂撞般的亂,對這位討人嫌,發現其實並沒有這麼討厭。
陶閒感慨萬千,道:“咱們走吧,先去醉仙樓,你們會合你們的人,讓他們先走,然後咱們再離開這裡。”
南宮冠道:“難道咱們就這樣走了嗎?”
陶閒道:“不這麼走,怎麼走?難道咱們爬着走?”
王氏姐妹都忍不住撲哧一笑,因爲陶閒太幽默了,說話太好玩了,總是在別人思想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說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話,她們笑了,只是沒有心理準備,發自於內心中的本性笑的,這是控制不住的。
南宮冠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陶閒道:“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在地上滾着走?”
南宮冠苦笑道:“八哥,你能不能正經點,我是說,咱們不剷平十美教了?”
陶閒冷笑道:“說的容易,我問你,十美教的總舵在那裡?十大美人都什麼模樣?”
南宮冠苦笑着搖搖頭,道:“不知道。”
陶閒道:“這不就得了,你連對方的底細都摸不清,怎麼剷平別人?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咱們在人家的地盤裡,就咱們這八個人,你就想剷平十美教?豈不是白日做夢?再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至於什麼爲江湖除害了等等偉大的意義,關咱們屁事?”
南宮冠苦笑道:“八哥的道理,總是他孃的那麼有理。”
唐傲道:“那八哥的意思呢?”
陶閒道:“這還不簡單?那就是咱們安全的離開這裡,各自回家,然後,你們嚴陣以待,若是十美教的人來找你們算賬,那不怪咱們,咱們自衛,就算殺了她們,也是活該。”
司馬憐道:“難道就這麼走了?”
陶閒道:“不這麼走,你還打算找點好處?怎麼,你想女人了?得了吧你,她們三個這麼醜,這種貨色,那個青樓的姑娘不比她們強?何必非要她們。”
王氏姐妹正靜靜的聽着,忽然間,陶閒說出這麼一番混蛋話,都氣的柳眉倒豎,幾乎異口同聲的罵道:“放屁!”
三姐妹一起罵完,不僅覺得甚是尷尬,王霖兒怒道:“討人嫌!你簡直混蛋!你把我們當什麼了?把我們當青樓的婊……姑娘了?”
王鵝兒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王玉兒道:“這人就是個神經病。”
陶閒撫掌笑道:“妙妙妙,你們三姐妹看樣子和好了,你們應該感謝我纔對,我抓住了你們,讓你們知道姐妹情深的道理,讓你們知道,世上親情的重要性,你們還不該感謝我嗎?”
三姐妹這個氣,紛紛罵道:“放屁!放臭屁!”
三人雖然嘴上罵着,其實,卻暗暗的認同了陶閒的話,假如不是陶閒,也許,她們真沒有什麼姐妹之情,誰死誰活,她們並不在乎,可是現在,陶閒讓她們一起落難,尤其是老二,爲了大姐和三妹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讓她們看到了姐妹情深,血濃於水的親情溫暖,這一點,的確該感謝他。
但心裡感謝歸感謝,可是,女人是最口是心非的,就算心裡感激,也永遠不會說出口,就算心裡愛一個人,也永遠不會表達出來。
王氏姐妹也一樣,雖然內心對陶閒的恨意並沒有多少,嘴上依舊是說要將他扒皮抽筋,說的倒是狠,但卻不見得做得到。
陶閒道:“現在,咱們就可以走了,三位美人行動不便,我看,只能叫輛馬車了,要不然,咱們一人抱着一個?不過,她們沉的像豬一樣,咱們太累了。”
“你纔是豬呢!你是臭豬!”王霖兒忍不住罵道。
王玉兒道:“叫車,不許你們碰我們!”
王鵝兒忙道:“不不不,還是別叫車了,他們揹着咱們更好。”
王玉兒多聰明,立刻明白什麼意思了,因爲陶閒這人很怪,偏偏跟別人對着幹,你讓他叫車,說不定他又不叫車了,所以,要想讓他就範,只有將話反着說才行。
王玉兒道:“大姐說的有道理,這些王八蛋揹着咱們更好,咱們就當騎驢了,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喂,你們揹着我們走吧!”
王霖兒笑道:“這個主意不錯,這八個小毛驢好處就是不吃草,喂,大姐二姐,你們先選驢吧,反正,我挑討人嫌做我的驢,你們別跟我搶。”
王玉兒微笑道:“做姐姐的當然讓着妹妹了,這頭驢就屬於你了。”
陶閒哈哈笑道:“你們讓我們揹着你們?你們做夢去吧,我就偏偏坐車走,偏偏不揹着你們,我們哥們欠你們的?想得美!”
王氏姐妹彼此對視了一眼,都不僅啼笑皆非,心中暗暗的得意,自以爲聰明,終於騙了陶閒了,她們現在明白陶閒是什麼樣的人了,所以,她們有對付陶閒的辦法了。
這辦法其實很簡單,想讓他做什麼,就偏偏不讓他做什麼,那他就中計了。
陶閒叫道:“喂,聽到了沒有?我們需要一輛馬車,還有,你們可聽好了,你們三位公主在我們手上,要想她們沒事,可別耍花招,否則,害死了她們,可別怪我們,趕緊找輛馬車來!”
鄭丹丹無可奈何,道:“好!稍等,來人,去找車!”
“遵命!”
要找馬車那當然簡單了,所以,時間不大,就找了一輛馬車,十美教的人將馬車停在了怡紅院樓下,然後退了出去。
陶閒打開了車門,檢查了一下馬車,發現沒有什麼問題,這才笑道:“還是我親自抱三頭母豬上車吧。”
王鵝兒怒道:“你纔是豬呢!”
陶閒哈哈笑着,將王鵝兒抱住,然後直接給扔上了馬車,摔得王鵝兒媽呀一聲,罵道:“你混蛋!”
幸好,馬車內鋪着被褥,摔在了被褥上,並不疼痛。
陶閒笑道:“誰讓你罵我的,罵我就是這個後果。”
陶閒又去抱王玉兒和王霖兒,這兩個姑娘有了姐姐的教訓,閉着嘴不說話,陶閒將她們抱上了車,然後自己也上了車,南宮冠、唐傲也上了車。
蕭瑟、司空星曜、葉知秋和司馬憐並沒有上車,而是隨着車走,在四周保護,雷豹負責趕車,陶閒、南宮冠和唐傲則負責一人看住一個。
雷豹趕着馬車奔杭州城外而去,馬車在前面走,十美教的人在後緊緊追隨,一直往南城城郊駛去。
杭州城本來已經關閉城門了,可是,十美教的人神通廣大,城門隨叫隨開,不費勁的打開了城門。
醉仙樓就在城南郊,十餘里地的路程,半個多時辰,若是快馬加鞭完全能到了,就算慢點走,一個半時辰也到了。
當馬車到達醉仙樓的時候,東方已經泛出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
醉仙樓依舊,南宮冠的人並沒有睡覺,而是關閉了醉仙樓,在樓內嚴陣以待,唐傲的四個轎伕,也在醉仙樓內等待。
陶閒等人一到醉仙樓下,南宮燕、南宮姿爲首的侍女,趕緊拜見南宮冠,急切的問道:“主人,你去那裡了?”
南宮世家的心腹們,盡數出樓前來拜見主人,立刻,八人不這麼勢單力孤了,人手多了起來。
南宮冠沉着臉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大敵當前,大家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