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陶閒確實是僥倖贏了一招,他施展分身化影的絕技,順間幻化出九條幻影,讓楚嵐分辨不出真假,但即便是這樣,因爲他不用內功取勝,故而,楚嵐施展潑水不漏的水變防守,陶閒照樣難以打敗楚嵐。
不過,鬥了幾百招,因爲陶閒的身法太快,時間一久,楚嵐就眼花繚亂,有點分辨不清了,最後,她一個疏忽,慢了一慢,陶閒立刻用移形換影的絕技,順間從她背後轉來,手中劍刺中了她的肩頭,然後,又是一招瞬息轉移,到了她身後,在她背後推了一掌,如此打敗了楚嵐。
楚嵐可謂是敗的心服口服,她將平生之所學,施展的淋漓盡致,而陶閒還是打敗了她,不管陶閒是因爲身法太快打敗的,還是因爲別的,總之,她確實敗了,而陶閒也沒有用內功,更沒有偷襲,而是正大光明憑着真正的招數贏了她,她敗的心服口服。
楚嵐悽然的一笑,忽然揮劍向天一指,悽然而又悲愴的唱道:“力拔山兮氣蓋世!哈哈哈哈……漢軍以略地,四面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哈哈哈……”
楚嵐仰天近乎癲狂的大笑着,猛然將手中劍在咽喉上使勁的一抹,橫劍自刎在當場!
陶閒不僅心就是一陣緊縮,不忍再看,將眼睛一閉,就覺得心如刀割般的絞痛難受。
“師傅!”
芙蓉和月季在遠處觀戰,一見師傅敗了,仰天悲歌,就知道不妙,因爲楚嵐是虞姬之後,她要自殺的時候,必然悲歌虞姬跟霸王別姬的悲歌然後自殺。
等悲歌罷,楚嵐橫劍自刎,倒在了血泊中!
芙蓉和月季痛叫一聲,雖然她們早就知道師傅敗了一定會自刎,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目睹師傅橫劍自殺的慘烈場景,不僅心如刀絞般的痛苦。
兩個姑娘嗚嗚的哭着,連滾帶爬的飛奔到了師傅的身邊,將楚嵐在血泊中攙了起來。
芙蓉抱着滿是鮮血的師傅,哭道:“師傅,師傅……”
楚嵐悽然的一笑,用滿是鮮血的玉手,輕輕的摸摸兩個姑娘的臉頰,勉強擠出幾個字,道:“你們……自……由……了……”
楚嵐說完這句話,玉手一鬆,一代絕色佳人,香消玉殞……
“師傅……”
“嗚嗚嗚……”
芙蓉和月季抱着楚嵐的屍體放聲痛哭,哭成了淚人。
白牡丹和秋露也不僅陪着落淚,在十個教主中,這兩個姑娘最敬重的也是楚嵐,尊重楚嵐,甚至高於她們的師傅赤煉仙子佘辮。
陶閒靜靜的站着一動不動,只是呆呆的望着西邊一抹殘紅默默的出神,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陶閒現在的心很亂,也很痛,楚嵐一家三口,雖然他一個都沒殺,但都敗給了他,自刎而死,雖然不是他殺的,但都因爲他而死。
陶閒感到深深的內疚,可是,他又別無選擇,這又怎麼能怪他?
“啊……”
陶閒忽然仰天長嘯!
陶閒心中悲愴不已,實在是太痛苦了,他不想殺了他們母子女三人,敬重他們一身骨氣,爲人光明磊落,但他們一家三口卻都因爲他而死,這其中的心情,誰又能明白?
芙蓉和月季嗚嗚的哭成了淚人,多年的師徒之情,又豈能沒有半點感情?
白牡丹和秋露也心中酸澀難受,白牡丹走到陶閒身邊,柔聲勸道:“陶大哥,你不要太痛苦了,這根本不怪你,是她一定要殺你,最後你也沒殺她,是她自己自殺的,這隻能怪她自己迂腐固執,愚忠愚孝,愚仁愚義,自己想不開,怪不得別人。”
白牡丹話音剛落,芙蓉和月季大怒,兩個姑娘紛紛停止了哭泣,芙蓉怒道:“牡丹!不許你說我師傅的壞話!”
白牡丹苦笑着搖搖頭,她如何能怪芙蓉,現在人家死了師傅,心中難過,說什麼都不會怪她。
白牡丹忙道:“好好好,我錯了行了吧,其實,貞烈娘娘我何嘗不敬重?可是,她實在是太想不開了。”
秋露勸道:“二位姐姐,你們也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傷心也沒用,現在,咱們先安葬了老人家吧。”
芙蓉擦了擦滿臉的淚痕,哭着將楚嵐的屍體抱了起來,奔林中走去。
陶閒在後默默的追隨,一起又來到了林中。
芙蓉和月季各自哭着開始給師傅挖個墳墓,兩個姑娘各自用劍用手,開始挖沙子,要挖個沙坑,將師傅安葬。
白牡丹和秋露也在一邊幫忙,就在剛纔那個深坑邊,又挖了一個小坑。
芙蓉和月季找了不少的竹葉,將竹葉鋪滿了坑中,芙蓉啜泣道:“師傅,您一生好似青竹般的有氣節,弟子知道你喜歡竹子,所以,將你埋在竹子邊。”
芙蓉和月季二人將楚嵐的屍體擡進了滿是竹葉的坑中,然後又用手絹蓋住了師傅蒼白而又秀麗臉,最後,用竹葉將楚嵐輕輕的蓋好,這才哭着將沙土推在了屍體上,將屍體埋葬了。
芙蓉和月季又哭成了淚人,這時,陶閒和白牡丹等人,也將另外兩具屍體給掩埋了,將三具屍體盡數妥善的安葬了。
芙蓉和月季跪在師傅的墳頭前恭恭敬敬的拜了幾拜,這才站了起來。
芙蓉道:“師傅,弟子知道您喜歡霸王別姬的悲歌,弟子們就唱一曲,替師傅送別!”
芙蓉清了清嗓子,忽然悲愴的唱道:“力拔山兮氣蓋世……”
芙蓉唱的是霸王項羽的悲歌,她悲愴的唱完,月季接着悲愴的唱道:“漢軍以略地……”
她唱的是霸王別姬中虞姬悲歌自殺前唱給霸王的那首悲歌!
兩個女子悲愴的唱着,最後唱着唱着,嗚嗚咽咽的又哭成了淚人……
白牡丹柔聲勸道:“不要再哭了,大敵當前,咱們應該先吃飽肚子,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還要上聖女、峰。”
但誰又能吃的下?
陶閒也吃不下,因爲他的心也很難過,白牡丹和秋露也不例外,暫時的吃不下去。
芙蓉和月季忽然想起了件事情,芙蓉悽然笑道:“看咱們多糊塗,咱們雖然不餓,可是師傅和師兄餓了,咱們趕緊打點野味,抓幾條魚烤熟了,來祭奠師傅纔對。”
月季道:“我去抓魚。”
芙蓉道:“我去打點野味。”
陶閒忙道:“慢着,你們都待着別動,我去抓野味,我去打魚。”
“陶大哥你……”
陶閒柔聲道:“你們傷心過度,而且,敵暗我明,會很危險,我去去就回,你們四個在這等我。”
陶閒說罷飛身鑽入了林中,時間不大,提着一隻山雞回來了,然後,陶閒又下水捉了幾條大魚,四個人炙烤熟了山雞和魚,開始給兩座墳墓祭奠。
陶閒的本領要抓點野味那當然手到擒來不費事了。
芙蓉和月季哭着給師傅祭奠,而陶閒和白牡丹等人則坐在火堆前默默無語……
夜幕深沉,篝火熊熊,江南的冬季雖然不太寒冷,但到了夜晚,照樣寒氣襲人,令人感到一絲絲的寒意。
陶閒疲倦的很,自從上岸後,經歷了連番惡鬥,先是鬥霸王、紂王,而後又酣戰十美教五教主貞烈仙子楚嵐,可謂是身心疲憊。
陶閒等人將三具屍體掩埋了,又浪費了一個時辰,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而陶閒自從上岸後,沒有喝一口水,沒有吃一口吃的,真是又累又餓。
陶閒將打來的野味炙烤熟了,休息了一陣,準備吃東西,那四個姑娘芙蓉、月季暫時的吃不下去,可是白牡丹和秋露卻餓壞了,所以,兩個姑娘準備吃飯了。
白牡丹和秋露剛剛各自吃了一條雞大腿,時間不大,忽然間,白牡丹和秋露一捂肚子,紛紛疼的冷汗直流,白牡丹驚呼道:“不好!肉裡有毒!”
秋露也痛叫道:“疼死我了,這肉有毒!”
陶閒大驚,陶閒還沒有吃東西,正在盤膝調息,也正要準備吃的時候,聞聽肉中有毒,真是又驚又奇,不知道這毒是誰下的,敵人怎麼下的毒!
這一隻山雞,是陶閒親自打的,而且還是活的,這肉是白牡丹、秋露親自烤的,怎麼可能有毒呢?
陶閒急忙拉過白牡丹的手腕,號了號脈,失聲道:“果然有毒!好厲害的毒!”
“哈哈哈哈……”這時,林子深處有一個女子的聲音發出一陣陣得意的大笑聲!
陶閒大怒,斷喝道:“什麼人!”
“陶閒啊陶閒,任你聰明絕頂,也絕沒想到,我會在山雞內下毒吧,實話告訴你,你所抓的山雞,都是我用毒飼養的,所以,吃了之後就會中毒,此毒相當的厲害,她們只有半個時辰的命,哈哈哈……”
秋露大怒,捂着肚子大罵道:“你是呂雉!賤貨,有本事出來一戰!”
原來,林中果然是呂雉,雉雞呂雉,大教主毒手女媧的女兒,最擅長用毒的就是她!
“哎吆,都中了毒還這麼兇?”說話之人聲音嬌嫩無比,不是別人,正是妺喜!
妺喜是四教主一笑傾城賽褒姒的大女兒,跟大喬小喬慕容喬、慕容曉姐妹,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又有一人笑道:“死到臨頭,還這麼猖狂?”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白狐狐媚兒,三教主狐媚傾國賽妲己朱玉琳的女兒。